軍人聽了媒人的敘述,稍稍鬆了一口氣,對於他來說這也不算什麽,可是就怕哥哥姐那裏通不過。人呀,可能就是把已經想好的,安排好了就心滿意足了。如果在有變動那顆執著的心就很難迫使其改變,特別是愛情方麵,當你把精神全部寄托在一個人身上就很難再移開。這軍人這幾天對任潔就像丟了魂似地,一下子他離開可能是很難做到了。


    他的心很難移開任潔,大概他能原諒她或慶幸任潔沒有成為別人的妻子那是上帝給他留著呢。他仍然同意與任潔結伴同行,至於哥姐那裏他想瞞天過海了。他從想像中迴過神來,見媒人蹲著抽煙也許也是在給予他思想鬥爭的機會。他沒覺得有多長時間的沉默,他說:“老哥,我還是想找她。”


    媒人擰滅了煙頭,站起來說:“這個你可得想好了,萬一迴去你哥姐有個不同意極力阻攔,你頂不住了再變褂,我可不好交差了。”


    “我說話算數,哥姐們那裏我看為了省心就不要和他們說了。”


    “我看不好吧!”


    “聽我的哥,有時候沉默可以保住一切,謊言還是美麗的呢。這不就是個例子嗎!”媒人被說服了,倆個人冷的也受不了了,一起進家了。


    細心的人總是女人,姐姐趕緊讓他們到爐子旁暖暖身子。急性子的媒人邊烤著手邊扭過頭來向大哥說:“人家同意找。難得他這樣,這說明他同咱們妹子是有不一般的感情的。”


    任潔一股暖流在渾身流淌。軍人用愛慕的眼光瞟了任潔一眼,與任潔的目光對了個正著,任潔心中愛情的熱浪一浪趕著並超過一浪。


    媒人繼續說:“剛才你沒進來時,我向姑娘的姐哥轉告了你哥姐的意思,如果能成就一塊辦吧,你說呢?”媒人故意讓軍人對著對方家人表態。軍人對他說的也不含糊,這事他在家裏也商量過了。他說:“如果這兒沒意見就這麽辦吧。”


    媒人反過來定任潔的口說:“姑娘你說呢!”任潔笑了也沒好意思作答。


    大姐趕緊說:“同意,快辦了吧,這麽大歲數了,怎能像十七八那樣過好幾年。”軍人有點感激大姐。


    軍人與村裏的後生就是不一樣,吃完飯他走到任潔跟前與任潔聊天了,其他事就他們幾個商量吧。


    軍人第一句話就是:“我看你性格很靦腆。”


    任潔笑了,說:“這麽一會兒你就能看出來。”


    軍人說:“從你那文靜的麵孔上就能肯定。”


    “你還很會觀察的,我就這種性格也說不清是啥類型的。”任潔頓了頓,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趕緊提問,看那陣勢像怕錯過了機會似地,說:“哎,你叫什麽名字,都這個時候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朗晴。”


    任潔笑了,說“換個位置就是晴朗了,挺會起名的。”


    朗晴也笑著說:“我的性格確實很晴朗。”


    “自誇!”


    “以後你會了解的。”


    任潔害羞了,紅著臉說:“誰和你以後呢!”


    “咋啦,不同意啦,不同意問人家名字幹嗎?”朗晴略帶著點嬌氣說:“一個姑娘家問一個男人的名字。”


    任潔不說話了。她看到眼前這個衣冠整潔,又不同一般衣著的,麵目清秀的男人,愛的火花產生了。朗晴都有點不願意離開她了。倆個人此時都在內心裏產生了愛對方意思。正享受這種美好的過程呢,她們誰也不說話了。


    那邊的人們看到他們不說話了,媒人就喊朗晴:“老三,走吧,一會兒天黑了。”朗晴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這兒,隨媒人走了。


    朗晴迴到大哥家裏,心裏急著這門親事,希望媒人和哥姐他們能提前給張羅。可他們這些人那裏知道他的心裏,都忙著過他們的年了。說要把自己的事推到年後,這樣既能省一茬過年看望嶽父母的禮,人們又清閑了,有空跑路了。


    臘月二十七,他告訴哥嫂到外邊辦點事,自己去了任潔那裏。任潔這邊剛送走了哥姐,自己正在收拾東西和屋子,準備二十八迴家與父母親過年。忽然聽外邊有人敲門,她有點害怕,不打算開門,就轉過臉問了一聲:“誰呀!”


    “朗晴。”她知道這種玩笑是無人能開出的,誰說朗晴的聲音自己記得不太清,她確信這就是他,趕緊跑過來打開門,果然是他。


    她驚奇地問:“你怎來了?”


    反問:“我怎麽不能來?”


    “你昨天走時也沒說今天要來呀!”


    “事情是在不斷地變化嗎!”


    “這倒是,莫不是今天來通知我事情不成了吧!”


    朗晴開玩笑地說:“你為什麽不說是今天我來看你呢?”


    任潔美美地笑著說:“人嗎。總是先往壞處想。那你來幹什麽啦!”


    “我來……處……對象……。”他慢慢地說著。


    任潔心裏好生高興,但又裝作正經反過來說了一句:“去你的,有事你就說吧。”


    “人家進門連個坐也不讓,水也不給倒,我還是個客人呢。”他下麵還有不言而喻的話語,任潔當然明白,反過來給擺椅子讓坐,又倒水,故意把他當客人。


    朗晴終於開口了:“行了,行了。這樣還不如那樣好呢。”


    “你究竟要我怎麽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


    猛然朗晴抓住了任潔那剛剛放下水壺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說:“我就想你這樣。”他摟著任潔坐在自己的腿上,任潔沒有反抗。就這樣倆個人默默良久。此時,倆個人都陶醉在愛情裏。


    任潔心想:這就是愛情嗎!怪不得以前的婚姻不成是愛不到位。她感到不能再坐下去了,說:“我得趕快收拾東西再晚就沒車迴家了。你怎麽迴去呀!”


    朗晴又用雙手抱住了她,說:“我怎麽也得去見見嶽父母大人吧。我就怕你迴去才趕來的,我要和你一塊到你家行嗎!”


    “當然行了,我還以為你過完年以後張羅呀!”


    “我因為沒請幾天假,初六七就歸隊,所以想年前拜見嶽父大人,這樣咱們就算成了,年後,我好提結婚的事。”


    “這也趕不迭呀!”


    “隻要和你父母打過招唿就行,結婚咱們到部隊辦吧,你把介紹信開好就行了。”


    一提介紹任潔比做賊還心虛。她扯開了話題,說:“喲,這一夜你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朗晴抱緊了她,說:“因為我有點不想離開你了。”任潔慢慢伸出雙手也抱住了朗晴,又是一陣沉默。


    任潔著急了,說“哎呀,趕快點該走了。”倆個人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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