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天後的一個寧靜的淩晨,萬物安睡正香,霓虹燈光與黎明時的曙光剛剛進行完交接工作,大馬路上由昏暗變作朦朧。朗芳揉了揉她的睡眼,還是看不清周圍的一切,這一切她是習慣了的,並不埋怨什麽,仍然輕輕地推著她的小車輕輕地走著。忽聽得“嘎啦”一聲,她被驚嚇了一跳,她停住了腳步,靜聽下麵的動靜。一切於己無關就又走開了。走到自己的路段天空放晴,她像往日一樣掃屬於自己的街,不時地再瞟上一眼胖經理的商店再想一點小事:這個懶蟲胖成個那像還不早起鍛煉。不知不覺掃到那幾個紙箱跟前。哎喲,是哪個好心人把這麽多紙箱給我放到這兒來支助我了。她按照慣常的習慣要把它們要摁扁,她提起一個正要弄,結果從底下掉出一堆狗屎,從上衣襟一直滑到鞋子上,朗芳惡心的正要用另一個紙箱來清理衣服,這次她伸手去打開先看看裏麵,結果這箱裏是人糞,熏得她大吐。她低頭又能嗅到衣服上的狗屎,但又沒辦法,她吐的停不下來。最後幹脆就直著身子任意吐吧。


    邊吐邊脫外衣又往遠走了走,緩了緩被痙攣的胃口,總算鬆了下來。天呀!今天可算弄出笑話了,這怎麽見人呀。她趕緊把上衣卷起來,又用衣服卷大體蹭了蹭褲子,之後又往胖經理那裏跑。


    “咚、咚、咚······”一陣超響的擊門聲,嚇得胖經理心都炸了。他一骨碌坐起來,抓起衣服胡亂穿,袖子也找不見,這捅一下,那捅一下,怎麽也穿不上。氣得扔下上衣,就穿褲子,發軟的腿站著打顫,哆嗦的雙手費了很大的勁才係好了褲袋。他想:這次必須得穿好衣服,也許生命今天就走到盡頭了,這歹徒也不知用怎樣的手段往死弄我呀。


    他也備好了兇器來到門口,隻聽的敲門,沒有撬門的動靜。他靜聽外麵的動靜,忽聽有女人的唉歎聲,是她!是朗芳!她這是怎麽啦!唉,這個可憐的女人,大清早的又怎麽了。


    就在這時,朗芳帶著哭腔用腳踢門,大喊:“胖家夥!快幫幫我呀!”胖經理想:看來朗芳被綁了,歹徒不好撬我的門,就想這樣的辦法。歹徒既然要這麽做,我就是不開門也逃不了厄運。前向朗芳了解他們有幾個人,他用手揉了揉幹的粘在牙上的嘴唇後,向外麵說話:“幾個人?”“一個人,”朗芳像得救了,激動地哭開了說:“你磨蹭啥呀,快點開門。”一聽說一個人胖經理輕鬆了一些:就一個人,憑我這塊頭,和他爭戰一番不會出什麽問題。他趕緊開門。


    門前的情景,朗芳一個人,帶著一股撲鼻的臭味要進屋。他趕緊問:“你這是怎麽了,嚇了我一大跳。”


    “怎麽弄的你就不用管了,趕快幫忙清理,我還幹活呢。”朗芳無法客氣了,胖經理見她有點得意,心裏自然高興。他為她清洗了衣服,之後到大路上幫助掃路,兩個人在人們出行前也掃完了。他們一塊兒緊相跟著,到了胖經理的店裏,那邊不遠處的小飯店裏的主人串門女人一如既往地每天早上監視著朗芳,今天看到她又進入胖經理店裏,更是不能控製住她那嫉妒心。看來這樣又失敗了,反倒把他兩個弄的過早的在一起了,她決心再來一次並有效趕走。


    秋末時節,在廊坊地區草木開始枯黃,氣溫與體溫的溫差也拉大了。由於是掛霜的淩晨朗芳有點怕涼,她就用棉衣對服了。她上身穿著女兒替下的紅色羽絨服,下身穿著自己的綠色運動褲,大遠處看儼然一個妙齡少女。她為了不冷也顧不了這麽多了。這世界到處一片灰蒙蒙,惟她滿身最鮮豔,能見度最高。四個小夥子跳下出租車,大老遠盯上她,直徑走過來。駝背的,凹腿的,瘦骨嶙峋的就像幾頓沒有吃飯似地,其中一個站在了朗芳麵前,說:“大姐,有錢沒,給小弟們幾頓飯錢。”


    “我一個掃大街的,身上還能有個閑錢。”一聽要是沒有希望了,前麵的一個掄起巴掌給她的臉上來了一個公平響,後麵的一個一腳踏在了朗芳的腰上,她猝不及防,摔趴下了。其他兩個彎下來用她的圍巾蒙上了她的麵,兩個打手搜身,搜光了身上的錢跑了。朗芳慢慢爬起來,首先先摸摸兜裏的錢,沒了全沒了。她氣的撲簌簌的淚水接二連三地掉下來,怎麽這一陣子我在這兒的不順這麽多呀,難道是我闖著這兒的地神爺了。地神爺呀,我不知道那件事對不住您了,我每天把這兒打掃的幹幹淨淨,連一口痰都沒唾過,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每次還不是單倒黴,真是禍不單行,被圖釘紮了兩個眼兒,被兩種屎戲弄的吐了個厲害,難道今天還能遭到這樣一幫人來打我,要那樣真就怪了。


    這會兒天氣陰冷,一陣陣清風牽著一塊塊掃帚雲撒著零星小雨點,從廊坊這座城市很不友好地掠過,留下了塵土與水混合後斑駁點點的痕跡。朗芳的衣服上也是滿滿的,臉上有淚水潔麵暫時光溜溜地。她很悲憤地拿起掃帚繼續她的工作,揚起的塵埃遲遲不散,她就那麽掃著。嚓、啦、啦,一輛亂自行車橫在了她麵前,“唉,你怎麽掃的,那麽大的沙粒都打在了人臉上!”沉默沒有激起他打人的勇氣,可妹妹委屈的麵孔讓他火冒三丈。他停下車過來左右耳光向朗芳扇去,朗芳被莫名打了,也非常惱火,不知哪來的那麽大力氣,氣狠狠撲向那人,兩隻手像毛抓一樣往那人臉上亂撓。那人見吃了虧,氣的發瘋,一時間他獸性大發,惡狠狠抓住了朗芳的頭發,將她遊了一圈,然後摔倒在地,用腳在她的頭上、身上亂踢、亂踩。對麵的幾個路人看見危險就喊:“喂,老婆也不能那麽個打呀!”、“老婆還那麽個打!”、“男人打個女人還算個英雄!”那人好像打出了慣性難以停下了。這邊路上也有人經過了,看到這情景扔下車子直奔過來,將那人推開。再看朗芳滿麵鮮血,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路人反過來對那人責備道:“還不趕快抬著上醫院不要老婆了?”、“老婆我能那麽打,你傻呀!”、“不是你的老婆更不能打了。”不等聽完路人說那人就騎著車子跑了,路人趕緊朝著那人逃跑的方向喊:“攔住他,別讓他跑了。”過路的人越來越多了,有怕事的裝沒聽見,有好事的反過來追,並喊前麵的人快返迴追。見追的人越來越多,迎麵的人們都當在了路上,那人終於被攔住了。人們撥打了110。路上打架的兩個人一個進了醫院,一個進了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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