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萍這個書呆子,她就沒有一點向外想的邪念,也可能是對象裝的太像了。真是騙子盡說良心話,亞萍竟被他這麽好的心腸感動的對他難舍難分了。她奇怪:自己怎麽會碰到這樣的事,倆人情投意合卻出現了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況且我不能因為這個和人家退婚,這樣傳出去多麽丟人現眼,還是等著他吧。


    亞萍勸對象道:“你就放心治病吧,其他的不用考慮。”亞萍心裏也有自己的盤算,正經自己還想多補習一年呢,正還怕你提出結婚呢。也許這是天賜良機,非要給我考中專的機會,因為自己暫時達不到那個水平,才使他出現了這種情況。


    對象見這樣說無效,就從自身方麵靠近了,他說:“我也不能因為自己是個廢人再讓家人負出什麽了。”亞萍終於明白了,他繞了這麽大個彎是告訴自己不再給我花錢了。自己也太蠢笨了,讓他在心裏笑話我了。真是的,非得人家給點破了。嫁一個農村人,不按農村的套路走會被笑話的,再說父母那裏也通不過。這樣我別無他法,隻能好好用功爭取考上學校了。


    幾年的縣裏補習,令她的思想發生了變化,她有了美好的理想,隻是力不從心,如今她覺得有了動力。


    可人家要退婚,咱就得給人家錢。花掉人家那麽多錢上哪兒弄呢,於是她就和對象商量,說:“你看咱們一退婚,我就得把錢給你,由於我補習全用了,恐怕家裏也給籌集不出那麽多錢,要不等秋天家裏有了收入,再把錢退還給你。”


    對象為了預防亞萍像他這樣設騙局,就另想了一招,說:“既然咱們沒有了關係,我相信你也會退錢的。可是我認為還是走個程序為好,你現在多少給上幾個,也代表咱們退婚了,剩下的你就打個欠條等秋後給,行嗎?”


    “我現在也拿不了多少錢,再說我也不能向父母說我要退婚,隻有你去說,父母才肯拿出錢來補你。”他聽了這話是謝天謝地,很痛快地答應著:“行,我去說。”


    亞萍雖然不願意退這門親,但總不能訛著人家。這種事隻有男方做,沒有一個女子去訛一個農民的。她狠了狠心就決定了。


    亞萍隻住了一天就要走,男方父母感到事情弄的緊張了,大破五媳婦要走也無法挽留了。這天偏偏又碰上寒流經過,五六級西北風在夜間就光臨了,上午正置強檔。向正西方向行,與頂風也沒啥兩樣。他們既心疼兒子,又生他的氣。最後是兩樣並發,咬著牙悄悄地罵道:“活該那個兔崽子,狠狠地凍凍他,讓他瞎胡鬧。”


    冒著寒風倆人上路了,一前一後走著,後生不時地向後看著,操心著。他可是想多了,萬一女方趁他不備走散了,無法向她家人交代,我必須把領走的人原樣送迴來。風更硬了,已經穿透了棉衣,侵襲了肌膚。他們隻能一會兒走,一會兒轉向輪換著前後背交替迎風。幸好有好幾個下坡,還能騎一會兒。


    下午三點多才迴來,二十多裏的路程走了六個多小時。亞萍見了母親就滿眼的淚,母親隻能想到她是被凍哭了。吃過飯,女婿把他的事全部向嶽母說了。嶽母很爽快,答應給他帶一部分錢,剩下的等秋後再補。這樣更加堅定了亞萍母親繼續供亞萍補習的信心,爭取讓亞萍考上。原來還真不該找個農村人呢,就是那個死老頭子著急呢,原來就不該成,結果讓後生負出了這樣的代價。


    後生走後,亞萍哭了好長時間,她的心怎麽也從他那兒撤不走。


    母親為了使亞萍的心情好起來,想到經常來家的季蓮,那孩子能說會道,讓她來陪亞萍一段時間並且給好好安慰安慰,估計也沒有什麽事了。她讓小女兒到季蓮家找季蓮來陪亞萍度過這個走出陰影的過渡期。季蓮一有個好天氣就來亞萍家來陪伴亞萍了,確實兩個人有說有笑,談天說地話學習論未來,給亞萍展現了一副美好的未來圖。亞萍媽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那也是開心的。直到季蓮開學走了,才停止這樣做。


    又開學了,亞萍也沒心事去學校補習,她的痛苦就想找知音話解。季蓮走了她覺得精神上又增添了一種空虛,於是,選擇了一些下午放學的時間,到金梅的宿舍裏來和她談心。金梅也給了她極大的勇氣,希望她們在八月金秋各有“收獲”。


    這一段時間她就和兩個教師在一起,金梅向往找個掙錢的對象,人家是很有可能的。季蓮本身就是個國家人員,雙職工那更不用說了。


    她好像才開了巧,開始羨慕她們了。自己如果考不上那與人家是差一個層次的,再與那後生在一起整個就無從相比。她一下子為自己退婚慶幸起來,幸虧他提出了,自己也是邊補習邊占著對象,連究竟為了那一出都沒有明確。不行,我不能做一個母親那樣的農家婦女,我要向她們倆個做一個人民教師。我該振作起精神,投入到我的學業當中去。實在考不上,硬可自己過。


    母親看到亞萍改變的這樣快,又悲又喜。如果亞萍真的這樣有信心那就如我意了,並且對我那是極大的安慰。如果她是強裝笑臉,作為母親我也不會好受的,因為那是女兒極度悲傷的表現,我還得暗中仔細觀察。母親看到亞萍一直都像以前那樣麵帶喜色,她放心了一半。她又給亞萍打點好了行囊,又叮囑了幾句:“去吧,家裏的事就不用想了。拋開一切雜念,專心學吧,自己的生活永遠靠自己。”她眼睛裏充滿了淚水。亞萍把母親的淚水當作加動力――誓為母親爭光。


    亞萍這一學期在縣裏補習。有一個星期天,她和同學上市場買東西,轉來轉去時,無意間目光掃見一張熟悉的麵孔,仔細盯著看,沒錯是他。他身邊有一個漂亮的女子,憑感覺好像是他領著的。正想注意一下,被那串動的人頭擋住了,憑自己這不太高的個子怎麽也看不見了。任憑她怎麽追著看也追不上,一會兒不知隱匿在那個門市裏了。與她同行的同學們都感到她有些異常,可她解釋說,這兒的東西貴,非要領著找便宜的,可那也不至於走的那麽快呀,她又解釋說快些是為了省時間。


    她翻然醒悟,他原來是有了意中人,幸虧他的計高一籌。如果碰上個直性子,直來直去提出,我的麵子就無處放了。自己一個女子,還被一個老農給甩了。


    這裏的人可能不知道,那裏的人我能捂住誰的嘴,這也太沒麵子了。我今年一定要考上,爭取走在他的前麵。


    亞萍就像一個靶心兒來自不同方向的不同動力,推動著亞萍前進,一步一個台階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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