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有一幫小夥子來光臨本店。他們點了幾個菜,要了兩瓶酒。在接近尾聲時,有兩個人喝的差不多了,不知因為啥就吵了起來。旁邊的一個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收銀台結賬,他剛反身走,就聽見“唰啦”一聲,有一個同伴碎著酒杯罵對方,另一個也毫不示弱也來了一個,又是一聲震耳的響聲。身邊的那個置之不裏,結帳的那個忙著往過趕。


    吃飯的客人們被這兩聲響振的,有的驚呆了,以為今天碰上社會油子了;有的不知吃好沒吃好,被兩聲響嚇跑了;有的爬在那默默地吃著,連這邊看都不敢看。看到人走的差不多了,那兩個同夥馱著那兩個吵架的醉鬼走了。


    第二天晚上,又來了一幫小夥子,要了點菜,兩瓶酒。也喝多了,也吵起來了,今天,這兩個吵架的碎的是盤子,是一個人碎的,也是兩聲響。吃飯的女人們全都嚇走了,男人們也陸續離開。看到人要走完,他們也被同夥拉走了。


    第三天中午,又來了一幫小夥子,還是那樣的吃喝法,還是那樣的做法。不過今天這個結賬的很像昨天那個吵架的,服務員正想看清這兩個吵架的,一個人就舉起椅子往地上砸,“咚“的一聲,椅子成了兩半。之後聽見有幾個小孩子哭了,又聽的轟轟的有幾個小孩子跑下椅子專進了大人的懷裏。人們很少興地走了。


    每次廚師們都站著看,張美茹也不讓服務員們去參與,不就是兩個飯碗,幾個杯子,太小意思了。可這些客人們被嚇走她是最過意不去了。這兩天正巧王有出差不在,要不是他會有主意的。


    自從女朋友開了飯店,王有這小子就把這兒當家了,每天來吃兩頓飯,隻迴家睡個覺。其母很吃醋:“你算被那個野狐狸精給迷住了,房山縣那麽多漂亮的姑娘你不去談,偏偏和個鄉下佬談。談你也白談老娘家裏是不容她進來的。”


    他嬉皮笑臉地說:“我們忙得顧掙錢呀,哪有時間來您這兒呀,怕您請也請不來呢。我們現在就能買好幾套房子,將來,今天搬到這兒,明天搬到那兒。您那守舊的觀念,能給其他兒子每人掙一套,也得您勒緊幾年褲腰帶。”


    “那好,你有錢是吧,你給老娘點讓老娘放放褲腰帶。”


    “您得答應我個條件,不要幹涉我的婚姻,讓你兒子高興。”


    “快拿錢!”


    “您同意了?”


    兒子從兜裏掏出一搭錢,捏著一頭給臉當扇子,扇乎著。並眯著眼睛看母親,母親愛的過來一把就搶到了手。還說:“小兔崽子,還和老娘講條件。”母親把扭著的頭轉走,裝狠的臉變笑,伸來的,抓到錢的手扯走。


    王有貼心要和鄉妹子一起生活,他感覺她的心腸非常好,為了搭謝自己她經常給錢花。別的男孩子有錢全往對象那裏花,自己是對象供吃,供錢,手頭很寬裕,為了讓老娘看看他沒有找錯人,隻能把錢討好老娘了。順便告訴母親說:“我明天要出差了,可能得一周才能迴來。”


    受母親委托的二弟,暗中跟蹤了大哥幾次,找到他女朋友的飯店,並把母親的叮囑記在心裏:把這個狐狸精趕出房山,免得惹老娘生氣。


    他就開始尋找時機,策劃方案。這一天,正巧母親告訴他,大哥要出差,今天去沒人認出你。但你不能給老娘幹出越軌的事,隻讓她無奈就行,並使人們不去她店裏吃飯就行了,這樣她自己也不得不關門走人了。


    正是好時候,他領了幾個同事,並把他的計劃作了部署,他把母親從他哥手裏要的錢分給了每一位,作輪流結賬。


    第四天晚上,雖然變著花樣點菜,但也挺適度,兩瓶酒仍然不能少。通過這幾天的鬧事,飯店員工都認出了這幾個小子,今晚又來了。她們各自都有猜想:這個店可能被社會油子給盯上了,以後不知會弄出啥樣的事來吧,該考慮自己的去留問題了;這幫家夥這是有意搗亂,可能是想敲詐一筆了;今天又來也不知要變個啥花樣,但願便傷著別人。


