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戰場,左軍。


    校尉王德急忙走下木質塔樓,雙腳在木質的樓梯間發出咚咚、踏踏的聲音。


    樓下的地麵也一樣,都是跑步聲。


    那些穿著鎖子甲的弩手共266人,很快集結完畢。


    很快,幾個百夫長和親兵湊到王德麵前,看著他等待命令。


    王德左右掃視:“前方已傳來消息,敵軍先鋒已經抵達前哨!


    我部防區從南向北兩個據點。


    最南側僅木質單層柵欄,用作預警和逐步阻擊,


    重點防禦還是得看我們現在所在的營寨。


    我部2個步兵營在前哨,其餘三個營在這兒。


    我決定、弩手營和一個步兵營隨我增援前哨。


    剩餘一個步兵務必照看好營寨!”


    眾百夫長、營長齊齊點頭,稱:“是!”


    “出發!”


    前哨據點,是橫在山間穀道的一麵牆。


    穀道最窄處約30米,最寬處約200米。


    穀道左右兩側上山的坡度不是太高。


    所以木質的柵欄一直延伸到了山上,就是防止敵方登山,繞行,包圍。


    柵欄前有一條寬5米,深1米的壕溝,是不久之前挖的。


    蘇萊曼親領的這支軍隊的先鋒,是一支三千人的突厥步弓軍,由格爾米楊埃米爾統帥。


    此時壕溝上被鋪設了一些木板,士兵們提著盾牌,格爾米楊正在遠處看著:“停止射擊!”


    士兵們傳唿著軍令:“停止射擊!”


    突厥弓手隨即停下。


    格爾米楊騎在馬上,要看看這小小前哨,如何抵擋他2000步兵的衝擊。


    “奇怪,對方竟然沒有箭矢還擊,沒弓手還守個屁?”


    顯然,接下來的畫麵,讓他不得不收迴這句話。


    “殺!”突厥人舉著盾牌,踩在架設的木板上,他們快速抵達3米高的木質柵欄下。


    很快,後麵幾排的士兵將梯子、台階丟在柵欄下。


    據點守軍軍官感覺對到敵方的箭雨停止,悄悄撤下盾牌,這才發現對方停止射擊(防誤傷),準備攻牆了。


    “掩護,新兵給我砸!”


    守軍起身,一名熟練步兵舉著盾牌,掩護著一名新兵。


    新兵雙手握持3米長的木杆,木杆頭上綁著重物。


    突厥士兵驚唿:“小心!”


    長杆簡易錘砸下,砰!


    重力勢能加速,讓其落下時達到較高速度。


    敵方突厥步兵舉起盾牌,而盾牌的上沿被長杆打到,巨力讓其左手持不住,下落。


    而錘頭正中他的腦袋。


    “啊...”


    “注意!抬高盾牌!”


    那些台階和梯子組成了一共20個窄通道。突厥士兵們兩人一排,舉起盾牌,拾階而上。


    接口處兩名守軍持盾,一名守軍持矛,三名新兵在兩側砸。


    眼看對方抬高盾牌,持矛步兵抓緊機會,一個勁兒的刺他們的下體。


    敵軍有效作戰寬度為2人,我軍有效作戰寬度為6人。


    表麵上是600:3000的差距。


    其實實際戰鬥是600:200。


    “嗯?這是哪支軍隊?”格爾米楊愣了一愣,沒想到自己的部隊在第一次交鋒之中,就有100名傷亡:“弓手抵進掩護!”


    “是!”


    突厥弓手靠近,讓持盾老兵必須分出更多人保護新兵。再加上新搭建中的台階和梯子持續增加,守軍3:1的優勢不斷下滑。


    戰鬥持續進行了10分鍾,守軍作戰序列嚴謹,毫無破綻。


    “換。”格爾米楊一聲令下,前頭的800士兵有序從兩側撤下,生力軍上。


    這樣做的目的是讓自己人永遠都是滿體力,這也是人多的優勢。


    又過了10分鍾,王德趕到。


    “弓手抵這麽近?!”他在木質柵欄上往下看。


    眼看一支軍旗上了柵欄,格爾米楊眼睛一眯,抬起手。


    然而還未等他下令,王德先攻一步:“弩手掩護我軍,打擊敵方弓手!”


    堂堂、堂堂、那些勁弩比突厥人的弓要硬,遞進的水平射擊中,初速非常快。


    “啊——!”“呃啊....”“撤退!”


    格爾米楊意識到敵方援助來了,於是再度下令:“弓手撤迴,再調1000人往左右,配合弓手往兩側山上摸,我就不信他們這點人,能守這麽寬的區域。”


    確實,左軍前哨根本沒這麽多人防護。


    那些突厥士兵爬上坡,用撬棍,鏟子,鋸子等東西挖掘破壞柵欄。


    據點守軍沒法做到每個地方都有人,他們在兩側山上隻有小股部隊流動防禦。


    眼看對方在這裏破壞了,他們就從柵欄上跑到這裏來,對著牆下突厥人一頓打。那邊來人了,就趕去那邊防禦。好在之前突厥人在山上的進攻不激烈,守軍可以勉強維持。


    現在敵軍人派的多了,守軍軍力顯得捉襟見肘。


    很快,左側山坡的一處柵欄被破壞。


    “快!從缺口處進去!”格爾米楊親自策馬前往左側,連帶大軍也都往左側靠。


    “糟了,校尉!”副官拉住王德:“山上被突破了。”


    “知道了,按計劃有序撤退。”


    “有序撤退!”


