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聽見了賀重的怒吼聲音,但為時已晚,大半個身子已經進入紀星迴預料範圍內。


    他轉身就逃,可身後的冰球吸力過大,將他移動速度無限減緩。


    他不再留有餘地,將還剩下的五成靈力全部凝聚成一隻火獅法相籠罩住他周身的同時,連續又將三件中品防禦型法寶擋在身體周圍。


    這已是他全身家當,在幽都殺掉紀星迴離開後,為了抵禦黑月山和陰霧森林中的陰氣,所有修士幾乎被掏去一半家底。


    紀星迴沒有用上法器,而是雙手不斷打著法訣,又相繼凝出五個冰球,疾速向江陵砸去。


    其中三個冰球直接將江陵那些中品法寶炸毀,一個破開他凝聚出來的護盾,最後一個快準狠地打在他腰間。


    一連串爆裂聲持續了十幾息時間,他身體先是被高高拋起,最後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往下墜去,他身上湧出多條血色的空中噴泉。


    紀星迴身後展開一對雙翅,速度快如閃電衝向江陵,雙手撚訣,幾片薄如蟬翼的金刀從她指間生出,飛向江陵,準備終結他的生命。


    “紀星迴,我弟子若再死你手中,我必窮盡一生,取你性命!”


    賀重心中大急,隻得威脅道。


    金刀在即將落到江陵身上時,一柄金劍從天而降,替他擋下這些攻擊。


    來人正是江白起,賀重看到他的身影後,大大地唿出一口氣,元無一麵色瞬間愁苦起來,與賀重交手中不自覺地分心。


    紀星迴沒有與他多廢話,任何擋在丁淩身前的,都是她的敵人!


    剛好,紀星迴想試試他在劍道到了何種地步。


    畢竟,她也是因為看到江白起用劍,才自己開始摸索。


    “鏘鏘鏘!”


    兩把劍身打在一起,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音。


    江白起一道劍氣斬出,紀星迴身子向後倒去,穩住身形後,她臉色陰沉,道:


    “你要打就打,何必處處手下留情!”


    江白起如今修為在結丹期第四層初期,結的還是上品金丹,她修為壓製在築基期第十一層中期,和江陵、清歡這種同為築基期的人打起來不會吃力,但對上結丹期的修士,差異立刻就出來。


    這還是江白起隻用了八成力的情況下。


    而江白起,對紀星迴的實力同樣感到吃驚,僅僅是因為領悟了水之劍意,就能以築基期的修為和他近乎打成平手。


    這還隻是用劍的情況下,她還沒作出那招瞬發法術的功法,甚至法術與虛空畫符結合也沒用上,真傾盡彼此看家本領來,江白起自覺未必是她對手。


    他最領先於眾人的金之劍意,在紀星迴這裏占不到任何優勢,因為她同樣領悟了水之劍意。


    即使他隻用了八成力,但已不功。


    “一切事情,宗門自有決斷,你不該為一己私仇,殺上萬力峰。”


    江白起冷靜地陳述。


    他在陰霧森林中受了重傷,到達不夜城也沒徹底痊愈,迴到宗門第一時間就是閉關療傷,在他閉關之前,已經親手把江陵押至執法堂。


    剛才也是江陵跟班跑到天劍峰將他強行喚醒。


    所以這段時間發生的很多事,他都不知情。


    紀星迴不想和他講道理,劍鋒指向他,冷漠道:


    “我沒有江師兄這樣明事理,我努力修煉,就是為了不和人講道理的,我就是這樣一個有仇必報之人,你有什麽不滿嗎!”


    說到最後時,她語氣不斷加重。


    江陵此時全身筋脈寸斷,甚至丹田在紀星迴那些攻擊下,已經出現裂痕。


    他自知今日怕是躲不過,於是手撐著地,“呸”了一下,將口中鮮血吐出。


    江白起看著自己胞弟如此慘狀,顧不得和紀星迴爭論,腳尖在空中輕點,飛向江陵位置。


    他想喂給江陵丹藥,卻又被江陵鮮血淋漓的左手擋住。


    江陵忍著刀割喉嚨的極致痛感道:“哥,你先扶我起來。”


    江白起照做,他知道江陵強起來,誰也攔不住,這麽多年,一直未變。


    否則也不會被他押解到執法堂,還設法逃出來。


    “紀星迴。”江陵借著他哥力強撐著已碎裂背脊,想要在紀星迴麵前不落太多下風,他凝聲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殺你嗎?”


    “因為你賤。”紀星迴淡淡道:“順你者昌,逆你者亡,煩你看上的東西,得不到就毀了,誰與你作對,於你而言就是在找死。


    殊不知…老天派我來收了你這妖孽。”


    說到這句話時,她頭微歪,甜甜一笑。


    江陵被也這一笑愣了兩息,最後才迴過神來,眼睛從她身上移開,一一掃視過青雲宗眾位高層。


    最後苦笑道:


    “確實,你太優秀,一開始置你於死地是因為你不賣給我似燕丹就算了,居然還侮辱我,後麵,則是你已經引起了宗門的注意。”


    在他說到“侮辱”二字時,紀星迴眸色一深。


    她記憶力向來不錯,不可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侮辱江陵。


    看來是當時那兩個萬力峰添油加醋傳話了。


    不過,對此她並不打算做解釋。


    沈文若、元無一和賀重三人已經停手。


    除了賀重和江白起之外的人,聽到他說紀星迴引起宗門注意是他後麵一次次與之為難的關鍵,眼中俱是不解之色。


    江陵繼續道:


    “在你沒來之前,我哥哥就是宗門最優秀的人,他待人有禮、循規蹈矩、天賦好又努力,幾乎是宗門下一任宗主的最佳人選。


    可偏偏你出現了,宗門把更多目光放在你身上,這公平嗎!”


    他環顧宗門一眾高層,直接把這話挑明。


    其實他這話說得也沒錯,江白起年紀輕輕,三十三歲修為就已達結丹期第四層。


    無論是哪一峰的真傳弟子,都無法與之相較。


    就算宗門沒有明說,但江陵這些猜測,在紀星迴不打這一架之前,下一任青雲宗宗主之位,非他莫屬。


    而他選擇在臨死前說這些,也是為了當著眾人的麵,為江白起拚一局。


    江白起明白自家弟弟的苦心,卻不打算接受,他滿懷歉意地單手對紀星迴及宗門高層行了一禮,才和江陵說:


    “無論哪一個位置,都是能者居之,我心向劍,宗主之位,坐則盡職盡責,無緣,我就一心鑽研劍道。”


    他這些話,不是為了應付眾人的漂亮話。


    自從察覺到江陵針對紀星迴,有因為他的原因之後,他已經無數次表達過自己意思。


    他確實有意於青雲宗宗主之位,因為從他在青雲宗築基那一日,這一代年輕弟子無人能超越他。


    這種周圍的人、自己師傅、甚至曲秋風也暗示過將來宗門的大任要交於他手中,所以他覺得那個位置是自己的,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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