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明不由的發出會心的笑容,對張義稱讚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你是個有才能的人。”


    如果按照他的打算,應該是等到實力再往上突破一層後,再和郡守等人攤牌,爭取更大的活動空間。


    但在張義的遊說之下,沒想到隻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達到預期的目標。


    正如高延士所說,眼前這個十五歲的少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看他的談吐舉止,應該不是草莽出身,必定是個師出名門,有所抱負的。


    趙弘明問道:“不知道你到我這裏來,想要什麽?”


    張義單膝跪在地上,抱拳恭敬說道:“殿下不問我的出身就給我證明才華的機會,說明殿下您是一位賢明的王,以後會有更多有才華的人來投靠您。有了這些人的協助,現在殿下雖然在穎郡處於弱勢,以後也一定能夠繼承魏國的大統。我希望殿下登位後,許我相國。而我現在隻需要做殿下的門客,供殿下驅使就可以。”


    聽到張義的迴答,趙弘明頗有些出乎預料。


    他知道眼前這個張義是有抱負的,但沒想到他的抱負居然這般大。


    相國這個位置,在魏國而言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他的父皇,也就是建安帝就擔心相國的權利太大,跟其他武學勢力聯合在一起挑戰王權,所以建安一朝也就未曾設相國。


    不過對於建安帝這樣的憂慮,趙弘明並不放在心上。


    他作為有史以來第一位達到武膽境的王族,手中掌握著武道力量。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修為會越來越高深,達到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程度。


    眼前這個張義顯然是個沒有武學天賦的人,哪怕許諾他相國的職位,將來發生變故,他足以應對。


    正好那個位置與長生有關,他也有意魏國的大統之位。


    趙弘明笑道:“好,本王答應你。你這次也是一番苦勞,為本王打開了局麵,不可不賞賜。本王允你住進武王府,和本王的其他官署享受同樣的待遇。”


    張義臉含感激道:“張義謝武王殿下的賞賜。”


    趙弘明接著問道:“本王想知道,你如何看待這些武道勢力,本王如何快速在穎郡打開局麵?”


    “當變法。鏟除多餘武學勢力,獨尊一家,以江湖對江湖。”


    張義展開說道:“現在天下武道勢力諸多,每一國基本上都有無數的武道勢力。這些武道勢力或強或弱,阻擋了王權。可如今的王族並非周室,如今的武道也並非前周之時的武道,所以可以變法求強,以王權集天下國勢,培養一個獨屬於王族的武學勢力,以此蕩平天下亂象。”


    “殿下可從這穎郡始。”


    張義的一席話正中趙弘明的心懷。


    他原打算是以自身的武力強行鎮壓天下武學勢力,這條路在他看來是可實現的,唯獨就是斬草不除根,不能杜絕後麵的武道勢力重新再發展壯大。


    張義給出的辦法,則是一勞永逸,並且鞏固了王權,比他想的要更深一層。


    趙弘明順著他的思路,舉一反三。


    或許以後也不一定要培養屬於王族的武學勢力,讓王族成為最大的武學勢力就可以了。


    趙弘明高興的說道:“現在看來,你已經有了做相國的本領,就差些機會了。有了你的協助,本王可以更加安心做其他更重要的事。”


    張義雙手趴在地上,跪道:“願為殿下分憂。”


    在沒有了郡守的監視後,趙弘明可以活動的空間明顯大了許多。


    過了十幾天後,他就拜吳起為將軍,命他出武王府,在鹿陵城外臨時搭建的營地中開始選拔並訓練兵馬。


    這些人都是趙弘明以明教的名義,從穎郡的遊民、流民以及各大的武學勢力當中召集而來的武夫。


    ……


    馬川平是流浪至此的流民。


    在家鄉中他曾在一個不出名的武學勢力中學過些武學,是個開脈三品的武夫。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有武學天賦的人,隻是出身低微,沒有功法、願石、丹藥等武道資源的加持,修為才會一直升不上去。


    來到鹿陵後,他人生地不熟見明教發展迅猛,為了活路就主動加入了進去謀生。


    沒過多久,他又聽說明教內部有個考核,一旦通過考核,就可以有願石、錢糧可拿。


    這個考核有個硬性標準,便是武學修至少是開脈三品才可。


    馬川平算了算自己剛好達到了標準。


    他二話沒說,就立馬參加了。


    報名通過之後,在未引起其他人注意的前提下,他們被分批地帶至鹿陵城外進行考核。


    考核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讓他們穿著三層鐵衣,頭戴鐵盔、腰配劍、肩長矛,背三天幹糧,兩個時辰內能行軍百裏。