    仍然有不知情的人來此吃飯,但她們總比這些人晚來。


    瞧吧,新的花樣又出來了。一個小夥子稍將筷子向嗓子眼兒碰了碰,敏感神經促使他“哇”的一聲吐了一桌子,其他三人見勢跑出去了。那個小子腦門搭在桌邊上,向桌下作短促的唿吸,可能是累了。


    隨著味道的擴散,有好多女人“哇,哇”的幹吐。並捂著嘴和鼻子往外跑。並埋怨著:今天的運氣真倒黴。人們不約而同都走了。


    這幾天,張美茹飯店的生意遭透了,往天吃飯人是送走了這批迎來了那批。這可好,一次性清理完畢,這一晚幾乎就停業了。


    張美茹領教了,沒有個本地男人給作主還就是不行。她做起了“夢”:王有如果提出和自己結婚,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我心靈需要他;我的生活需要他;我的事業更離不開他。想到這兒,她感覺很想他,希望他能快些迴來。


    王有的二弟王豐,估計晚上被鬧騰的差不多了,人一定少了。今天要改在中午,連中午也給她攪和的人少了。十一點半四個人又來了。服務員不敢怠慢,以低人一等的口吻,聶手聶腳的動作去招待,生怕稍有不慎被揍了。王豐對服務員還沒有琢磨,目前隻是實施自己的計劃。唱獨角戲時,就是他本人,其他人隻管做陪襯。


    今天他同樣喝多了,紅著臉大喊大叫著:“拿酒來,服務員。”服務員知道他喝多了就鬧事,不給拿怕找自己的麻煩,就遞上了一瓶。他們為了不喝其他三個人堅決阻止醉漢要酒。醉漢不行,就要喝並說:“不行,我還喝,怎的怕花錢了。”說完,從兜裏掏出一疊錢,一隻手把錢摁在桌上說:“我有的是錢。不用你們花。”說著,“哧”從鼻子裏受刮出了僅有的一點點內囊摔到了地上。


    吃飯的人們都低聲“嗬”著,其中一個男人站起來就走。服務員叫道:“先生,請結一下帳好嗎!”


    “你這啥飯店了,還有臉要錢!”看到一個人這樣做其他人也都這樣了。


    這頓飯可賠了不少錢。這幾個小子真是拿他們沒辦法,他們不向工作人員撒酒風,也沒有不付賬玩賴,隻是折騰飯店,還每天一種新花樣。其他人還好一點,隻有那一個人毛病壞了點。弄得你既沒有拒絕的理由,又沒有報110的條件,就是每天影響著每天的收入,和敗壞飯店的名氣,以至來吃飯的人近乎無有。


    服務員和其他工作人員看到這樣的情形,隻是擔心飯店倒閉再到哪裏找活幹,沒人主動去辭職,都認為,反正這些家夥也不傷我們,飯店人少咱還能清閑點兒,一樣的拿工資,老板開不下去自己開口呀。


    王豐每天領著一幫同事,從飯店出來後,“哈,哈”大笑,感到他們太有趣了。隻剩下最後一天鬧劇就要結束了,這一次就再安排在晚上吧。因為時間能長一點,順便再了解一下晚上鬧的是否有效果。


    張美茹就愁這一晚上了,她與員工商量今晚是否開門,或晚開一會兒。員工們開導說:“反正就這麽一晚上,人也少了,他再鬧也損失不了多少。若不開門招待,恐怕他們還要報複呢,明天王哥就迴來了,咱們就再忍上一次吧!”


    “那好吧!照常上班,開始吧!”


    “咚、咚、咚”的剁肉聲,“唰啦,唰啦”的洗菜聲從廚房裏傳了出來。一切準備就緒,便有稀稀拉拉的人進來。這肯定是初來乍道,這幾天就靠這些人來維持了。四個小夥子又嘻嘻哈哈地笑進來了,他們的麵孔已經很熟了,今天又有什麽新花樣,以待觀之。希望來的人趕快吃,走,要不會給店裏增加損失的。本來就不多的吃飯人,來的走的,他們怕走完,就此開始。


    王豐又“喝多”了,說話聲音又高了起來。王豐起來正要說話卻又乖乖地坐下了,用伸過來的另一隻手推挨著他坐的那個小夥說:“快結賬去,我們出去等你。”那小夥子帶著莫名其妙去結帳了。


    服務員忙著結賬,忽聽的一陣熟悉的聲音:“人不是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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