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家時,路上還有個長斜坡小夥子就那麽騎著,看樣子他騎的很艱難,寶音很有眼活心思就下來了。他還是一個勁地騎著,並且心裏還甜滋滋地想著:原來這愛情的力量這麽大,自己拖著個人走這麽陡的坡都不費力,與平時上坡就是不一樣。


    寶音原以為他是不想下來走,非要騎著上這個坡。她在後麵走著。可等她走上坡他卻走的很遠了就快進村了。寶音灰心喪氣,心想:這該怎麽辦呢!隨後去吧,這也太氣人了。返迴去吧,可走出去的太遠了。她氣的哭了,這一哭擊起了往迴返的勇氣,於是就徒步往迴返。


    小夥子興衝衝地騎迴了村,好像完成了什麽使命。看到街門口迎接出來的全家人,他滿心歡喜――我是給你們請來了,招待就是你們的事了。


    街上站著的人們,遠處的進處的都偷看著他,低聲議論著:“又沒請來,這媳婦不是要泡湯了吧。”、“就他那樣找十個都是個吹”、“第一眼看好裝樣,都會被他吸引住的,等一接觸就不行了。”


    家裏人看著他很高興,以為真的請來媳婦了。可能是媳婦下車早了點還在後麵走著呢。因為大多數媳婦都這樣忸怩,裝著不和對象接近呢。他下了車返迴一看,有點吃驚,沒覺得她下車就下了。這時,他與家裏人的想法一樣了。


    母親高興地問:“今兒個請來了?”


    他自信地說:“來了。”


    姐姐也許有過一種啥經曆邊往前跑邊說:“我到拐角去等著,小心媳婦找不到家。”他覺得自己完事大極了,進家去了。家裏人這邊的那邊的等呀等,很長時間也沒等著個人。


    全家人都進家了,姐姐開玩笑地說:“莫不是把媳婦給拖丟了吧!”


    母親覺得女兒說的有點過分,扭過頭瞥了一眼。小夥子羞紅了臉,並解釋說:“來了呀,哪去了!”母親看到兒子那麽肯定,又覺得女兒的判斷很有可能。母親帶著不希望的表情“看樣子,你真把媳婦拖丟了。”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難過的喊起來:“老天爺呀,我這是怎麽啦,怎總和別人不一樣呢”說著慢慢地要倒下了,女兒趕緊過來扶住,並責怪兄弟道:“看你傻乎乎的連個媳婦下車都不知道。”她那機靈的腦袋馬上作出了一個判斷:“估計她下車早了一些可能還在後麵走著呢,姑娘們都這樣,快去返迴拖吧!要不媽媽又急的挺不住了。”她又低下頭來安慰母親:“不會丟的,看他那高興樣,估計上坡時還在呢,肯定在後麵走著呢,都這樣我那會兒也這樣。”


    小夥子一陣風似地衝出了村,水平的大道上看不見個人影影,剛上坡那會兒還覺得她坐著呢,後來由於隻顧費勁地蹬車了,也沒再去注意人。看來這什麽事也不那麽簡單。這要是能追住還行,如果追到她家裏也沒有我該怎麽辦呢!就這麽想著,也到了下坡處,老遠處還真看見一個人影子,他希望這個人就是她吧,要不自己會急死的。他沒命地追。在不遠處他確定了這個人就是她。他又高興又心煩,這該怎麽去把她截攔。辦法還沒有想出來就先追上來,他靠本能把車子擋在了寶音前麵。


    寶音想到他會來,也盼望他快些來。當她聽到後麵的車子聲,她希望是他,當他出現在寶音麵前,寶音故意把身子扭到一邊。他不知怎麽去開口,隻是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失理全暴露給寶音,他低眉下眼地伸手來拉寶音的衣服,寶音使勁一摔,不巧她的手正好打在了他的手上。小夥子的心潮象一塊石子擊在了平靜的水麵上,神經的波紋擴遍全身。他又一次感覺到平時沒有過的美好享受。他並不為難請寶音心煩,而是寶音越給予難堪自己越如釋負重。他把這事當作上午的活幹了,所以不急不躁很耐心地麵對著寶音不友好的臉色。