    “撤退!”


    嗚~


    士兵們紛紛撤下城牆,呈100人、100人的規整次序撤退。


    “這就跑了!?”格爾米楊:“給我追!親衛騎兵也追!”


    “是!埃米爾!”


    王德四個營,12個百人隊,撤退還是輕鬆的。


    眼看敵方追擊不舍,還想擴大戰果,隻能說屬實是稻稈敲鑼、想的美。


    這條穀道寬的地方有兩百米,但總是有窄的地方的。


    “弓手殿後,打擊麵展開。”王德率軍抵達窄處時,命令260多弓手一半在左一半在右,留出中間20米的距離給友軍通過。


    其餘9個百人隊進入後,在王德的安排下每隔一定距離列陣:盾、矛、刀,三三組合。


    敵軍追來時,距離很近,王德大吼一聲:“發!”


    堂堂堂,弩臂展開,給對方衝擊中的步兵列陣造成了100多傷亡,隨即對方微微混亂,速度下降。


    顯然是有點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這種小戰場、戰術細節,非常考驗百夫長、營長這樣的中低級軍官的戰術指揮能力。


    正如之前說的,左千山的尼西亞軍、操演程度非常高,中低級軍官戰術指揮能力,也算是東羅馬地區第一梯隊的了。


    “撤!”王德帶著弩兵立刻撤到下一排步兵之後,開始上弦。


    很快,追兵與第一阻擊線列的步兵碰上,雙方互相殺傷一些。然後第一阻擊線列的步兵撤下,直插我軍軍陣,一路返迴營寨再不迴頭。


    此時,弩手再度完成上弦。


    弩手射擊、後撤至第二阻擊線列後。


    第二阻擊線列微微阻擊後,撤退,迴家。


    弩手再射擊、再後撤至第三阻擊線列後。


    第三阻擊線列微微阻擊後,撤退,迴家。


    弩手再射擊、再後撤至第四阻擊線列後。


    這個循環,一共有五個。王德的臨時指戰能力可見一斑。


    追兵在經過兩次殺傷後,頭部組織已經喪失組織度,兩百多人的傷亡,讓他們不得不停下來休整,讓後方追擊部隊上。


    此時,格爾米楊的騎兵到了,他們看著撤在兩旁的步兵大聲嗬斥:“誰讓你們停下的!”


    士兵們帶著傷站起來,委屈巴巴:“大人,我...我們的百夫長中箭了...不得不停下來...”


    “嘖...”騎手歎了一聲,一揚馬鞭:“後續部隊上,騎手隨我衝擊!”


    “大人!大人可不行啊!對方的射...”


    “駕!”此時,騎手已經離去。


    留下傷兵半句沒說完的話,呆立當場。


    聽著咚咚的馬蹄聲,王德皺了皺眉頭:“騎兵?”


    眼看80多騎追來,王德大喜過望:“等等!先別射!”


    “弩手?!”追兵騎手大吃一驚,一瞬間不知該勒馬還是衝擊,機會轉瞬即逝,再無思考的餘地。


    那騎手拿起盾牌,低下頭和戰馬鬃毛貼著,盾牌護住馬頭和自己的身體:“衝擊!”


    “射!”


    唏律律!咚!啊——!


    騎軍遭受打擊,殘部衝入弓手陣型。


    “穩住!”王德帶著親兵,兩處軍陣被騎兵衝入,除了當場死亡的40多人外,受傷的被友軍救下。


    騎軍也沒討到好,深陷敵陣。


    “該死,為什麽不逃跑?!”騎手軍官在馬上左右招架,他原以為這支部隊會在衝擊下被擊潰。


    弩手們拿著武器不停劈砍,對深陷敵陣的騎兵一頓胖揍。


    “撤!”


    “撤!”


    雙方是幾乎同時下命令,都在組織撤離。


    那些無人的戰馬,被王德迴收,雙方脫離,重歸寧靜。


    這一個碰麵,敵軍丟掉30餘騎,著甲弩手丟掉40多人。


    不過好在王德還抓了15匹馬迴去。


    “撤撤,快撤快撤!不守了不守了!”王德可以利用弩手欺負敵方步兵,但絕不容許這些為數不多的精銳弩手,暴露在騎兵麵前白給。


    對方也迴到了本陣之中,格爾米楊聽到了前方的戰報,很是心痛:“行了,別再追了,清點損失,打掃戰場,架設營地,修補關卡。


    等蘇丹的部隊快到時,我們在前出。”


    “是,埃米爾!”


