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證明給我看,他不是鍋王!”


    男人:“……”


    [他是不是鍋王我怎麽證明,我又不是他!]


    不過他反應也很快,立刻反問周瑾嫣:“那你證明給我,這就是鍋王!你要是能證明得了,我這就給你請帖。”


    “好,這可是你說的。哼,要證明他是鍋王,那還不簡單?”


    周瑾嫣提著劍走過去,猛地一腳踹在彪形大漢小腹上,在劇烈的疼痛與不自覺發出的呻吟聲中,他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


    下一瞬,忽然乍現的一柄血劍充斥他的整個瞳孔!


    霎時間,他徹底清醒了!


    甚至連小腹的劇痛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放大的瞳孔顫抖著將四周收入眼底,兩名看不清麵孔的男子,而其中一名還正將劍尖抵在他脖子上。


    “說,”隻聽見那名執劍的男子喝道,“你是不是鍋王!”


    “不,我不……”


    “鏘!”劍上忽然爆發出一陣鐵血鏗鏘之音,淩厲更甚!


    “我……”彪形大漢在求生欲的刺激下忽然懂了什麽,趕緊改口叫起來,“我就是鍋王!對,我就是鍋王!”


    周瑾嫣將劍微微收迴一點,轉向男人:“看到了嗎?他承認自己是鍋王了。”


    男人:“……”


    “不算。”他也懶得再爭辯了,“任務沒完成。”


    “喂,這怎麽就不算了?”周瑾嫣將劍又重新指向男人,“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擺明了不是鍋王,你還是重新去找鍋王吧。”


    “這就是鍋王,”周瑾嫣死咬著不放,“你們給我的情報上顯示的就是他,現在你們反倒翻臉不認人了?”


    “休再胡攪蠻纏!”男人冷哼一聲,從袖中緩緩抽出一把匕首,“你若是想在我這裏動手,那你可是找錯地方了。”


    “天義閣我不入了!”周瑾嫣立刻抽身走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最好珍惜一下你的脖子,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會親手將它割下來!”


    “那我恭候你的到來。”男人也沒有絲毫要挽留的意思,“不過你最好小心不要將自己的腦袋留在我這。”


    “踏踏踏。”


    蕭索與死寂之中,隻剩下這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男人也很可惜,這樣的人才要是能入天義閣當然最好,但可惜他的任務還差最後一環,規矩不能壞。


    可是突然間,酒家外響起一個淒清的女聲:“天義閣歡迎你的加入。”


    周瑾嫣止住腳步,看向不遠處一個麵帶墨綠色麵具,沐浴在月光女子。


    她很肯定,之前這個位置絕對沒有人,而附近也沒有任何人。


    也就是說,對方能瞞過她的感知悄無聲息的靠近。


    這對於刺客來說,是致命的!


    “你是誰?”周瑾嫣將血劍橫於身前。


    但女子隻是將話重複了一遍:“天義閣歡迎你的加入。”


    周瑾嫣不再糾結她的身份,而是眉毛一挑:“你說的話能管用?”


    “外麵何人?”男人匆匆走了過來,“我天義閣也是爾等能妄議……見過大人!”


    “將請帖給他。”女子的語氣平靜,卻蘊藏著不容置疑。


    “是。”男子不敢違背,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張請帖,鄭重的交給周瑾嫣。


    女子看向周瑾嫣:“知道請帖怎麽用嗎?”


    “知道。”


    “期待我們的下一次會麵。”女子說完,徑自步入酒家。


    這句話中已經暗藏了逐客令。


    周瑾嫣也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迅速離去。


    沒辦法,對方的實力顯然遠在自己之上,更是天義閣中的大人物。若是不從,後果難料。


    更何況請帖已經到手,見好就收。


    “她到底是誰啊?”周瑾嫣還是忍不住好奇,“連這種高手都悄無聲息的混入了長安,隻怕長安真的要大亂了。”


    “唉,希望那臭鍋王不要在這個時候來長安。”


    ……


    “大人……”男人戰戰兢兢的道。


    “關門,打烊。”


    “是。”


    男子趕緊將大門關上,窗戶緊閉,令其從外麵看不出裏麵的情況。


    “大人,”男人又一次如履薄冰般的開了口,“您這樣將請帖直接交給他,合適嗎?”


    “有如此人才欲投奔我天義閣,豈有不收的道理?”


    “但是,”男人還是不放心,“他的跟腳我們還不清楚。”


    “她的跟腳,你不夠資格知道。”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明悟,不再多問。


    “說說吧,長安此刻如何?”


    “長安?”男人嗤笑一聲,“或許再過個幾年,世無長安!”