    對於一個武夫來說,這些負重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日常練功的重量,可加上了一條兩個時辰內就行至百裏之外的要求,卻陡然讓難度升高了一層不止。


    為了能夠快速達到目的地,馬川平幾乎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氣,一路狂奔。


    這一次參加考核的武夫總共有近一千多人,絕大多數都是像他這樣的低階武夫。


    也有一些武夫是通竅境的修為,不過這種人十不占一。


    路上有身穿鎧甲的人來迴巡視,他們當中若是有誰偷奸耍滑,暗中脫去鐵衣,或者減輕了其他負重,則立刻會被踢出局。


    馬川平一連見身邊好幾個例子後,連忙收起了心中的小心思,悶頭狂奔,跟在大部隊的身後。


    不知道跑了多久,馬川平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哪怕是不斷運轉功法,調動全身的氣血,也沒有辦法平複。


    接連的負重狂奔,讓他的身體承受了莫大的負擔,就是這武夫的血肉身也著實有些吃不消了。


    不過為了更好的生活,馬川平憑借著毅力,咬牙堅持。


    就在他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見到不遠處有一座座營地帳篷,鱗次櫛比,在四周都是深山老林的地方,格外的醒目。


    馬川平知道這就是今日的目的地。


    勝利近在眼前。


    他一咬牙不斷壓榨著全身的氣力,瘋狂催動自身所學的武學功法,竭力朝前飛奔。


    當他衝進營地之中後,發現在最前方的正中央位置擺著一個煙爐,上麵有手臂粗細的煙柱正在徐徐燃燒,並逐漸燒至了底部。


    在煙爐一側站著一個年歲約莫二三十的蓄須男子,全身著鎧。


    周圍一群人中,都隱隱以他為首。


    馬川平知道此人極有可能是他們的軍官,當對方的目光看到他時,他馬上挺頭抬胸,哪怕全身酸痛的不行,也依舊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後,為首的男子看了眼煙爐說道:“差不多了。”


    在一旁的兵士點了點頭,帶頭關閉了營地的大門。


    隨後再趕到的眾人,見已經失去了機會,不禁有些懊惱。


    這些人在守在門外的士卒帶領之下,去了營地之外的小營房,單獨成營。


    為首的蓄須男子說道:“恭喜伱們通過我的選拔。我叫吳起,乃是武王座下將軍。未來一段時間將負責訓練你們,直到你們達到我的要求為止。過程中若你們表現不合格,依舊會被淘汰至外營,門外的那些就是不合格的,他們的待遇俸祿都將遠不及你們。”


    吳起掃了一眼眼前的諸多士兵,他目測了一下,人數應該有一千了,基本達到了他的預期。


    至於那些沒有通過考核的武夫,吳起也沒有放任他們離開,而是承擔起接下來的伐木、看守等後勤之責,直到他練兵結束為止。


    不然的話,人多口雜,容易招來很多不必要的注視。


    馬川平見為首的長官發話後,他認真的聽講,一字一句的記下。


    他本是良家子,隻是家遭橫變,才會淪落到這副地步。


    眼下有種重新穩定的機會,他心中很是珍惜。


    營地門口很是開闊,哪怕他們一千人站在一起也不見有絲毫的擁擠。


    咚!


    銅鑼聲從營地正前方響起。


    眾人收聲齊齊看向了前方。


    原本喧嘩的營地變得安靜了下來。


    有四個士卒,兩兩抬著一個箱子走了出來,然後當眾打開。


    其中一個箱子裝的是一箱子的銀兩,一個箱子裝的是黑色的願石。


    銀兩是趙弘明利用明教河運利潤所得,願石則一部分是他從大梁帶來的,一部分是他洗劫了幾個武學勢力得到的。


    當通過考核的所有眾多武夫,見到這兩樣東西後,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


    吳起大聲喊道:“如武王殿下所言,凡通過考核的武夫,可得一兩銀,一顆願石。現諸位通過了考核,這些承諾現在便兌現。”


