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未到,各家各派所派來的人早已在靜室內就坐。


    隻是令他們不滿的是這間靜室。


    這靜室的牆壁極薄,窗戶也明顯是臨時擴大的,而且大的有點誇張。


    雖然外麵的聲音傳不進來,但是裏麵的聲音卻能完完整整的傳到外麵。


    換而言之,他們隻能有一人學習,但是萬獸門想多少人學就能用多少人學。


    雖然知道他們學的人也沒多少,但是心裏就是極度不爽!


    但表麵上,卻不得不是一副視若無睹的表情。


    而在這壓抑的氛圍中,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吳金星踏步進了這間靜室。


    但令吳金星有些意外的是,來學煮鍋巴的人中全是成年人,而且從他們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藥味中,可以看出都是各家各派的丹藥師。


    因此,在看到他隻是一個少年的時候,他們眼中除了震驚,還有不屑。


    吳金星來到靜室正中央站定,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好,我叫吳金星,這三天由我來教你們煮鍋巴。”


    有人問道:“你就是鍋王?”


    吳金星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不,我不是。但是是鍋王委托我來教你們的。”


    又有人問道:“你也會煮鍋巴?”


    “我和鍋王師出同門。”


    “鍋王人呢?”


    麵對這個問題,吳金星故作高深的道:“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其實吳金星想表達的就是,鍋王躲起來了。


    所有人皆若有所思,但所思到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人,現在拿出你們的煉丹爐。”吳金星環顧一周,看了眼各式各樣的煉丹爐,道,“現在,將它們扔到一邊去!”


    幾乎所有人愣住:“什麽?”


    “把它們扔到一邊去。”


    有人忍不住問道:“煮鍋巴不用煉丹爐?”


    吳金星反問:“煮鍋巴為何要煉丹爐?”


    在看著他們把煉丹爐扔到一邊之後,吳金星手一揮,拿出了一排電飯鍋。


    “煮鍋巴要用的,是電飯鍋,10鑽幣一個。”


    眾人:“……”


    早就聽聞鍋王貪財,沒想到他這師兄弟也貪財,他們這師門到底是有多窮啊!


    但好在,他們早就有所預料,隨身攜帶著這麽多錢。


    人手一口電飯鍋後,吳金星的財庫又充盈了一大截。


    然後,吳金星終於心滿意足的開始授課。


    三日一晃而過。


    在經曆不知多少次炸鍋之後,終於有人成功煮出了鍋巴。


    但令吳金星意外的是,第一個成功的不是各家各派的丹藥師,而是萬獸門弟子。


    可能是因為固有思維,煮鍋巴帶給他們太多的衝擊,擊潰了他們的世界觀,導致操作起來還不如初學者。


    而就因為這個結果,最後一天時,吳金星嘴邊總是帶著這麽一句話:


    “看看萬獸門的弟子,再看看你們,連一個初學者都不如,虧你們一個個還是普通丹藥師,臉呢?”


    然後,就因為這句話,大多數丹藥師心氣不穩,注入的靈氣一抖……


    “轟!”


    又雙叒叕炸鍋了……


    ……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12:名揚天下第一站!!!”


    “獎勵宿主100經驗值和100鍋幣。”


    “唿,任務總算完成了。”吳金星倒在鑽幣堆上,長長的吐了口氣。


    鍾華問道:“吳兄你是所有事情都忙完了嗎?”


    吳金星道:“對,我們明天就離開。速度越快越好,我估摸著已經被盯上,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鍾華又問道:“你為何會被盯上?你又沒犯什麽事。”


    “呃……總而言之我不太安全,明早我們和姚舵主告別後就走吧。”


    鍾華提議道:“要不我幫你卜一卦吉兇?”


    “不不不,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吳金星連忙拒絕。


    要是真讓鍾華算這一卦,估計哪怕是吉也給你變成兇!


    不過吳金星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把煮鍋巴傳授出去之後,懷璧已無罪,但是他本身有罪啊!


    陳月櫻之前在貴虹州冒充他頂風作案時,各世家受害的可不在少數,加上三天前他露了一下身份,又在背鍋天賦的作用下,貴虹州的一下子出現了一大批“鍋王”。


    而在外人看來,鍋王之所以讓他的同門師兄弟來傳授鍋巴,是為了自己可以依舊在外頂風作案。


    這也讓吳金星日漸消瘦的鍋幣數量有所迴升。


    他傳授鍋巴之後,價值已經所剩無幾,所以自然成了世家和官府的眼中釘。


    因此,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


    “你們要走了?”姚舵主說著放下手中的茶。


    吳金星拱手謝道:“是的。感謝姚舵主這段時間的收留。”


    姚舵主笑了笑:“我還要感謝你呢。你這一來,我萬獸門可是風光了不知多少啊。容我打聽一句,你們這是要上哪去?”


