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華陰縣城最大的客棧裏,田伯光剛打發小二給他送熱水來,他要洗澡,就聽到“嗖”地一聲,一隻飛鏢插在了他房間門上。


    有人偷襲?


    他悚然而驚。


    自從利用係統把武功點上去以後,他自恃藝高人膽大,警惕性已經下降了很多。這會兒遇到偷襲,頓時一身冷汗。


    快速打開門衝出去一瞧,卻沒有看到人,隻看到飛鏢上有一張紙條。


    拿下紙條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厚報稍後即送,請田大師笑納!”


    雖然紙條上沒有落款,但看這語氣,田伯光知道這一定是任盈盈幹的。


    她的厚報會是什麽呢?田伯光想不到。


    這時候,小二把泡澡的熱水送來了。


    田伯光打發走了小二,當即坐進了澡桶裏。


    不得不說,趕路這麽多天,這會兒泡個熱水澡簡直舒坦極了。


    如今他的頭發始終保持著穿越前的短發造型,所以幹脆把頭也順便洗一洗,於是他把頭沉入了熱水裏,洗起了頭發來。


    以他如今的內力,在水裏閉氣半個時辰也不是問題。


    正洗著呢,忽然他感覺到自己的窗戶忽然被打開了,還沒等他把頭從熱水裏拿出來並一躍而起,一個物體就掉入了他的澡盆中,把澡盆中的水濺出來大半。


    他伸手一扶,頓時呆了,掉進來的,顯然是個女人。


    田伯光立刻明白,這恐怕就是任盈盈所說的厚禮了。


    這時候,他連忙把頭從熱水裏伸出來,伸手抹掉眼睛上的水一瞧,頓時呆了。


    這特麽不是嶽不群的漂亮夫人——寧中則嗎?


    當初在衡陽城劉正風府裏見過的。


    而此時,她雙眼微閉、身著薄紗,主動伸手摟抱……


    很顯然,她應該是被任盈盈安排日月神教的高手所擒,隨後又被炮製了一番,送到了這裏。


    這可太特麽刺激了!


    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


    田伯光有那麽一瞬間的猶豫,然後就選擇了……禽獸不如!


    畢竟,他真的不是采花賊!那個采花賊田伯光,在他穿越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如今的他,是個正經人!


    當然,上麵這些都是借口,最重要的是,他聽到了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即將做出有違俠義之道的事,建議謹慎,否則將被扣除功德點5000點!”


    好吧,係統你是真的狗,田伯光心道我特麽總共就剩幾百功德點,等於是隻要我做了禽獸,就是死唄?


    雖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田伯光還是選擇了做人不做鬼。


    畢竟他覺得以狗係統的尿性,可能還沒等他快樂個酣暢淋漓,就會當場斃命!


    畢竟是“行俠仗義係統”!


    隻見他躲開寧中則的摟抱,從澡盆裏一躍而起,用內力蒸幹身上的水滴,然後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把旁邊洗臉架上一盆已經涼了的洗臉水兜頭倒向了寧中則。


    再厲害的所謂藥物,也架不住一盆涼水,田伯光可是穿越者,基本的科學道理還是懂的。


    果然,一盆涼水下去,寧中則明顯有些清醒了,原本劇烈的唿吸漸漸平緩下來。


    田伯光連忙把寧中則從澡盆裏抱起來,放到床上休息,自己坐到桌子邊喝起了茶。


    忽然,他耳朵一動,當即道:“任大小姐,戲看夠了嗎?還不進來聊聊?”


    見被揭破行藏,任盈盈也就不再躲藏,從窗戶飛進來,坐到了桌子邊上。


    “田大師好靈的耳朵。”


    任盈盈和半年前相比,感覺瘦了些,想必是東奔西走所致。


    “任大小姐身為女子,對嶽夫人用這等手段,也實在太下作。”


    田伯光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已經把寧中則看光了,算是占了大便宜。


    “哈哈哈,非如此不足以感激田大師幫我救出我爹啊!田大師既然好美色,我本來想著把嶽不群的獨女嶽靈珊請來的,但是看那嶽不群自宮練了《辟邪劍法》後,這數月來,冷落嶽夫人,讓她獨守空房,好不淒涼,我隻好大發善心,幫幫她了。隻不過我沒想到,田大師竟然如此正人君子,莫非真的已經自宮?”


