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吃了點飯,利用下午的時間又到處轉悠了。跑了很多條街,終於看到一間未掛牌子的門麵房,他走到窗前見裏麵坐著個年輕女人,他進來了。女人好像終於等到了他要盼的什麽,趕緊迎上來問:“同誌有什麽事嗎?”


    “我是來問問這店鋪是否要出租。”


    “是、是、是,這是我租別人的,幹了幾天生意也不好,就撤走了。我每天守候在這裏等待轉租。”


    “那就租給我吧,你就把鑰匙給我,完了咱們寫個合同。你就該幹啥就前幹啥吧,我在這兒收拾收拾。”


    “行,完了我和我老公過來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一下。那你就忙吧。”王有在這裏清理了一下,就出去找裝璜的人。


    王有迴來悄悄的把事情告訴了張美茹,她很感激這個未婚夫。她體會到一種踏實和可靠。不由得想入非非了,自己二十五六了,該有個家了,將來的前景也隻有開飯店了。看來他是特別支持的,一直以來他東奔西忙為自己忙乎,沒有絲毫看不起這行。他既然與自己一心到這份上,我還不如盡早與他結婚,一來與他共同分享這種掙錢的喜悅,二來作為報答。


    飯店裏仍然很冷清,那幫鬧事的人確實也沒有來。服務員們很高興,清清閑閑地拿著工資。她們打心眼兒裏感謝那些小夥子,既不傷及自己,又給她們帶來了清閑。


    兩天後,張經理好像也不那麽愁眉不展了,還很開心地在大中午與男朋友往出跑,對飯店也漠不關心了。她是不是要結婚了,不開飯店了。如真是這樣,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看來這不忙也是咱的經濟危機。


    一個星期天的淩晨,空氣清爽,置身於這涼涼的天氣裏,心情是多麽的舒暢。天空還沒有陽光再現,略帶些暗淡。王有一早起來帶著一輛大卡車來到飯店門前。張美茹帶領著她的員工,已經打抱好了一切,靜候著王有。


    聽到來人她們不約而同地搬開了東西,快速地往車上放。搬家是有講究的,不見太陽先把鍋拔走。因為現在是一次性清理所以都忙不迭地跑著。


    太陽慢慢升起,寬闊敞亮的大飯店令人好生舒服。真是房寬,地寬,心也寬,她們都有同樣的感覺。王有著急地想利用這一天的時間,把所有的事都辦完。他沐浴在夏日的豔陽裏。每次迴來那單薄的襯衣都是濕濕的。


    啊!bj人啊,也能吃這樣大的苦,他對外地人的愛的付出,與本地人對愛的付出是一樣的,真是愛情沒有界限,愛就要付出。好偉大啊!


    收到三女兒張美茹的來信,張家夫婦的心情如燒開了的鍋翻來滾去,不能安穩了。找上個外地的侉子,說話聽也聽不懂;根底也莫不清與跳黑海有啥兩樣呢;萬一是個社會油子,那以後是挨不完的巴掌。


    按說二十五六的人了,也懂得調他的毛病了。要不咱們去上一趟,給孩子把把關。老頭子又提出了一個方案“還是讓二女子領你去吧,她年輕又識字,看不上還能做她的工作。不過差不多就行了,還能調人家個八麵光”


    “你就盡快開介紹,順便叫二女子來。”


    張美茹二姐領著母親一路嘴不閑地問,終於找到了飯店。


    服務員迎上前來:“您好,請問想吃點什麽呀?”


    “我們不是吃飯的(說著一口家鄉話),我們是張美茹的家人。”一聽是經理的家人,服務員就摻著張母,領著二姐往經理室走去。


    張美茹抬頭一看,好生驚訝,為了確信這不是夢,她把指頭伸進了嘴裏用勁咬了一下。之後,她帶著哭腔從桌子邊連跑帶爬,向母親和二姐奔來,連自己的腿碰在桌腿上的巨痛都不顧。


    三個人都是以同樣的心情盈著淚水,張美茹還多出一種,她把前幾天所受的委屈也融入進來,所以她的淚水就多了一些。


    一陣樂極生悲之後,滿屋就是一片快樂。她讓母親和二姐坐在沙發上,自己坐在母親的旁邊,摸摸這,摸摸那。服務員送進水,看到這種幸福的場景,含著滿眼淚水走了。她們看到後,非常了解這些遠離父母的孩子的心情。母親趕快掏出給她帶來的家鄉小吃,說:“給,拿去給那些孩子們分著吃吧。”張美茹遵命了。


    母親和二姐看到這從來都沒有進過的如此漂亮的房子,希罕的也顧不上別的了,上瞧瞧,下看看,左顧顧,右瞥瞥。沒想到我姑娘出來混的不簡單,到底是有文化的人,這頭腦就是好用,走那也吃不了虧。母女倆為張美茹高興,看這樣對象找的一定也錯不了。二姐嘴裏不停地“嘖嘖”著,並且羨慕地說:“三個兒,你真有本事,你這是在天堂上活的了。媽呀!”


    三個人互相告訴自己身邊的奇聞怪事,你爭我搶,有時倆個人同時講述,誰都希望另一個人停下來聽她的,最終都說完了。母親倒是這邊一聲,那邊一聲,大體聽了個差不多,她倆個卻誰也沒有聽清誰的,這個倒是不重要了,關鍵是找到了傾吐心聲的人。


    正在這搶奪“戰”中,從門進來一個英俊後生。他一米七六左右的個頭,白皙的皮膚,方正的麵骨,大大的眼睛,厚實的嘴唇,男中佳人。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露著白白的襯衣,城市的男人與農村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母親和二姐也不知進來個誰,沒有理他。但希望這個後生就是張美茹的對象,因為她們不想看到是一個又矮又難堪的城裏人沒人找的男人。


    王有進來看到那個與女朋友長的一樣漂亮的女人,猜到了,問:“這是不是家裏來的人?”


    “這是我母親,這是二姐。”張美茹又低下頭對母親說:“這就是我找的那個人。”母親從後生進門就看中了,二姐對妹妹找了這麽好個城市對象羨慕的不得了,自責:我這輩子算是辜負了我的這張臉。


    王有問過她們母女的一路辛苦,就出去告訴廚房給家裏人準備飯菜。他曉得她們來是相看自己的,是否一同給帶來介紹信呢。他強烈地忍著這種急不可耐,與客人們一起吃完飯,帶著那急切的心情上班去了。一路上既高興,又擔心的思緒折騰著他。不由得就埋怨起張美茹,她也不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我一聲,親的來了光顧她們一起熱情,倒把我給冷落了。


    王有自從飯店搬遷到這裏,他上下班一直是這次從這個門來,下次從那個門出的,今兒個和這個朋友換下車子,明兒個和那個朋友換下車子,目的就是不讓家裏人尾隨,而找到女朋友的飯店。今天他因心情狂躁全然忘記了這一切,直奔飯店,他等待著時機,又裝作忙裏忙外,想引張美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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