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勢單力薄,不能與對方直接翻臉,而看他們的態度,隻想要軟禁自己,並沒有要殺害的意思。


    那就來日方長,也不著急這一會兒。


    兩人之間出現短暫的沉默後,趙弘明忽然大笑道:“哈哈哈,為了本王的安危,郡守費心了。”


    郡守陳聖海沒想到眼前這位武王居然這麽識抬舉,他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武王殿下言重了,此乃下官的本職所在。”


    趙弘明裝作不說道:“既然如此,時辰也不早了,孤就迴王府休息了。後麵就勞煩郡守多派一些修為高深的武夫來。本王初來乍到,又是臨近趙國邊境,擔心會有一些宵小之輩對本王不利。”


    說著,趙弘明露出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


    郡守陳聖海見此笑道:“武王放心,下官一定抽調精銳保護武王殿下。”


    “走吧!”


    趙弘明隨手招唿了一下常無病和高延士,朝著武王府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的武夫主動為趙弘明等人推開的大門,露出裏麵黑燈瞎火的王府。


    偌大的王府,不見有多少仆人,顯得有些冷冷清清。


    砰!


    外麵的人關上了大門。


    作為貼身侍衛,常無病和高延士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常無病忍不住憤慨地說道:“殿下,他們說什麽保護殿下的安危,擺明就是想要禁錮殿下。這是先禮後兵。”


    趙弘明麵無表情地說道:“他們都做得這麽明顯了,孤也不是瞎子。”


    常無病不明道:“那為什麽殿下……”


    他知道趙弘明至少也是先天的修為,真要對付這些人的話,不是一點本錢也沒有的。


    “我們幾個人,他們有多少人?”趙弘明雙手負背,信步朝著王府內走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人家在穎郡這麽多年經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事。所以,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


    “機會,等一等,總是有的。”


    對於趙弘明這樣的迴答,常無病早有預料,可即便如此,他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憋屈。


    走了兩步,趙弘明從袖中掏出了一團金黃色的球狀物件,丟給了常無病。


    常無病慌忙接下。


    趙弘明頭也不迴地說道:“這是件金蠶寶衣,用七彩金蠶的蠶絲製作而成,可以抵擋先天武夫的一擊。你先穿上,替孤出去一趟,看看吳起他們如何,讓他們在那邊稍安勿躁,做好隨時傳喚接防的準備。”


    這次他帶過的吳起等幾十個禁衛,是他在穎郡立足的根本,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常無病見趙弘明這樣的鎮定自若的表現,忿忿不平的心情被重新安撫了下來。


    他穿上趙弘明賜予的金蠶寶衣,調頭走出了王府。


    趙弘明吩咐道:“高延士,孤交給你一件事。”


    高延士馬上恭聲正色道:“殿下請說。”


    “限你一個月內,把穎郡內的底細都給我摸清楚,鹿陵有多少家武學勢力,多少個世家,實力如何,有多少武夫,修為都是在什麽層次……越細越好。”


    “奴曉得了。”


    “好了,孤奔波了好幾天,有些乏了,先就寢了。”


    “是!”


    武王府外。


    常無病麵色如常的從大門外走了出來。


    此時,陳聖海等人都還沒有離開。


    正與其他的武學勢力聚攏在一起,商討一些什麽。


    常無病並沒有搭理他們,低著頭朝著王府外快步走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郡守,就這樣放他離開嗎?”


    “武王身邊無非就是這個貼身侍衛、一個小太監,以及那麽些禁衛。”郡守陳聖海笑著說道:“都是一些小角色。我們要殺這些人,易如反掌,翻不出什麽浪來。派個人去監視一下就可以了。”


    “說起來,我沒有想到武王這麽容易就服軟了。武王不過十五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這般沉穩的倒是少見。”


    “嗬嗬,他是沒有辦法罷了。”郡守陳聖海說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終究是個毫無背景的小皇子,不可能封個王就能了變個人了,麵對我等除了服軟之外,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嗎?”