    鍾華道:“準備去長安參加武道大會。”


    “武道大會?”姚舵主微微頷首,“確實,那是一個年輕人都該去闖一闖的機會。”


    “不過,”他話鋒一轉,“你們知道參加武道大會的門檻嗎?”


    “有門檻?”鍾華撓撓頭,“門檻是什麽?”


    姚舵主道:“二十歲以下,金丹境以上。別看你們距離金丹境不遠了,但最難的在於那最後一步。這一步古往今來可謂難倒了無數人啊。”


    鍾華不解:“有這麽難嗎?”


    姚舵主微微搖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雖然這裏麵艱難重重,但是,鍾華,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關門弟子,我可以幫你。”


    “啊?”一切來得太突然,鍾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姚舵主繼續道:“我觀你一心向道,心境純粹,又天賦異稟,絕對是修煉的好苗子。雖然我副職業是馴獸師與你鬥者不符,但是在劍道我遠在你之上,這點不用擔心,我定當視如己出,傾囊相授。”


    這時,一旁陪坐的姚孤炫表情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一想到自己以後就要和眼前這個家夥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心中突然一陣大寫的不爽!


    鍾華猶豫起來,眼角悄悄瞥向吳金星,像是在尋求建議。


    [這個時候你不搶著說話了?知道征求我的意見了?早幹嘛去了。]


    吳金星在心裏發了幾句牢騷,然後道:“你的人生你自己做選擇,跟著姚舵主未嚐不是一個好選擇。但是,姚舵主,有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


    姚孤炫眉毛輕挑:“哦?什麽事?”


    吳金星深吸一口氣:“鍾華,有病。”


    鍾華:“???”


    吳金星道:“自太元州覆滅以來,他的精神遭受重大打擊,結果滋生心結,導致他現在任何功法都無法施展。”


    “真的?”姚舵主狐疑到,“這是什麽怪病?”


    鍾華舉起劍,隨意一揮,便見上麵的靈氣猛然潰散,威力也所剩無幾。


    姚舵主愣住了。他當然看得出來這不是鍾華刻意為之,而是身體出了問題。


    姚孤炫下意識的道:“難怪我打你的時候感覺你比去年還弱。”


    吳金星看著姚舵主正色道:“我們在來的路上有幸得到過貴人指點,說鍾華這病隻有劍道高手才能解。”


    姚舵主問道:“劍道高手?具體到什麽程度。”


    吳金星道:“已證劍道,即聖皇境界修為,且修為越高越好。”


    姚舵主歎了口氣:“唉,我貴虹州沒有這樣的人。這種劍道高手不多,隻有州的太守,或在道裏的大勢力才能擁有,而我所知道的隻有周天王朝的大元帥鄭鑫。”


    吳金星起身道:“多謝告知。姚舵主,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要盡早離開了。”


    “那我就不留你們了,路上注意安全,到時候你們和孤炫就在長安再會吧。”姚舵主說著取出一柄利劍,正是鍾華之前被砍斷的劍,此時也被修複,而且看上去寒光更甚。


    “鍾華,你的劍我已經找人修好了,極為堅固和鋒利,應該不會再斷了。”


    鍾華把劍取迴,也順帶把姚舵主借他的劍換了迴去,深深的鞠了一躬。


    姚舵主道:“我看你這劍好像還未刻名,就先幫你取了一個名字。你把劍對著日光照一下。”


    鍾華將劍放到日光下,在反射出的一片璀芒中,兩個字赫然浮現。


    鍾元


    姚舵主道:“鍾取自於你的姓,元則紀念太元州。”


    “鍾元劍?多謝姚舵主。”鍾華愛不釋手的抱著鍾元劍,道,“姚舵主之恩,華定當不忘,若有機會,一定當湧泉相報。”


    “哈哈,有心了。”姚舵主抿了一口茶,然後起身,“你們也該上路了吧,祝你們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了。”


    “告辭,再會。”


    ……


    吳金星和鍾華走後,姚舵主走到窗前,怔怔出神。


    “孤炫,你馬上金丹境了吧?”


    姚孤炫點點頭:“是的。”


    “趕緊突破吧。你也是時候該出去曆練一番了,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


    ……


    就在吳金星和鍾華走出萬獸門的大門時,一個萬獸門弟子悄然撥動了手中的傳訊玉佩。


    “劉師兄,那兩人出門了。”


    “知道了。”


    盤坐在屋內的劉雲川應了一聲,中斷傳訊,然後輕敲背後的小芥子鍋,注入靈氣,接通了另一口傳訊鍋。


    “他和另外一人出門了,你們要下手可就趁現在,要不然等他們出了貴虹州,你們可就沒機會了。”


    “嗬嗬,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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