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雲輕的話,楚卿露看著她,那一雙傾城絕色的嬌美容顏在雨燼閣散出淡淡的燭光下染上點點光華,白衣如水,她姍姍踱步而來,好似月宮的仙子下凡。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樣一張讓女子見了都為之自愧佛如的容顏,楚卿露心裏早先落下的嫉妒之火又湧了上來,伸出的手掌微微的捲起再攤開,視線第一時間看向站在不遠處一襲黑衣的梅如雪。


    梅如雪目光平靜,俊雅無雙的容顏一如每此楚卿露見他的時候一樣,沒有半絲變化。仿佛剛才那種情緒波動隻是她的幻覺而已。


    「雪哥哥!你說呢?」楚卿露的手不落下,也不收迴,微微偏頭,看著梅如雪問。


    「那便不殺吧!」梅如雪鳳目深深的看了一眼風雲輕隱在長袖中的手,淡淡的道。


    沒有一絲猶豫的放下手,楚卿露一雙眸子陰狠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老鴇:「讓你活著,孰今日之罪!」說完一腳踢開了躺在了她腳邊的老鴇,抬步走向了梅如雪。


    一雙小蠻靴踩的踏踏聲響,路過風雲輕的身邊,綻開一抹笑顏:「謝謝煙姐姐提醒了!你今日來這雨燼閣之事,我是不會向徳貴妃娘娘和七哥提起的。」


    聽在風雲輕的耳裏,這句話就自發的翻譯成你今日敢來逛青樓,我是一定會告訴徳貴妃娘娘和七哥的。要你好看。


    說唄!即使說黑鍋不也是風輕煙那女人背了。風雲輕看著楚卿露,同樣綻開一抹嬌笑:「那就多謝妹妹了!」


    麵色有一瞬間的訝異疑惑之色閃過,七公主看著風雲輕,隨即看到她絕美的臉,又想到風府堆積如山的金銀,心裏一惱,抬步向著梅如雪走去,即使沒有影響,這件事情也要讓七哥和徳貴妃知道知道。


    「雪哥哥!走吧!」楚卿露走到梅如雪的近前,站在他的身邊,一掃先前的陰雲殺氣,笑顏如花,像個依人的小鳥。


    「嗯!」梅如雪點點頭,向著雨燼閣看了一眼,又深深的看了風雲輕一眼,抬步向前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的身影很快的便出了雨燼閣。


    風雲輕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想著剛才梅如雪那警告的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抬步向著那老鴇走去。越過地上橫七豎八已經死去多時的那十幾個黑衣龜奴,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來到了老鴇的身邊。


    「你沒死呢!還能站得起來麽?」蹲下身子,風雲輕看著老鴇,如果這老女人還能站起來的話,她就拉她一把,如果不能站起來,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她可以幫她去見閻王。


    下手絕對不跟楚卿露那個笨女人似的,她出手絕對和梅如雪一樣,連聲都不讓她出,一滴血也不流。


    「我如今和……和死又有何區別……」老鴇躺在地上,一張臉慘白,嘴角依然有鮮紅的血不止的湧出,看著無聲無息死去多時的十幾個屍體,半響,收迴來目光,艱難的抬頭看著風雲輕,滿是脂粉的老臉,全是灰敗之色:「這後半輩子……怕是真如大小姐所說……生不如死了……咳咳……」


    伴隨著數聲劇烈的咳嗽,老鴇口中的鮮血流的更多了:「大小姐……你天生尊貴……謝謝你剛才……剛才從七公主的手裏……救了我一命……我感激不盡……」


    一隻沾染鮮血和混合著泥土的手伸出,艱難的扯落自己頭上的朱釵,牙一咬,眼睛一閉,就向著自己的脖頸戮去。


    「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從今以後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活著,而且能走,能吃,能喝,能睡,還能掌握別人的性命於自己的手掌心的話。你會不會選擇活著?」風雲輕看著老鴇,也不出手阻止那根將要戮向她脖頸的朱釵,這老鴇當初一定是學習過如何的自殺,否則戮向脖頸的手法不會這麽熟練和準確。


    手猛的頓住,老鴇看著風雲輕。


    「你會不會選擇活著?如果讓你過這種生活的話。」風雲輕看著她的眼睛,再次慢悠悠的說了一遍。


    「我……我會過上……這種生活?」老鴇一雙眸子質疑的看著風雲輕,從那雙如水般清澈,又如子夜般幽深的眸子裏,看不出半絲是在開玩笑:「可以掌握別人的……命運……於自己的股掌之間?」