    快中午了,他好像幹完活該收工迴家了,這才開始動嘴了,他“我……”想說的話隻說了一個字,嗓子因受涼卡了一絲痰,受氣力的衝動就不安穩了。他咳了幾聲,好像是在亮嗓子。他又重新說:“我錯了,你和我迴去吧。”


    寶音生氣地說:“你哪有錯呀,全是我的錯,我就不該給你下車子,讓你狠狠地費勁蹬。你可真專一,就管騎。也許我真的不該來。”


    小夥子又從對象的責怪中領迴了一份心疼,他又一次感覺到……


    他認定眼前這個女人屬於自己的一部分,他的勇氣大增。他打住車子,過來用胳膊摟住寶音,又雙手把她扶到後車座上。寶音沒有反攻,當那胳膊觸及到她時,她感到他這才是個男人,當她被扶到座上,她獲得了此生從未有過的幸福。


    又騎到上坡處,小夥子又有點費力了,寶音用手推著車座跳下了車,為的是給他一點推力和聲音。小夥子的車子晃悠了一下,也聽到了“咚”的一聲,他明白對象上次在這兒就下了車,這次這樣是在告訴他呢,他為自己的過失感到羞愧,不由地搖了搖頭。


    寶音仍然沒有管他,看他騎著走呢還是下車子呢。結果他還坐在車上隻是雙腳著地,停在那說:“坐著吧,我就是費再大的力也不能讓你再走了。”


    “算了吧,這麽陡的坡累死你。”


    “哎呀,為了你我就累死一迴吧!”


    寶音覺得他一下有話了,她說;“奇跡出現了,啞巴一樣的人這會兒也說開話了。”


    “以前不是不熟悉嗎,誰敢和你那黑頭黑臉的人說話,嚇都給嚇住了。”


    “那不是一樣嗎,不熟悉誰和你笑了。”


    “上來吧!”


    “不!”


    小夥子的一顆心象早春大地上的冰雪開始融化了,他的心裏才有了愛情的概念,他旋進了愛的漩渦裏。貴不得一男一女能在一個家過一輩子,原來是愛把倆個人捆在一起。他把見了寶音就發愁的思想雜念全部忘掉了。


    他也下了車陪著寶音走,沒走幾步,非要寶音坐上來他推著:“坐吧沒事兒,這兒沒有人,就算我是將功補過吧。”


    寶音又是一陣吃驚,啞巴子還會用個詞兒。


    她怎麽也不肯坐,他又站住了,並又伸手把她拉過來,並略帶孩子氣地說:“坐吧,還得我扶你。”


    寶音甜滋滋地笑著,略帶嬌氣地說:“誰要你扶了,人家是怕累著你。”這個固執的人,強起來能把牛給強死了。貴不得有名家說“人在熱戀之中是最愚蠢的”看這小夥子執意要推人家。他很果斷地說:“我不怕累,我就想償償推著你上坡到底有多累。”


    “你可真傻!那我就不客氣了。”寶音不想和他再爭,就等他自己半道上親自往下請。


    他吃力地推著,就這也怕對象下去。他把這當作了享受,就這樣我天天推著都願意。總算上坡了,可抬頭看見小妹領著小弟也追過來了,孩子們的笑聲把寶音從甜美的遐想中驚醒,她羞愧地趕緊跳下了車,並埋怨道:“看!我說不坐你非要讓坐,這下可丟大人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覺得倆個小孩子不會懂得這個,他用自己的想法去安慰對象:“沒什麽,倆個小孩子。”寶音也但願如此。他們把倆個孩子一前一後扶上了車。


    媳婦總算來了,母親高興的合不攏嘴。寶音見麵就問了媽好,爹好和姐好。婆婆高興地答應著,而公公雖出來迎接媳婦,但象個沒事人,隻是站著作陪和充了個人數,心裏並不在等著聽媳婦的問候,所以沒有聽見。不過這也不貴公公因為農村人家的媳婦都不問好,所以公公就沒這個準備,他的思路還不知跑到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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