    ……


    刺骨寒風如一把把刺刀,從四麵八方刺入人的肌膚,鵝毛大雪覆蓋萬裏,舉目皆是白茫茫的風雪世界。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


    路幾乎不能通行,凡趕路之人全部都通過判斷短暫的征兆提前縮到了屋子之中。


    隻有某個傻乎乎的家夥毫不知情的踏上了路,而此刻正在風雪之中苦苦掙紮著。


    “噗噗噗~~~”


    唿嘯聲中突然有不和諧的排氣聲響起。


    “咳咳咳,真是臭死我了!”吳金星咳嗽幹嘔。


    為了強行壓製修為,他現在修為越來越難以精進,萃取靈氣的過程越來越艱難,自然排出的雜質也更多了。


    雜質之多,已經多到屁之臭已經連他自己都受不了了!


    好一陣,“芳香”才徐徐消散。


    “咳咳……阿嚏!”好不容易才驅散臭味,吳金星又哆嗦的打了個噴嚏。


    “為什麽這個世界沒有天氣預報啊!”他在風雪中嘶吼著,“而且這雪是不是大的有點過頭了?!”


    風雪異常冰冷,甚至連其修士之軀都無法抵禦,隻能瑟瑟發抖。


    “這雪確實不正常。”江老的身影出現在一旁,向遠方看去,“畢竟這裏已經接近長安了。你看,此刻已經能遠遠看見了。”


    吳金星抬頭,微微眯眼,透過迷離的白茫茫,隱約看見遠方有一朵蓮花。


    一朵朝天盛放的蓮花!


    能是一座由重重樓宇搭建而成的蓮花!


    蓮花四角有高殿堆砌,恢宏氣派,有如高塔鎮世,有如星羅棋布,有如琴瑟和鳴,有如萬書通天!


    而比鄰正中,有兩山相對。


    一山上如似青蓮縹緲,另一山上如似群獸奔騰,如陰陽相生,如天星相對!


    而正中間,則是仙宮!


    重重複複,於雲層中若隱若現,陣陣洪光普照四方,仿佛要直上九重天,傲立世間!


    “一皇兩門四大家,”吳金星出神的喃喃念道,“這就是長安嗎?”


    “是的,這就是長安。不過,”江老話鋒一轉,“長安可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光鮮亮麗。”


    “越是將近權力中心的地方,就越是肮髒,尤其是在這風暴將臨之際!”


    “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所有人榮光的之下,皆是一座座枯骨山!吳金星,你可能會死在那裏,成為別人的墊腳石,被踩在腳下。”


    吳金星:“……你能說點吉利的嗎?”


    江老不理會他:“但是你也有可能成為贏家,登臨巔峰,脫胎換骨,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機遇與危機並存,你正走在獨木橋,彼岸是人間巔峰,腳下是無底深淵,生死一線。”


    “不過,你現在還有迴頭的機會!”


    “扭頭,離開長安,未嚐不是一條出路,或許成就不好過高,但是風浪也會少許多。”


    “所以,吳金星,”江老的聲音忽然高昂起來,“你執意要去長安嗎?”


    吳金星默默問道:“如果我不去長安,那前往長安這個主任務可以由必做改成選做嗎?”


    “不行。”


    吳金星怒吼:“那你這不是明擺著要逼我去長安嗎?!”


    “誒,我可沒逼你!”江老臉上露出微笑,“你也可以選擇冒著被係統懲罰的風險離開長安嘛。”


    “那還是算了吧。”吳金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上一次被係統懲罰,直接讓他成功引起了血天魔王兀桀屠的注意,這要再來一次天知道會把他怎麽往死裏整!


    “呀,你大可以放心試試啊!”江老的笑容愈發“燦爛”,“隻是一次小小的懲罰而已,又要不了你的命。”


    “要不了我一條命,也要得了我半條命!”


    “半條命你又死不掉。”


    “您老咋不去試試丟半條命?”


    “嗬!像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不知丟了多少個半條命了,還不是照樣啥事沒有?”


    “但去長安不也是要我不要命嗎?”


    “所以你還是決定去長安?”


    問題兜兜繞繞又迴到了原點。


    “噗~~~”但迴答江老的隻是一臭屁。


    “……”江老額頭隱隱有青筋凸起。


    “這個已經不是我能控製的了,要怪就怪你給的鍋旋聚凝法不能控製屁……”


    吳金星心虛的移開目光,又抬頭看了一眼遠方。


    風更緊了,雪更急了,視線也更模糊了。


    但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遠方的長安城上空,凝聚了一朵龐大的陰雲,色重如墨,覆蓋每一次土地。


    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長安……”吳金星忽然笑了,縱使風聲再淒厲也掩不住這般豪放的朗笑,“既然避無可避,那何不走上一遭?懸崖邊上蹦一次迪,也算得上不負重活一世!”


    “何懼風雲暗湧,勢破萬裏長空!”


    “長安,我,吳金星,鍋王,來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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