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役,功虧簣。二皇子隻得硬著頭皮迴京複命。朝堂上,夏皇自然大怒,將幾個替罪羊斬首示眾,二皇子夏清芒也被削去親王頭銜,降為郡王。李百利和劉遠山兩位大將軍功過相抵,不賞不罰。隻有沐易因破了新宋城,被皇帝大加讚賞,當即破格擢升為正六品的遊擊將軍,賜男爵爵位,金銀綢緞更是不計其數。

    沐易年不過十九,就封將拜爵,在京城頓時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二皇子此次戰敗,在軍中威望大降。為了能繼續在軍中立足,也趁著提拔之恩拉攏沐易,送了他座男爵府和仆從無數。沐易在京城的風光,可謂時無倆。

    嶽霆見了這些賞賜,樂的都快蹦起來了,竟然以管家自居,把這沐府打理的井井有條,隻是每天閑來無事,嶽霆便去庫房中數錢作樂.....

    沐易本打算把父母從老家安川城接來同住,但沐老爺子還是怪他當初擅作主張,改學兵科。沐易覺得自己沒錯,不肯鬆口服軟,爺倆強上了,此事隻得作罷。不過沐老爺子知他封將拜爵,少不得去祖宗牌位前獻祭了番,他雖嘴上不說,但心裏也為沐易高興,畢竟也是光宗耀祖了。

    茹伊自從迴了京城,又重新開始搗鼓各種器械。沐易是有求必應,各種材料人力紛紛支持。隻有嶽霆看著帳上每天被支走的大筆銀兩,咬牙切齒地罵茹伊敗家。

    還別說,茹伊真是工匠奇才,短短年間造出了十餘件各類器械。有運輸糧草的木牛流馬,有可以在空中飛行的木鳥,更有連弩、火雷這些兵器,看的沐易驚歎不已。

    而嶽霆看上的那倆雙胞胎姐妹,就直跟在茹伊左右。她二人雖不懂匠門技藝,但每天都伺候茹伊起居,不離她半步。

    時間長了,沐易也了解了這倆姐妹的身世,她們本是京城第三大商號“喜興盛”東家蕭痕家的侍女,名喚顏朝、顏夕,自小就服侍蕭家千金蕭紫晨。蕭家被同行陷害,近乎滿門抄斬。蕭家的家丁侍女們也早就逃離了蕭府。隻有這顏氏姐妹跟著蕭紫晨逃命,中途卻路遇追兵,不慎走散。顏氏姐妹被官兵抓住,蕭紫晨則不知去向。

    顏氏姐妹不過是蕭家侍女,被抓也無性命之憂,被官府判了流放之刑。流放途中又遇到了茹伊,三人算是患難與共,情同姐妹。但顏氏姐妹自小伺候人習慣了,茹伊雖直以姐妹相待,倆姐妹還是把他當主子伺候,茹伊也隻好由她們去了。

    這下可就苦了嶽霆了,本來還指望培養下感情,再軟硬兼施,這倆小丫鬟怕是撐不了多久的。卻沒料到

    她們直跟著茹伊,嶽霆也沒法下手。

    沐易每天都拉著嶽霆修行自創的行氣法門,漸漸地能感覺到有少許肺氣經任脈流轉,身體也逐漸變得輕靈起來,躍數丈不是問題。看的嶽霆眼饞不已,可他修行時間短,又總是怕苦偷懶,直不見成效。

    這日晚上,茹伊突然把沐易叫道她的閨房。沐易不禁有些浮想聯翩,莫不是終於感化了茹伊,要給他點甜頭不成。

    卻見茹伊從枕頭下拿出本冊子,對沐易道:“這本書卷,還有我這年造的這些器械,全都給你,就當我贖身之資,如何?”

