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辭別了前來賀喜的諸位大臣,匆忙趕迴去找嶽霆商議,他這會頭腦混亂,急需人幫他理清頭緒。

    嶽霆聽他前言不搭後語地通亂說,也是暈頭轉向。隻得讓他先喝杯茶壓壓驚,不急於時。

    沐易稍稍歇息了會,這才逐漸穩定情緒,五十的將早朝的情形告於嶽霆。說到自己在殿上出醜的情節時,雖有些扭捏,但他也不習慣說謊,還是照實告訴了嶽霆。

    嶽霆聽完放聲大笑:“我說二弟啊,你這以後豈不成了朝堂上的笑柄,估計你這事跡,明天就要傳遍整個京城了。”

    沐易極為懊惱:“我還道我這六品小將軍肯定插不上話,那會正想茹伊以前是不是也在這裏上過朝。突然陛下就傳我上前,我不留神,左腿就被右腳絆倒了,真是倒黴。”

    “哈哈,這皇帝也算是個明白人。要是個昏君,說不定就給你個有辱朝廷臉麵的罪名,別說還給你連升四級,允你獨自帶兵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如今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仿佛這夜之間,我就成了香餑餑,大家都要上來咬上口。”

    “嘿嘿,這有啥了,我說老二你就是忒膽小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哥哥我在,不用怕。”

    喝了口茶,嶽霆繼續道:“朝中黨派,我也打聽得差不多了,跟你在早朝的遭遇,大致相同。這禮部尚書和工部尚書是***,當然會阻止三皇子去當監軍,為此竟扯出個四皇子來。這皇帝老兒也知道這三個兒子都在明爭暗鬥,隻能不設監軍了。”

    “刑部尚書是二皇子的人,吏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則是三皇子的黨羽。至於這兵部尚書,直跟軍隊打交道,自然不敢跟皇子牽扯。不過這李世濟乃劉遠山手提拔上來的,與這劉大將軍親近,所以力爭他為主帥。這趙丞相雖然是二皇子親舅舅,但他身為宰輔,也不好明著為二皇子說話,在朝堂上隻能先明哲保身了。”

    沐易點頭:“看來朝中大臣,大多都依附這些皇子了。”

    “那是當然,就是想獨善其身都難。尤其那些手握大權的重臣,若不攀附,又怎能坐穩官位。不知有多少人在眼巴巴地瞅著呢。你這升官,還不是靠著三位皇子輪流幫你說好話麽。”

    “是啊,以後我就得步步小心,時時留意了。”沐易歎氣。

    嶽霆伸了個懶腰:“不說這個了,此次出征你有何打算。”

    “這吐火羅國據說都是狼騎兵,極為兇悍。若要對敵,也須

    得騎兵才行。明日我就去找二皇子,要上兩萬精騎。至於其他,隻能到時再說了。我等並未與吐火羅軍隊交過手,不知其戰力如何。”

    “不錯,我也去打聽下吐火羅國的情況。還有茹伊那妮子製得那些火雷,連弩。我這些日子也都仿製了不少,到時候偷偷帶上,也算是我們的殺手鐧了。”

    “大哥竟有這等心思,我還以為你舍不得花錢呢。”沐易感到很驚訝。

    “去去去,你懂什麽,這錢是靠掙得,不是靠省出來的。哥我愛錢,隻是不亂花錢,可不是吝嗇鬼啊。”

    二人正說話間,二皇子已派人來請沐易過府敘,這倒省的沐易再去拜訪。稍微整理了下,沐易就隨來人去了二皇子的王府。

    見麵之後,夏清芒免不了對他番鼓勵,還旁敲側擊地問他對太子的看法。沐易自然趕緊表忠心,二皇子微微點頭,看起來還算滿意。

    沐易見二皇子心情還算不錯,趁機出言:“殿下,那石虎對我頗為不滿,我也隻有兩萬人馬,此次出征怕是極是兇險。末將懇請殿下許我兩萬精騎,也好為殿下陷陣殺敵。”

    “這是自然,過會我就跟大將軍打招唿,給你這兩萬騎兵。你如此次能立下大功,本王自有賞賜。”夏清芒微笑道。

    沐易見達到目的,趕忙舉杯向二皇子道謝。二人又看了會歌舞,沐易就請辭迴家準備明日出征之事。

    第二天淩晨,沐易大早就到營中報到,領了自己所屬的兩萬騎兵。但等他點兵列陣,差點沒把他氣的吐血。

    這騎兵倒的確是騎兵。可兵士個個都是老弱病殘,馬匹也大多瘦骨嶙峋,病殃殃的,隻怕還未開戰,就先病倒了。還好沐易早到,大軍還未開拔,便急忙趕往二皇子王府求助。

    夏清芒聞此也極為震怒,他跟大將軍夏文淵打過招唿,竟然還如此對待沐易,簡直是打二皇子的臉。當下就親自帶沐易道玄甲軍中找夏文淵討說法。

    這夏大將軍聞知此事,差點把鼻子氣歪了。點兵之事他自然都交於石虎去辦,沒想到這石虎竟睚眥必報,如此不知輕重。就算打擊報複,也得離開了天京城再說啊。他忙把石虎叫到帳中,當這二皇子的麵狠狠責罵了番。但又推說大軍即將開拔,未戰先罰大將於軍不利,望二皇子體諒。