    任盈盈麵對田伯光的鄙視,毫不在意,笑著解釋了一番。不過她心裏也滿是狐疑:既然田伯光真的已經自宮,那為何之前卻總是流連青樓呢?難道是為了過過眼癮?


    她自然是不信世上有柳下惠的,可為什麽田伯光的行為會如此反常?


    除了自宮,她覺得沒有別的解釋了。


    想到這裏,她心下大定。


    “果然是魔教妖女,這行事著實出人意表。不過你以為這就能讓我們之間一筆勾銷嗎?田某的確好美色,但從不強迫,不過約定好的交易,你任大小姐想要賴賬,這可不成。”田伯光並沒有迴應自己是否自宮。


    “田大師非要逼迫小女子嗎?”任盈盈故作可憐。


    “嘿嘿,任大小姐可不是小女子。”


    “既然田大師不願意原諒我,那我就隻好溜之大吉了!最好再也不見!”話語間,任盈盈就飛出了窗外,她生怕田伯光追來。


    可田伯光卻一動沒動,她有些納悶:到底田伯光在想什麽?他有什麽底氣?


    田伯光自然是篤定任我行想殺東方不敗的話,遲早得來找自己,到時候,就由不得任盈盈了。


    他相信對於如今的任我行而言,恐怕奪迴權力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女兒的幸福,恐怕沒那麽重要。


    任盈盈走了,田伯光又喝了一口茶水,揮手一掌,把任盈盈離開的窗戶關上。


    隨後道:“嶽夫人,既然醒了,何必裝睡呢?”


    他從寧中則的唿吸聲的變化,聽出了寧中則已經醒了,並且是在任盈盈剛進來的時候,就醒來的。


    “別叫我‘嶽夫人’,我被你看光了,已經是不潔的女人,我不配!”寧中則不再裝睡,淚水簌簌而下。


    “好吧,寧女俠,何必如此自輕自賤呢?我說句公道話,是嶽不群自宮練劍在先吧,若要說有錯,恐怕是他先辜負你才對。”


    田伯光心道這個年代的女人,也太保守。被看一下就覺得自己髒了,簡直離譜!


    他轉過身來看著寧中則,一不小心又看到了她雪白的肩膀。


    雖然剛才已經看過了,但這會兒還是感覺到魅力十足。


    “你是萬裏獨行田伯光?你這采花賊!”


    寧中則這會兒才看到了田伯光的正臉,頓時大怒,當即就要起身跟田伯光玩命,隻可惜剛一起身,就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連忙又躺下。


    “寧女俠,你這話可就不公道了,我田伯光真不是采花賊啊!你在我這裏,完全是日月神教的聖姑任盈盈給抓來的啊,與我絲毫沒有關係!而且剛剛我明明在自己房間裏好好的洗澡,你突然掉進來,還那麽主動,但我卻什麽也沒做,這恐怕是柳下惠來了也做不到吧?”


    田伯光連忙辯解。


    真的田伯光早死了,他隻是個冒名頂替的穿越客啊!


    寧中則是多麽聰明的人?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自然已經有數。


    隻是羞憤交加的情緒,讓她忍不住怒罵田伯光。


    “閉嘴,你這該死的淫賊……”


    足足罵了一盞茶功夫,田伯光見她都沒詞了,才遞過去一杯茶水:“寧女俠,先喝口水,再接著罵。”


    “啪!”


    寧中則伸手打翻了田伯光遞過去的茶水,卻沒有再接著罵了,而是問道:“你說嶽不群自宮練劍,是怎麽迴事?”