    沐易聽,原來是茹伊打算離開了,心下大急:“在這府中你過得不好麽,有什麽需要,或者有誰人欺負你,你盡管告訴我,為何要走呢。”

    茹伊頗為感動:“過得真的很好很好,可我不能被你養輩子啊。”

    沐易搖了搖頭:“那又有何不可,我就要養你輩子。”

    “我還有事情要做呢,等我都做完了,你再養我不遲啊。”

    “真的麽,那說定了哈!”

    “想得美。”茹伊偷笑,“我真的有事情要去做,你就放我走吧。還有這本書,你可要好好藏著,不要被別人發現了。”

    “這是什麽書?”沐易拿過來仔細瞧了瞧。

    “《魯班書》下卷。”

    “啊!”沐易像被火燙著了般,猛地把書卷扔到了床上,“你也想我缺門啊,還是不要了,日後我還想跟你生堆胖小子呢。”

    “呸,什麽時候也學的這般油嘴滑舌了。”茹伊微怒,臉色潮紅“你隻學下卷,不看上兩卷不就行了,我看你每天都在修煉,也許日後用得著才給你的,不要算了。”說著就要撿迴來書卷。

    “要,要,我要。”沐易趕忙把書卷搶到手中,“你莫生氣,我不說這些便是。”

    “那就好好保存,裏麵記載的有些東西不好,你就不要學了。”茹伊撇嘴,“還有,顏家那倆丫頭我也起要走了哦,給你這麽多東西,也不虧了。”

    “你想怎樣就怎樣,給不給東西又有何區別,不過,你給我的,我定好好珍藏。”沐易嗬嗬傻笑。

    茹伊點點頭:“那我這幾天就收拾東西準備走,你也把我三人的奴籍給除了,還我們自由身。”

    “沒問題,不過你要我所做之事,到底是什麽。現在我也是校尉了,應該有些能力了吧。”

    “還差得

    遠呢。”茹伊歎道,“我倒希望你永遠沒這個能力。”

    沐易離開茹伊閨房,心下鬱悶,就找嶽霆去喝酒解愁了。酒酣耳熱,沐易免不了把這件事跟嶽霆說了。

    嶽霆聽到顏氏姐妹也要走了,更是鬱悶,咚咚咚地直灌酒。

    沐易把那書卷交給嶽霆:“大哥你不是喜歡藏東西麽,這寶貝你可收好了,萬被別人發現了,咱哥倆腦袋就搬家了。”

    嶽霆笑罵道:“哥我隻是喜歡收藏金銀財寶,這本破書我才不稀罕呢。”說罷,就接過翻開來看。沐易忙囑托他看了這下卷,以後千萬可別再看上下兩卷,免得也缺門了。

    嶽霆看的兩眼發直,隻是點頭嗯嗯連聲。沐易不勝酒力,跟嶽霆告了別,就轉身就迴房休息了。

    他簡單洗漱了番,躺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突然間,他聽到外麵聲女子的尖叫,接著又是陣大哭,激靈就坐起來了,趕忙披上衣服,看是不是有賊人摸進了院子。

    等他到了出事地點,發現大哥嶽霆正躺在顏氏姐妹房間門口,四肢抽搐,茹伊則在門內對著他怒目而視。家丁護院們圍在旁,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沐易看這架勢,心道壞了。忙朝屋裏望去,果見顏氏姐妹抱著被子在痛哭。

    沐易邊心裏暗罵嶽霆真是精蟲上腦,邊趕緊支走趕來的護院們。家醜不可外揚,傳出去可被就笑掉大牙了。沐易此次南征立下大功,現在也算是京城中的風雲人物。這被說書的聽去,還不被編成段子,天三頓地說。

    等家丁們都散去了,沐易才敢小聲求道:“茹伊,大哥定是喝酒喝醉了,才會做出這等醜事。待他醒來,肯定也會後悔的。我看倆姐妹好像也沒咋樣,你也把他打成這樣了,不如就算了吧。”