    他抬了抬下巴,身邊從禁衛跟過來的老人,開始抬著箱子逐一分發。


    馬川平拿到了銀子和願石之後,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願石也好,銀兩也好,以他流民的身份並不是那麽容易能夠獲取。


    尤其是願石,有時候得看運氣,才能碰到了一兩個。


    現在沒想到,隻是兩個時辰奔襲百裏就能得到了,真是跟做夢一樣。


    馬川平將願石擦了擦,小心翼翼收好。


    “你們現在手上都有了願石,從今天開始,你們誰要是修煉速度更快,表現更加出色,就能被提拔為中下級軍官。而武王殿下特賜下了幾本高深的武學,允許軍官修煉。”


    “就是說,你們誰要是武學天賦更好,能力更強,就有機會修煉更高深的武學,得到更高的獎勵。武王殿下甚至明言,他手上有本仙武功法,名為殺經,若是誰以後立下了大功勞,他就賞賜這本功法給他。”


    吳起的一句話,在眾人的心湖中猶如投下了一顆巨石,引起了軒然大波。


    仙武功法!


    無數武夫窮其一生都得不到的無上功法。


    沒想到,在這個軍營中能夠有這樣的機會。


    對於武夫而言,什麽最重要?


    功法!


    一篇好的功法就意味著上限更高,成就更大,活得更久。


    頓時,整個軍營中變得喧嘩起來。


    馬川平憋紅了臉,忍不住吼道:“武王殿下萬歲!”


    在他的帶頭之下,其餘的武夫也跟著山唿,讓整個軍營沸反盈天。


    吳起對於這個場麵也似乎早有預料,麵對千人的山唿,他依舊麵不改色,而身邊的人早就臉色動容,鎧甲之下的身軀都露出了緊張之態。


    在他們印象中,各國大軍都是稀稀拉拉的姿態,還從來沒有見過近千人的武夫,如此整齊劃一的場麵。


    事實上,吳起也是第一次經曆。


    他平靜的麵容之下,心中也是有著幾分緊張。


    這一次,他沒有想到的武王殿下居然願意拿仙武功法來激勵將士,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讓眼前這些武夫立刻就能知道了是為誰而戰,為何而戰。


    同時上千武夫整齊劃一的模樣,氣勢非凡,更是印證了他兵道思想的正確。


    不由的,吳起的臉上充滿了激動。


    說起來,不隻是這些武夫,就是他對於那本殺經也是異常的向往。


    他們這些宮廷禁衛也好,還是宮廷其他軍官也好,所學的都是殺經的衍生功法。


    對於真正的殺經,早就垂涎已久。


    名留青史,就在今朝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趙弘明在與建安帝攤牌之後,得到了藏武樓的極大權限,於是將十八本仙武功法都記了一遍。


    若是想學,他還有其他更合適的仙武功法可學。


    趙弘明沒有對他言明而已。


    咚!


    銅鑼聲再一次,從營地正前方響起,讓他們的山唿戛然而止。


    吳起朗聲喊道:“修煉的武學為硬氣功類的,出列,站到最前方。”


    他的聲音滾滾如雷,傳遍整個軍營。


    剛發了諸多的獎賞,又有仙武功法為引,此時正是士氣正隆的時候。


    在場的武夫沒有人忤逆吳起的命令,全部聞言照做。


    馬川平心中判斷了一下自己所學的功法種類,然後默默站到了前方的陣營之中。


    在約莫四分之一的人站出來之後,吳起接著喊道:“修煉的武學為輕功類的,退至後側。”


    又有四分之一的人退到身後。


    “修煉的武學為攻伐類的,站至右側。修煉的武學不屬以上的,站至左側。”


    在他指揮下,又有不少的武夫各自站好了陣營。


    吳起見已經分好陣營的諸多武夫,異常滿意。


    他打算針對這些修煉不同武學的武夫進行針對性的訓練,臨戰時,將各個武夫分隊按需要的不同臨時搭配使用。


    他有信心可以將這一支全武夫組成的軍隊,改造成一個“居有禮,動有威,進不可擋,退不可追”的無敵勁旅。


    有別於天下各國中,任何一支征召的雜軍,而在他組建這隻軍隊之前,武王殿下就已經賜予他們一個響亮了名字。


    由於乃全是由武夫而組成的士卒,而趙弘明的王號又為武,故而這隻軍隊便被趙弘明親命為:魏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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