    石虎當即領罪,許諾立即更換兵士,二皇子畢竟不能過多幹涉軍中事務,也不便再追究,隻得起身告辭而去,留沐易在營中等待。

    等這

    石虎為沐易重新更換了人馬,已到了大軍誓師開拔之時。沐易隨眾將祭祀禮畢、喝完血酒,才看到自己的兩萬騎兵,倒也算得上兵強馬壯,可兵士都是老兵,馬也是上了年歲的老馬。這石虎還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心要折騰沐易。

    這時已沒有時間再去請二皇子了,沐易隻能自認倒黴。騎在馬上,他免不了有些悶悶不樂。

    “嘿嘿,老二你也不用喪氣。這石虎覺得這些老兵無用,我倒覺得都是寶啊。”嶽霆也騎了戰馬,身軍師的打扮,跟在了沐易身邊。

    “大哥,莫要說笑。這些老兵都是兵油子了,仗打的好不好是說,這偷奸耍滑可是流,又有什麽好的。”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你就知道了。”嶽霆神神秘秘地說。

    按照計劃,玄甲軍要先與折威軍在幽州會合,再尋機開戰。沐易就隨著這石虎從京城出發,趕往幽州城去。大軍浩浩蕩蕩地沿著官道前行,氣勢也是極為壯觀。

    可大軍還未開出京州,竟然就碰到了股吐火羅流軍,大約有數萬之眾。個個跨著戰狼,麵露兇氣,隨身攜帶著不少掠奪來的金銀財寶,甚至還有些大夏少女被裹挾其中。

    石虎哈哈大笑:“不過區區數萬賊軍,眾軍聽命,隨我出擊,盡殲這股流兵。”

    沐易見石虎不做準備就要開戰,上前進言:“將軍,這吐火羅軍既敢深入我京州,必是敵軍精銳,不可輕敵。末將以為應先擺好軍陣,才可迎敵。”

    石虎輕蔑的看了沐易眼:“你這黃毛小子知道什麽,待我軍擺開陣勢,這股賊軍早就跑了。我軍兵力乃是敵軍十倍,隻管追上砍殺便是,難道還能戰敗。”

    說罷,便命擂起戰鼓,全軍突擊。

    這吐火羅騎兵胯下的戰狼都產自吐火羅北部的雲翰草原,自幼便由兵士喂養,待這些戰狼成年後,與士兵關係極為親密,情同兄弟。打起仗來配合默契,又非常靈活。鎮西軍熟知敵情,軍中戰馬也早習慣這狼嘯。可玄甲軍極少與吐火羅交戰,石虎又目中無人,竟想舉衝垮這狼騎兵。

    吐火羅軍為首的將領見對方擁而上,就命眾人擺好陣勢迎敵。待夏國大軍離陣還有十丈左右時,狼群齊仰天長嘯。玄甲軍的馬匹聽到這遍地狼嘯,頓時屁滾尿流,馬失前蹄。兵士紛紛摔下馬來。

    這時,吐火羅軍才催動戰狼,路掩殺過來。大夏軍騎兵時亂了陣腳,被殺的大敗。還好後方步兵及時擺好鐵桶陣,將弩兵圍在中間,糧草輜重

    堆在陣前,才抵住這狼騎兵的衝擊。吐火羅軍見無法突進陣內,也不願戀戰,這才撥轉狼頭,不知去哪劫掠了。

    石虎率軍迎敵,這會卻丟盔棄甲,極為狼狽。等整頓好了隊伍,竟然折損了三萬騎兵,足足占了騎兵總數的三分之。不由得心中大怒。

    沐易雖然也領著兩萬騎兵衝在前麵。可他隊伍中多為老馬,雖聽到這狼嘯聲雖有些驚慌,但也隻是停步不前。老兵們更是兵油子,看到周圍片混亂,根本無力抵擋敵軍,立即掉頭就跑。這戰下來,竟然無人傷亡!

    石虎心中惱怒,看沐易的屬下無人傷亡,就責罵他臨陣脫逃,要上奏朝廷,參他本。

    沐易早就勸他謹慎行事,如今落敗,反而落得身不是,也不願跟他糾纏。他本就有不受軍令、獨自行事的權力,當即將自己的隊伍跟石虎分開,隻遠遠地等在石虎後麵,到幽州跟折威軍會合了再說。

    等到大軍休整完畢,繼續開拔。沐易無聊之餘也與嶽霆開始閑聊。他也不由地佩服嶽霆有遠見,竟知道這老馬穩重,不受狼嘯影響。

    嶽霆嘿嘿笑:“這石虎也真是蠢,勇猛是勇猛,就是沒點腦子。吐火羅皆是狼騎兵事,他也不是不知。自以為兵多馬多就能殺住狼群的氣勢,太幼稚了。若不是習慣狼嘯的馬,不論多少聽到狼叫也會嚇出屎來。”

    “這老馬果然有用,老兵油子保命確實有套,咱這兵少,受不起折損,這來確實挺適合的。”沐易點頭稱讚。

    “我說老兵是寶可不是單單說這個,真正的好處,你以後才知道。”嶽霆擠眉弄眼,不知還有何想法。

    大軍又行進了兩月有餘,途中遭遇了七八次吐火羅軍。石虎也學聰明了,每次都先拉好陣勢再打。馬匹也漸漸熟悉了狼嚎,不再被嚇得動彈不得了。這路損失也不算多,還殲滅了兩股流兵。石虎自己也頗得意,看沐易遠遠跟在身後,以為他是膽小,更是嗤之以鼻。

    待他們行到幽州城下時,竟發現整個幽州城周圍全是吐火羅軍,人數不下五十萬!整個幽州城到處是狼煙烽火,不知城池是否安好。石虎也驚得不知如何是好:莫非折威軍,早已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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