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跟劍法厲害不厲害沒什麽關係吧?”令狐衝思考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道。


    “看起來是沒什麽關係。但是假設——”莊子周笑了起來,“假設師兄跟這個人切磋比劍,師兄已經練了華山派最精妙的劍法,而對方就隻會基礎劍法。那師兄覺得結果會怎麽樣?”


    “結果那還用說,當然是輸定了!”聽到莊子周假設的場景,令狐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你說是你的劍法厲害,還是對方的劍法厲害?”莊子周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所以,誰的速度更快,誰的劍法就更厲害?”令狐衝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


    這樣的理念,令狐衝還是第一次聽說,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卻覺得十分別扭,好似對已有觀念產生了衝擊一般。


    “顯然,辟邪劍譜就是這樣的功法秘籍。”莊子周平靜地說,“修煉此功,若不自宮的話,就會像林震南一樣,就算使出辟邪劍法也隻是平平無奇。但若自宮後再練,速度大增之後再使辟邪劍法,那就相當厲害了!”


    “師弟的意思是,劍法招式沒變,隻是修煉方法改變,出劍的速度就會增加很多,所以辟邪劍法才那麽厲害?”令狐衝一副思考的樣子。


    “四十多年前,林遠圖倚仗辟邪劍法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原因,便是如此了!”莊子周點了點頭。


    “照師弟這麽說的話,豈不是速度越快,劍法越厲害?”令狐衝說著臉上浮現莫名之色,“那師父教導我們以氣禦劍,豈不是……”


    “師兄想想,內功修為高了,是不是速度就會變快?”莊子周頗有些無語的搖搖頭。


    “沒錯!內功修為越高,速度確實會越快!”令狐衝點點頭,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等等,既然速度越快,劍法就越厲害,那豈不是將輕功練好了,劍法也會變得厲害起來?”


    “著啊,師兄你算是反應過來了!要不然的話,萬裏獨行田伯光為什麽那麽厲害?你可是跟田伯光交過手的,你現在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吧!”莊子周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可是——”令狐衝好似糾結了起來,“師弟你說,如果有一個人速度比任何人都塊,那他豈不是天下第一了!”


    “師兄說的不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就是這樣!”莊子周一臉讚同地說。


    “東方不敗因為速度快,所以才是天下第一?”令狐衝吃了一驚。


    “所以說啊,什麽劍法招式,那都是虛的!就算天底下最厲害的劍法,甭管它被吹的多厲害,隻要速度夠快,便能隨手破掉!”莊子周說著,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兩人談話間,莊子周便感知到暗中藏有一人。心中琢磨著,那很可能是隱居在後山的風清揚,便通過談話說出一番似是而非的理念,看看能不能將對方激出來。


    “我聽說武當太極劍法,最擅防守,講究防守反擊後發製人,這門劍法難道不能克製速度快的人?”令狐衝轉頭又問了起來。


    “嗬嗬!天下武功,無招不破,唯快不破!”莊子周很是欠揍的說,“我管你什麽劍法,我隻要速度夠快,你劍都還沒拔出鞘,我便已經捅到你了,你又能怎麽樣?”


    “嗬~好一個不要臉的小子,將你那無招不破的速度使出來,讓老夫看看能不能破了我的劍法!”便在此時,一道聲音突兀的在兩人身後響起。


    莊子周注意到令狐衝麵色大變,嘴角扯了一下,站起身來望去。發現崖壁一旁站著一個白須青袍老者。


    對方神情稍顯陰鬱,麵如金紙。


    隻是此刻對方右手拿捏一根樹枝,指向莊子周的方向,憑空站在那裏卻自有一股宗師氣度。


    這還真的出現了?


    莫非是因為我方才的言語辱沒了獨孤九劍?


    “前輩是什麽人?為何在我華山派重地?”令狐衝蹭的拔出長劍警惕的看著對方。


    令狐衝心中驚疑不定,但覺得一個陌生人來到思過崖,實在是令人震驚。料想難道是向密洞中,偷偷潛入華山的魔教中人?


    “閣下莫非是本派前輩——風清揚太師叔?”沒等令狐衝繼續說什麽,莊子周眼珠轉了轉作思考狀,而後躬身行了一禮。


    “風太師叔?”令狐衝心中一驚,眼光瞥向山洞中石壁的左側。


    那邊有被人以利器刻下的“風清揚”三字。他此前就懷疑那是本派曾被罰在這裏麵壁的前輩名字。


    注意到令狐衝的動作,風清揚微微點頭沒說什麽反駁的話。


    隻是看向莊子周的時候,表情有些不忿:“風某隱居後山多年,本不欲出現,不想你這小子竟口出狂言,說天下劍法都隨手可破。若我不出來教訓教訓伱小子,你豈不是真以為天下無敵了!”


    “這個——風太師叔,弟子也沒說自己天下無敵啊!”莊子周攤了攤手,“弟子隻是說,隻要速度夠快,便能盡破一切招法而已。”


    “那真是巧了!我便也恰好會一套不需要速度夠快,便能盡破天下武功招式的劍法。我們兩練一練,看看是你的速度厲害,還是我的劍法厲害!”風清揚手中拿捏的樹枝一指莊子周,然後示意他拔劍!


    “風太師叔,莊師弟——”看到兩人的對話,令狐衝似乎相信了老者的身份,正打算說些什麽,卻被莊子周攔住了。


    “大師兄,你退後一些,我便跟風太師叔請教一番!”


    長劍出鞘,莊子周並未將真氣附著於劍身催發出劍氣,而是想要單純的將自己的劍法招式和速度表現出來。


    一方麵,風清揚手中拿的是樹枝。


    雖說到了對方這般境界,差不多能夠做到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地步,但莊子周自恃lv7等級的劍術在身,若在催發劍芒,那必然還是更占便宜一些。


    另一方麵,莊子周想要如風清揚所說的那般,將唯快不破的速度稍微表現一些出來。


    深唿吸一口氣,待看到風清揚手持樹枝靜靜地等他出招的姿態,莊子周心下一笑,當即運轉真氣催動螺旋九影,長劍一挺向著風清揚周身要穴籠罩了過去。


    話說,獨孤九劍講究料敵先機,莊子周還真想看看,如果速度足夠快的話,那料敵先機還有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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