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伏暑相融的日子裏,綿綿細雨總是那麽纏綿,一連三天就那麽“嗖嗖”地下著。道路泥濘阻礙了交通。把那些焦急等待中考分數線的同學急的團團轉。


    今天是第四天了,應該是停了。朦朦朧朧中,安亞萍屏住了唿吸靜聽那院裏的聲音,覺的很寂靜。估計這雨是停了。


    她趕忙爬起來,掀開窗簾,雨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停的,隻見院裏的水都滲沒了。再看看天空大朵大朵的烏雲正在南下,看來天要放晴了,今天的客車一定能通行,鄉下的同學一定會來的,她們肯定都和自己一樣那麽心急,誰也不會耽誤約定期。懷著一份極度興奮的心情,她又躺下了。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驚醒了身邊的妹妹,被狠狠地踹上一腳。不敢再動了,天快大亮吧,我想起床了。


    從朦朧到大亮也就是一個小時,可對於安亞萍來說,就像過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有了起床的理由,她起來到院子裏邊唿吸著新鮮的空氣,邊靜聽大客車的動靜。


    安亞萍家屬於縣郊,歸城管鎮所轄,位於新民村正中,一條主杆街道北側,麵向大道。院內雖然是五間房大的地盤,隻有三間房,偌大一個院子,留有一條離東牆三米的走廊,兩米多寬的街門,兩扇鋼筋焊接的鐵大門並沒有遮擋視線。果然大客車準時從門前經過,她更加信興百倍,下一趟車十點鍾一定能來。


    吃過了早飯,為了消磨時間她去了好幾個同學家,約定時間一塊兒到學校看分數。


    上午,本地有約的同學們陸續都來她家了,她把談話的時間讓給了她們,自己在注意著街門外的動靜。望眼欲酸也不忍離開幾秒鍾,“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聽到不遠處有汽笛聲,她開心地告訴大家說:“其她同學這次肯定都來了,我們可以走了。啊!”她禁不住開懷大叫了一聲。


    大家一起趕緊衝出家門,往街上走。一出大門,見五六個美少女正手拉著手“嘻嘻哈哈”地下了班車往迴走。安亞萍高聲喊喝道:“不要過來了,就站在那裏等著吧!我們馬上就過去了。”前邊的站住了,後邊的疾步往前走。


    一群風華正茂的女孩子有說有笑地往學校而去。


    教導主任送走一波看分數的學生,擦完被踩髒的地剛剛坐下,就聽的一群女生“唧唧喳喳”地走到門口。本地的最前來,教導主任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最後這一波是安亞萍她們。她們剛進門口教導主任就溫和地說:“進來吧,給你們自己看吧。”之後,把分數單推到了她們跟前。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她們中隻有一個考上了,安亞萍隻有兩個分之差,她流下了眼淚。


    與來時心情大有差別的同學們,此程不再有說笑聲。各走各的路,各想各的事,憂的多而笑的少。


    亞萍迴家痛痛地哭了一頓,母親放棄了責備,反而做起了她的工作:“考到哪都一樣,到重點中學不好好學和普通中學也一樣。普通中學隻要你努力學習也會考上學校,不要緊,就念去吧。”得到母親的安慰,她增長了勇氣,決定就念普通高中了。


    新學期開始了,亞萍上普高了。在學校裏,她學習很努力,在那麽多公社匯聚到一起的好學生中她也是個拔尖生。但她也有嚴重的不足之處,她也感染了一些不正當的思想雜念,看到溫巧雲、肖麗和朗芳還有其他學校的那麽多好學生相繼迴家離開學校,她也產生了這樣的念頭。有一個星期天,她和母親敘述了這樣的情況,並且說自己也不想去了。結果被母親大罵了一頓,又乖乖地去了。


    沒有正確的認識,學習也就沒有了積極性,同學們患有統一性的毛病,誰的成績都不太好,所以亞萍的成績還處於前幾名。就這樣一直保持著,總算念完了這個高中,確實離高考分數差的不近。


    父親老農意識過重,剛入十九歲就開始給她尋訪著找女婿了,正好現在她不念書了,就把他早已給女兒約定好的一家門當戶對的人家向家人公布了。母親雖不死心還想讓她再考上一次,但又怕考不上,把好人家給錯過了就同意了。她因出生在農家,沒有享受過高貴人家的生活,所以也沒有那種過高的奢望,對於父親的選擇她沒有異議。恰巧男方也同意了,這門親事也就促成了。


    倆個人都在做著進一步的努力,往戀人那方麵發展,亞萍嚐試著把心全部放到這個人的身上,調動那最能用來安慰自己的因數來和他相處,以得到一個好的結果。這個人也反饋迴來好的信息,過年過節互相接來送往,罷了,各為其事。對方的父母弟妹也對亞萍很像迴事,每一個季節都隨著地方習俗要供一些衣裳錢,亞萍很省心地和他及他們家裏人交往著,像是將來要走進一個家一樣。


    男方有一套打粉設備和一門技術,他整天為了錢忙碌著。亞萍還是一心想著念書,她覺得自己離不開書本,每天夜裏滿腦子都是數學難題;物理現象;化學反應方程式。夢裏難解的題,醒來還要進行解答。她很喜歡做題,一個學期雖沒有到學校,但她還是抽空滿足自己的心裏需要,這次拿出數學做做,下次拿出物理或化學看看。她實在扔不下它們。所以過完年,也就是下學期,就又到外地補習去了。


    父親繼續做他的買賣,整天趕著個騾子車到處亂跑,或許心裏在為小妹暗中尋訪人家了。母親像個男人頂天立地,操持著家裏家外,毫無怨言地忙碌著。金秋送大喜的季節,父親有份,母親有份,唯她無份。她沒有傷心,參加高考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完成自己意願。


    兩個想法與謀略格格不入的兩個人還是那麽正常的交往著,他們是為父母完成心願,為她們自己完成義務。他們之間沒有愛的要命的那種感覺,可亞萍覺得非找這個人不可,也許這是自己本能地為自己名落孫山下麵之後鋪的一條生活依托之路。假如她考上學校還能和他一起生活,她似乎沒有想過。


    她的小對象人才挺俊,圓圓的腦袋上麵五官搭配勻稱,雖沒有那一官長的讓人傾倒,但也沒有那一官對不起她,個頭中等,由於家庭不錯,身材自然富態了一些。今年長了這一歲又成熟了一些,也懂得了許多事情。每年秋天開個拖拉機拉著個打粉機沿村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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