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者也有點改變注意了,確實這送上門的事不辦,非要掉在那一棵樹上。我怎麽去找人家那個女子呢,咱說話人家能憑嗎!他把女子的相片收拾起來,和鄰村的人說:“好吧,既然這個茬也不錯,我就去碰一下。”


    好媒者打發鄰村人走了他就去軍人家了,正巧軍人在他大哥家與侄兒下棋,見委托的媒人到了,他趕緊推開棋盤示意侄兒收起,自己給泡茶倒水。他輕輕地進行著每一個動作生怕把媒人的任何一句話給誤了並誤聽了。他的眼一邊心一邊,就聽大哥和他相互問候著過年的一些事。


    他的招待步驟完畢,也坐在了媒人的對麵,也許媒人就等著他呢。他剛坐下媒人就開口了,他想用他的那三寸不亂之舌來說服軍人。他“唉”了一聲好像在給自己鼓氣。“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我看那有好茬就找唄,幹嗎非要找她呢。”軍人一聽心涼了半截,看他也沒有打聽到。之後對媒人的什麽話也不感興趣了,出於禮貌他目光沒有斜視仍然像在聽他說話。


    此時,心煩意亂的他看到媒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相片遞給了大哥,大哥邊端詳邊問:“她是幹什麽工作的。”


    “巧了,她也是個裁縫。”


    大嫂來迴走著也聽到了,插了一句嘴:“現在遍地都是裁縫,不能是裁縫就找,怎麽也得找個有名氣的裁縫。”她走到炕沿邊伸手像大哥手裏抽相片並說:“拿來,我看長的怎麽樣。”一不小心把相片碰到了大哥的胳膊上,相片掉到了炕上。軍人無意中撩了一眼,眼前一亮:是她。正要再看個仔細大嫂拿走了。


    他興致上來了,問媒人:“她在哪裏開裁縫店?”


    “咱縣裏。”他好像認定了這女子就是她。軍人此時好像找迴了遺失的貴重物品一樣,難以掩飾自己的快樂,他裝不住的笑臉對著媒人下肯定地說:“老哥,看來你這個月下老人做定了。”


    媒人有點出奇,怎麽他決定的這麽快呢,我還沒說服他,他就自己服了。媒人想定一下他的口供,說:“看來你同意了?”


    “唉,這就是我們托你找的那個女子。”


    “這麽巧!”媒人像完成了什麽重要任務似地,愁容煙消雲散,繼之而來的是自覺是有功之臣,他也樂了,“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哎呀,這就好辦了,都不用擔心成不了。”


    大嫂有點不解,問:“為啥?你能知道他倆就能看上了。”


    媒人用他的考慮法來迴答大嫂:“這還用說嗎,首先他倆對各自的條件都同意,最擔憂的事是怕咱看不上人家,現在咱看上人家,至於她那邊我肯定能看上咱老三的。人才又不錯,再看那身軍裝多麽的迎人,她一定能看上的。”


    大哥喝了一口茶,邊低頭放杯子,邊若有所思地說:“那以後的事就靠老哥你給忙乎了,你就辛苦辛苦吧。”


    軍人有點好奇地問媒人:“這張相片你從那搞到的?”


    “這是人家托人找你,給拿來的相片。”


    “找我?”軍人有些驚訝問道:“她怎麽知道我的?”


    “她和你們一樣,歲數大了,眾姊妹就開始操心了,經過哥哥們的說服姑娘才同意的,基本情況和你一樣。也許這是天注定,”媒人好像出門借到錢一樣,坐在那裏“噗哧”一聲笑了,說:“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我還發愁怎樣給你找人家開口呢,上帝呀!你既幫了我又保佑了一對有情人。”


    他說著話就要下地張羅著走。軍人趕忙下地阻攔,並說:“老哥!別走了就在這兒吃飯吧,這時候,大哥家啥都有老弟好好招待一下你。”


    “不了!哥辦事是為了成全年青人們,不是為了吃飯的。你們就不要客氣了,哥家裏還有事呢!”


    送走了媒人軍人內心樂不自勝,他爬到正在看相片的侄子旁邊和侄子一塊看相片,侄子把相片偏向他這一邊,並說:“這女的真漂亮,我以後也找他這麽漂亮個媳婦。小叔你可要忙的快些,要不讓別人給搶跑了。”


    正在忙著幹活的母親扭過腦袋向炕上爬著的兒子扔了一句:“現在這孩子真不害臊,啥話都敢說。”


    兒子不解地問:“咋啦,我又說錯啥了。”


    小叔用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說:“來好好看,你給叔評價一下,她那兒有毛病。”


    “嗯,我看沒毛病,咱們村都沒這麽好個女的。”


    “那看來叔就得把她給找上了。”


    “找上!”


    “好,叔聽你的。”


    第二天,媒人要去縣裏任潔的裁縫店了,順便也為家裏買點年貨,所以老婆也同意了。他騎著自行車走在那不幾天前下過雪的路上,幸好收尾的寒流和他同向撤走給了他一點助力。不過這他也不輕鬆,大冷的天汗水浸透了他棉帽的裏子。他裂著個嘴扯著個牙,像是樂又像是凍的,幾毫米長的胡子上結上了水珠珠,一會兒從鼻孔裏流出一滴大鼻涕。


    他一隻手全部捂在了鼻子下方來了個大清理。由於重力失調自行車碾在了雪棱上,“哧溜”一下把他給滑了個馬爬地。他不顧疼痛爬起來,四下裏望了望,見無人看見,那就好,自己痛點別人也不知道。


    他終於來到了縣裏,不管上行道,逆行道他隨便走,還隨便看。汽車司機探出頭罵“你找死啊!”,步行的人給白眼,他都不顧了。


    費盡周折,他終於找到任潔的鋪子。從外麵一看感覺這個姑娘很整潔,白淨的瓷磚牆上方掛著分明的字牌,一塵不染,幹淨的棉門簾子把屋門捂的嚴嚴實實,這女子還夠成氣的。


    媒人撩起那寬大的門簾推門進來,被門簾闖歪的帽子正好扣住了他的眼,站定之後趕快脫帽子,一家人都抬起了頭,看到他濕油油的頭發被帽子縮的像個澆了油的倒扣的黑鍋底。任潔見狀反過來像這些女孩子撇了一眼,女孩子們都低下了頭強行抿住了自己發笑的嘴,盡量去盯那縫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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