    “別說他了,你敢說這件事情你不是主謀?我還當你是正人君子,原來也竟想這些齷齪的事情。”茹伊恨恨地盯著他。

    “我?主謀?”沐易懵了,“我怎麽會是主謀,大哥他對倆姐妹用強,我主謀又有啥好處。我要真有這想法,也應該是對你啊。”

    “好哇,承認自己有著齷齪心思了吧,還好我要走了,以後說不定也是這下場。”茹伊氣的渾身發抖。

    沐易趕緊發誓跟他沒關係,連祖宗都給搬出來賭咒了,要是被沐老爺子知道,怕的氣的都要背過氣了。

    茹伊本就是聰明人,隻是被氣的有些失去理智,看沐易傻傻的樣子不似說謊,也逐

    漸冷靜下來了:“你可知他幹了什麽事情?”

    “這種事不好說出來吧,定是趁著酒醉,對倆姐妹動手動腳的。”沐易尷尬道。

    “不是,他對姐妹倆用了美人脫衣術。”

    “美人脫衣術?”沐易聽這名字都有些發蒙,“這是什麽,我怎麽沒聽說過。”

    “你沒看那《魯班書》下冊嗎?”

    “沒啊,府中的東西都是大哥在收藏,我就交給大哥去藏好了。”

    “怪不得,”茹伊憤憤道,“他定了看了那書卷中寫的美人脫衣術,就拿來對可倆的姐妹倆用了。還是我的同鄉呢,真給我丟人。”

    沐易這才明白怎麽迴事:“大哥也真是的,怎能如此輕浮。不過茹伊,看你楚腰纖細掌中輕的模樣,卻能把大哥打成這樣,真是厲害啊。”

    茹伊啐道:“我可沒碰他分毫,他是被禁術反噬,自作孽不可活。”

    原來嶽霆跟沐易喝的多了,忽見《魯班書》下冊竟有這美人脫衣法這等法術,就色心大起,想找顏氏姐妹試試是不是真的。

    其實嶽霆也隻是想試上試,若是管用就立馬停手。沒想到他施法後,想中斷竟中斷不了。直到被找姐妹倆說話的茹伊看到,聲尖叫才打斷了施法,精疲力盡的在地上抽搐。

    若不是被茹伊打斷,嶽霆怕是要被抽成人幹了。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施法後也隻能讓姐妹倆脫去了外衣,嶽霆自己更是動都不能動。隻是倆姐妹脫衣時,神智依然清醒,卻不由得動手脫去衣物。解法後自然嚇得抱頭痛哭。

    沐易本想進屋安慰顏氏姐妹,卻被茹伊擋在門外,隻得高聲向二女道歉,隨後灰不溜秋的拖著嶽霆迴屋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嶽霆才悠悠轉醒。沐易看他也受創不輕,不忍罵他,就把當晚的情況給他說了。嶽霆聽後狠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連道自己隻是跟倆姐妹開個玩笑,沒想到引來這番是非,還差點把小命搭上。

    說罷,他就下床去給倆姐妹道歉,想挽迴自己之前的“良好形象”。兩姐妹也算是心大,見嶽霆前來賠罪,頓枕頭亂打,並未哭鬧。

    嶽霆看二人沒有避而不見,心知她們倒也沒把他當成十惡不赦之人。心裏也舒了口氣,捂著腦袋邊求饒,邊賠罪,看的旁邊的茹伊也直樂。

    沐易見此,趁機幫嶽霆求了求情。兩姐妹雖看起來還是氣唿唿的,但神情顯得很是輕鬆,想必也沒把這事看的太重。

    茹伊等兩姐妹差不多都解氣了,囑咐道:“這《魯班書》下卷所載之法很多甚是險惡,你倆日後定要慎用。否則害人害己,得不償失。”

    沐易和嶽霆哪敢說半個不字,趕忙點頭稱是。

    隨後,沐易便去書房為三人去了奴籍。離去時,又忍不住問道:“茹伊,你除了做做工匠,也不會其他技藝,帶這倆姐妹又能做什麽?”

    茹伊神秘地笑了笑:“當然要做番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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