    「當然!」毫不猶豫的點頭。風雲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如何?」


    一雙老眼瞬間一亮,仿似夜明燈,將整個沒有月光的夜晚都照亮了,雨燼閣散出的燭光都沒有她的眼睛亮。但也隻是一瞬間,便恢復平靜,看著風雲輕:「我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代價麽……」風雲輕從懷中掏出手帕,伸手輕輕的抹去老鴇嘴角的血跡,漫不經心的道:「從今以後,你的命是我的。」


    老鴇一怔,看著風雲輕,一雙老眼含著審視的光芒,就如她每次都會考量進來醉月樓的每一個客人的身價,到底值不值她付出辛苦的接待。


    看人下菜碟,她從小就學會了,而且學的天下獨一無二。隻不過七公主的事情,是一個例外。例外的是她想拉住風大小姐這麽一個闊主,例外的是這裏住著的人是公子雨燼。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所以得罪了七公主。


    不過後來要殺七公主的決定,她一點兒也不後悔。這個社會,生存最重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亦是很早就明白。


    「你……不是……風大小姐……」老鴇看著風雲輕,半響,斷斷續續的開口吐出幾個字。


    微微一怔,風雲輕頓時失笑,果然她沒有看錯人,就知道這老女人是一個人才。眼波流轉,看著老鴇:「那麽你說我是誰?」


    「百曉生……紅顏榜評……風七小姐……素衣風華……紅顏絕世……風情在風大小姐之上……一直以來我還不信……看來確是如此了……」老鴇看著風雲輕披散著如瀑長發,淡淡的燭光籠罩著她白衣的身影,仙女下凡,亦不為過。


    「嗬……」風雲輕輕笑,笑意加深:「那麽如今你便信了麽?你如何知道我不是風輕煙?」要知道她裝起風輕煙那個女人來,可是比真人還要像三分的。


    「直覺!」老鴇看著輕笑的風雲輕,慢慢道。


    想起南陽,甚至是天下關於風七小姐的傳言,天生廢材,曲藝皆無,行為乖張,浪蕩不羈,無恥下作,不容於世……再看麵前的女子,無論傾城絕色,美玉無瑕的容顏,再論那一雙如清泉似碧玉般晶瑩剔透的眸子,那裏麵似乎包容世間萬物盡於心間的透徹。


    這樣的一個女子,怎麽會是傳言那般呢!十年前,百曉生紅顏榜評天下七大紅顏絕色。其中讓天下人都出乎意外的有兩人,一位是男子坐落紅顏榜之首,便是公子無名。另一位便是風七小姐位列第二。


    素衣風華,紅顏絕世。僅此八個字。當真是蓋全了麵前這如仙子又似妖精的人兒。老鴇看著風雲輕似笑非笑的絕美容顏,不由嘆息,這樣的一個女子,為何將名聲弄成這樣?


    「哦?」風雲輕挑眉。女人的第六感麽?她怎麽就沒有過?


    「天下沒有……最完美的人……風大小姐……我見過一次……但不如你完美……就因為太完美了……所以讓人覺得不真實……」老鴇道。


    「哈!」風雲輕大笑著拍掌,蹲著的身子站了起來,看著老鴇,眉眼都含著笑意,清清泠泠的聲音拂過:「我是風雲輕!」


    一瞬間那清雅風華,風流迷惑的氣息籠罩在她的身上,較之剛才那端莊淑女的氣質判若兩人。風雲輕伸手在臉上輕輕的抹了兩下,一張較之剛才眉眼更精緻的小臉露了出來。


    如果隻是看臉的話,這張臉和風輕煙有七分相像,如果看整個人氣質的話,迷霧散去,風輕煙隻是一具會吃飯說話的人偶,而麵前的人兒則是一個仙子精靈。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風流入骨,一笑群芳失色。老鴇驚奇的看著風雲輕的轉變,不由心下嘆服,這便是真正的風七小姐。濁了天下何其多人的眼睛。


    一個人可以將另一個人演繹的入木三分。甚至比那個人還要像那個人,該是多麽的可怕。但看著她,白衣如水,長發如瀑,一顰一笑,萬千清華,這樣的人兒,讓人生不起半絲的害怕和懼意。


    「怎麽樣?你是否決定將自己交給我了!」風雲輕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剛剛那濁世風采一掃而盡,但她揮袖捂嘴的慵懶樣子依然是美到了極致。


    「我的老命……如果七小姐能看得上眼的話……從今以後便是你的了……」老鴇點點頭,蒼白無血色的老臉上艱難的扯出一抹笑,一雙老眼眼波澄澈:「至死方休!」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風雲輕雙手一拍,「啪」的一聲脆響,清脆悅耳:「隻要你一心向我,我視為親人相待,至此一生,不離不棄,榮辱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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