    說話的武夫思索了片刻,笑了笑說道:“還真是沒有。”


    “不過我們剛有了這官身,羽翼尚且單薄,還沒有到跟魏王撕破臉的時候,所以暫時不要動這個武王,破壞了平衡。等日後說不定,他的身份對我們還有些用處。”


    郡守陳聖海若接著說道:“讓之前確定好的一些弟子都過來吧,從今晚開始,好好守住武王府。不要讓武王出王府。”


    “知道了,郡守,都安排好了。”


    “嗯。”


    昏暗的街道中,很快有陣陣腳步聲傳了出來。


    稍微一清點就發現,人數不少於兩百人。


    他們衝到了武王府的大門前,然後在一個個領守之人的分配下,迅速朝著武王府外四散開來,分別前往了各處進行把守。


    有些武夫還直接進入了武王府中,對趙弘明進行名義上的保護。


    鹿陵城西北角,有個半廢棄的營地。


    常無病也是費了好些力氣才找到了這裏,走了進去。


    沿著地上的痕跡,他走到了連在一起的屋舍麵前,推門而入。


    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常無病用袖子撣了撣空氣中的灰塵。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裏麵橫七豎八地躺著諸多的禁衛。


    常無病在這些禁衛身上掃了一眼,找到了吳起。


    後者似乎有些醒轉了,他正扭動著身體。


    常無病走了過去,在吳起的臉上好好的扇了兩下。


    在幾個耳光之下,吳起逐漸變得清醒,費力的睜開了雙眼。


    等見到是常無病之後,吳起費力的搖了搖頭說道:“常侍衛,我這是怎麽了,頭昏沉得很。”


    “你們都被人動手腳了。”常無病壓低聲音道:“我們迴王府後,你們都被人送到了這裏。”


    吳起本就是謹慎之人,聽到常無病這麽一說,全身一個激靈。


    他隻記得與兄弟們在與武王殿下分別後,在樓下喝酒,然後後麵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變成了一片空白。


    吳起馬上從懷中取了一顆解毒丸吞服。


    如此過了十幾個唿吸,頭腦昏沉的樣子才有了幾分緩解。


    “武王殿下可有什麽命令?需要我們動手嗎?”


    “殿下讓我給你們帶話,讓吳屯長你們提前做好召喚的準備。”


    吳起本就是心思玲瓏。


    他聽出來,趙弘明有不甘屈服之意,於是表情一肅道:“常侍衛告訴武王殿下,我等一定不會耽誤他的大事。”


    吳起看向身邊的眾多禁衛,暗中慶幸。


    幸好這次,穎郡的這些人沒有要他們性命的想法。


    不然的話,這樣一番下來,他們都說不定已經命喪黃泉了。


    看來這穎郡的水真不是一般的深。


    “常侍衛,你幫我將兄弟們都一個個喚醒。”吳起突然拉起常無病說道:“我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


    兩人本就是衛國人,後麵又多次來往,關係更趨於友。


    常無病於情於理都沒有拒絕。


    這些禁衛身上都帶有不少解毒藥物。


    兩人各自從禁衛身上將丹藥搜出,然後喂進這些禁衛的嘴巴裏。


    沒過多大會兒,房間裏麵的呻吟聲便此起彼伏。


    這些被施加手段的諸多禁衛開始陸續的醒轉。


    常無病突然想起一件事,頗為惋惜地說道:“說起來,吳屯長,咱們的馬兒好像都不見了,應該是被穎郡郡守他們瓜分了。”


    吳起表情平淡地說道:“隻要人還沒有死完,這些戰馬還是有奪迴來的可能。”


    “嗯!”


    常無病抱拳道:“這邊的事忙得差不多,我就不在這兒逗留了。”


    “常侍衛慢走。”


    王府中。


    剛剛就寢的趙弘明聽著常無病的匯報,心中若有所思。


    一連三日。


    趙弘明一直都是安心待在王府中,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偏激的行為。


    王府外派來的諸多武夫原本繃緊著的神經,逐漸放鬆了下來。


    就在這三天後的某個深夜。


    原本熟睡的趙弘明突然從床上坐起。


    他換了一套純黑色的練功服,運轉起了鍛骨換皮術。


    劈裏啪啦。


    趙弘明臉上的肌肉開始蠕動,他按照記憶中熟悉的運功路線,將自己的臉塑造成之前剛毅,成熟的樣子。


    做好這一切後,他腳尖一點,便消失在了原地。


    王府中,在陳聖海等人安排下的武夫,此時正在王府中圍繞著趙弘明的行宮,四處巡視。


    在他們的身後,趙弘明的身影浮現而出。


    見四下無人,他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的長刀,狠狠劈下。


    一道銀光閃過。


    噗嗤幾聲。


    這隊通脈境的武夫,他們頭顱一個個就像是西瓜般從脖子出處咕嚕嚕的滾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鮮血從斷裂的脖子處向上噴湧。


    在斷裂的一瞬間,噴濺出的血柱足有六七米高。


    噗通、噗通……


    一具具無頭屍體倒在了趙弘明的麵前。


    趙弘明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繼續朝下一個巡邏點走去。


    現在夜黑風高,可正是殺人的好時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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