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皖再維持不了表麵的和平,走過去一把扯住蘇岑岑的腕子:「你把我媽怎麽了?」


    「跟我可沒關係。」蘇岑岑試圖甩開,奈何於皖力氣太大根本掙不開:「有這個時間騷擾我,還不如自己打個電話問問?」


    蘇岑岑漫不經心的語氣瞬間激怒於皖,她扣著蘇岑岑的手越發用力,整個人咬牙切齒:「你到底做!什!麽!了!」


    話聲落下,周圍一片寂靜。


    蘇岑岑好整以暇地看著於皖這副歇斯底裏地模樣,臉上笑意漸濃。


    可真是難得呢。


    「你……」一個字剛出口,身後驟然探出一隻手,半強硬地把她抱進懷裏。


    緊接著,一隻手抓住於皖的小臂,微一使力,就將她扯離蘇岑岑身邊。


    柏清聲音很冷:「別動手動腳的。」


    他的出現讓於皖很是意外。


    「你、你怎麽也在這兒?」於皖看著他們倆親密的動作,語調都驚訝的拔高,「你們在一起了?」


    沒人迴答她。


    柏清正執著蘇岑岑的手腕查看她被勒出來的紅痕,而蘇岑岑,就是單純的不想理她。


    柏清眉擰的很緊:「疼不疼?」


    蘇岑岑皮膚很白,又嬌嫩,一圈紅痕浮在她手腕上,倒有點觸目驚心。


    疼倒是不疼。


    蘇岑岑注意著柏清的臉色。


    可看他這麽擔心的樣子,怎麽突然覺得……有點疼了呢?


    蘇岑岑委屈的癟嘴:「疼。」


    她的演技實在有待長進,連於皖都看出蘇岑岑是在故意裝可憐,但柏清就是吃她這套。


    他一下一下的揉,聲音也放的很輕:「待會兒就不疼了。」


    柏清全程把於皖無視的徹底,直到帶著蘇岑岑離開時,都沒有分給她半個眼神。


    於皖垂著腦袋,長及背部的頭髮散落,擋住了她的臉。


    借著頭髮的遮擋,她臉上表情越發猙獰,身側的手也緊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掐出一片血色。


    過了好半晌,於皖才重新抬起腦袋。


    攝影棚裏的拍攝還在繼續。


    於皖和同行的隊友打了個招唿,向工作人員借了手機後,走到角落。


    撥通電話,響了十幾聲後才被接起。


    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誰啊?」


    於皖低低出聲:「媽。」


    「皖皖?」於玫含很激動,本就嘶啞的嗓子再次被她扯破,「你、你怎麽能用手機了?」


    「我在拍攝,找工作人員借的。」


    簡單解釋了下情況,於皖又問:「媽,你出什麽事了?」


    那頭靜了好幾秒。


    「沒出什麽事,媽好著呢。」


    於皖卻仍在逼問:「媽,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岑岑方才的話深深刻在了她心裏,讓於皖再也按捺不住現在就要找於玫含求證。


    於玫含架不住她的逼問,幹脆說出來:「蘇明遠他,把我趕出來了。」


    「什麽!」


    於玫含粗喘幾聲,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一般:「他沒有良心!我陪他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憑什麽這麽對我!」


    「皖皖,皖皖,我隻有你了,媽現在隻有你了……」


    低低的啜泣聲透過聽筒傳來,一聲聲砸在耳膜上,讓於皖的心情更加煩躁。


    「為什麽會被趕出來,他發現了是不是?」


    蘇明遠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值得他如此大動肝火的,也隻有蘇岑岑了。


    「對,對。」於玫含唿吸急促:「他查出來了,全都查出來了。」


    田勤的事隻是個開頭,她買熱搜水軍的事被發現隻是時間問題。


    聽見這句話,於皖也不可避免的慌張起來。


    她靠著牆的身子漸漸滑落,最後無力跌坐在地上。


    濃濃的疲憊感完全覆蓋了她。


    於皖逼自己打起精神:「那你現在住在哪兒?」


    「這個你不用擔心。」於玫含安慰她:「以媽的手段,還怕找不到男人?」


    「生活上你不用掛念,隻是媽害怕……」


    那些事情要是瞞不住,於皖的演藝生涯也要毀了。


    不行,絕對不行!


    「你別急,媽來想辦法,媽來想辦法……」


    於玫含在電話那頭喃喃幾聲,掛掉了電話。


    手機屏幕暗下,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不見。


    寂靜的環境裏,係統的聲音一下竄進她耳裏:【看來是遇到麻煩了啊。】


    冷漠的機械聲笑起來,聽起來莫名恐怖:【需要我幫忙嗎?】


    「你能做什麽?」


    【我能做的可多了。】係統一點點引誘:【比如,替你抹去所有網絡上的痕跡。】


    「哦?」


    【消失卡,用於抹除網絡上對宿主不利的一切信息。】


    這倒是個好東西,於皖想。


    與其寄希望於於玫含,倒不如在係統這兒兌換,永無後顧之憂。


    於皖扶著牆站起來:「多少積分。」


    【這可不是積分就能換的了。】係統幸災樂禍:【你需要,抵押你的靈魂。】


    在於皖出聲反駁之前,它又補充:【當然,隻要你攢夠了足夠的積分,是可以贖迴的。】


    這一次,於皖沉默了很久。


    心裏的天平在靈魂和名利中來迴傾倒,最後,終於還是欲望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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