    王德這邊也有驚無險的迴到了營寨。


    “校尉,咱們的兄弟全都迴來了!”


    王德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早已相好的預案,隨即吩咐:“敵軍前鋒就已經3000人左右,本部不會少於一萬人,這場不好打。


    弓兵和部分新兵,組成500人的散兵部隊。(弩手不滿250,但編製算250,相當於補員不足,但建製是這個建製。)


    10名弓兵+10名新兵,組成25支遊擊射手隊伍,營寨前左右的山地中,自由阻擊、獵殺敵人!”


    “是!”


    這一戰:


    尼西亞軍、左軍死亡100人左右。


    羅姆軍、先鋒死亡500人左右。


    典型的以縱深換殺傷,可惜,布爾薩選擇了對羅姆蘇丹軍隊的放任。


    如果布爾薩組織起抵抗,或者對峙,對方的兵力勢必會被牽製,而不敢一擁而上。


    西側戰場又不像中部那樣,縱深七歪八扭、奇長無比。


    下一戰,若蘇丹本部來攻,營寨定然難守。


    隻希望布置在山中的散兵,能夠發揮奇效,給對方的士氣造成更多影響。


    戰報已經快馬發往尼西亞城,老宋看後,再發往左千山。


    左千山此時手上的戰報有兩份,西側和南側同一時間到的。


    南側的戰鬥發生的晚,但結束的快,距離近,所以後發同至。


    右軍的防區是真正的險地。


    這片地區對趙有生的右軍部隊來說,就像是魚兒在水中,暢快無比。


    障礙、山穀、阻擊、反擊、騷擾。


    趙有生不比其餘幾位指揮官差,加上此時地利拉滿,在他的指揮下,右軍是真正的打的暢快。


    雖然戰報寫的是:“我軍接敵兩千,已全部擊退,並反擊其頭部部隊,敵軍頭部部隊已撤下休整,我部奪迴丟失的兩處關卡,正在進行加固。我軍傷亡較小。”


    “好啊!”左千山懸著的心總算是有些鬆下了。


    “指揮使?”章牽湊了過來,左千山將戰報給他。


    他掃視了一眼,發出同樣的感歎:“太好了!大人,這樣我們就可以調集援軍,擊退蓋伊韋的敵軍了!”


    左千山維持著笑容,一言不發。


    “指揮使?”章牽小聲打擾。


    他這才抬起手,迴頭看著章牽:“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章牽看著左千山眼神仿佛呆滯,嘴裏不斷重複著一個字,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了解左千山,知道他想法多,此時姿態必是想到了什麽,遂安靜的等著。


    確實,左千山已經意識到了這場戰鬥的一個關鍵點。


    他雙手別在身後,低著頭踱步。


    經過首戰,部分士兵再次得以升級。


    三路大軍前鋒首戰全部結束,接下來,是要和敵方主力硬碰硬了。


    敵方甲士多少?攻城器具種類數量如何?工程部隊準備如何?是否有專門的攻堅手段?全是未知數。


    左千山再次征召了500廉價的新兵,組織了哨兵部隊,四散到三處戰場的各個山頭、森林、水泊、戰場,前往搜集信息。


    羅姆軍三側戰場評估完畢,西側預計1萬5千人,南側1萬3千人,東側1萬人。總記約4萬人,總兵力7000:。


    “可惜啊,可惜我財力不足,不能守城。一旦被困,時間一長我部就拖垮了。誒,騎兵也不足。”左千山結束了思考,轉而下令:“迴左軍、右軍、中軍,精銳先不要出動,穀道待命,等,等對方的甲士和精銳出現。新增人手即將抵達,各部按既定戰略防守,及時互通消息。”


    “是!”幾名令兵低下頭,跑著離開了。


    此時尼西亞軍的編製如下。


    ————


    「精簡版」


    中軍精銳齊備,


    左軍弓手500、步兵900、新兵100;(精銳弩手)


    右軍弓手600、步兵900、新兵0;(精銳弩手)


    後軍弓手400、步兵700、新兵300。(弩手軍士+精銳步兵)


    ————


    「詳細版」


    中軍---1220人


    ※lv5-弩手軍士-300-人


    ※lv5-帝國軍團步兵-250-人


    ※lv4-帝國資深步兵-250-人


    ※lv4-雇傭騎兵-50-人


    lv3-庫塞特掠襲者-370-人


    左軍---1460人


    ※lv4-帝國弩手-227 -人


    lv3-帝國熟練步兵-633 -人


    lv2-帝國射手-300 -人


    lv2-帝國步兵-200 -人


    lv1-帝國新兵-100-人


    右軍---1500人


    ※lv4-帝國弩手-266 -人


    lv3-帝國熟練步兵-633 -人


    lv2-帝國射手-300 -人


    lv2-帝國步兵-300 -人


    後軍---1500人


    ※lv5-弩手軍士-216 -人


    ※lv4-帝國資深步兵-584 -人


    lv2-帝國射手-200-人


    lv2-帝國步兵-200-人


    lv1-帝國新兵-3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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