    這會兒她連叫了幾十年的“師兄”都不叫了,顯然是對嶽不群失望至極。


    “還能是怎麽迴事,不就是《辟邪劍法》嗎?嶽不群近來武功大進,必定是自宮練了《辟邪劍法》啊!那門劍法若不自宮,一練就會陽火升騰,走火入魔!”田伯光解釋道。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對《辟邪劍法》最了解的話,那肯定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了。


    “難怪這半年,他對我日漸冷漠,這次去嵩山,也拒絕我與他同去。否則,我也不會遭此厄運!他武功大進,若他在華山,那魔教妖女恐怕也不敢對我出手!”


    寧中則的眼淚又下來了,大顆大顆,泉水一般。


    說起來,這寧中則十六七歲就嫁給嶽不群,跟他相互扶持,一起走過了這十五六年,如今三十多歲,卻發現枕邊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她如何不哭?


    她素來寧折不彎,在她看來,華山武功博大精深,何必練什麽勞什子《辟邪劍法》,何況還要自宮?


    這不就是入魔麽?


    “寧女俠,如今這江湖上練《辟邪劍法》的,可不止嶽不群一個,那青城派的餘滄海,你當他為什麽能滅峨眉派?還不是《辟邪劍法》的威力!”田伯光冷笑道。


    “什麽?餘滄海也?”


    寧中則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


    “豈止餘滄海,我猜左冷禪也會有想法,就不知道他有沒有下決心。”田伯光猜測左冷禪上次敗給自己了,應該也會迴去苦練武功。


    “都瘋了!自家門派的絕學都練不到最高層次,撿一本《辟邪劍法》就如視珍寶,真是荒謬!”


    寧中則感覺渾身發冷,忍不住裹緊了被子。


    “是啊,那《辟邪劍法》雖然容易速成,但想要練到極高層次,也需要天賦。餘滄海這等人,估計打死他也成不了左冷禪這樣的高手。”


    田伯光對於寧中則這麽清醒的認識,很是佩服。他穿越前的時代,各種教科書隨便看,可能考上頂級大學的人還是少數。


    “寧女俠,你往後打算怎麽辦?”


    “我……”寧中則眼睛裏都是迷茫。


    隨後她又下定了決心一樣,道:“我寧中則被你這淫賊看光了,我明日迴山交待諸事後,就自盡以證清白!”


    “好一個寧折不彎的寧女俠!”


    田伯光拍手稱讚,不過他心道這個年代的女人也太誇張了吧,被人家看一下就要自盡?


    離大譜!


    穿越前的時代,被綠了還能繼續過下去的,也多得是啊!


    “不過你考慮過華山派嗎?你自盡倒是省事了,可華山派怎麽辦?”田伯光在寧中則傷口上撒鹽。


    被田伯光這麽一提醒,寧中則也醒悟過來,嶽不群如今與瘋了無異,華山派弟子大貓小貓三兩隻,大徒弟令狐衝又是個酒鬼,若是自己也死了,那華山弄不好就滅門了!


    想到父親寧清遠臨死前把華山派交給師兄和自己的場景,寧中則又是淚如雨下。


    “我不能死,華山派還要我來守著。”


    寧中則喃喃地道,她仿佛看到了父親在對她的迴答微笑。


    “這樣才對嘛!嶽不群如今練了《辟邪劍法》,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現在還跑去嵩山跟左冷禪爭五嶽盟主,遲早死無葬身之地;而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也重出江湖,這個江湖是越來越亂了,若你也死了,那你的寶貝女兒、華山派那些徒子徒孫,肯定守不住華山基業的,到時候你就是華山罪人!而且,咱們剛剛這事,也不是你的錯,要怪隻能怪嶽不群和任盈盈。”


    對於寧中則,田伯光還是很佩服的,所以當然不希望她自盡。


    “你說得對,都是那魔教妖女害的,寧某勢要與魔教不共戴天!”寧中則的注意力果然被田伯光轉移到仇恨上了。


    “沒錯沒錯,下次見到這妖女,我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田伯光點頭如搗蒜。


    “不過現在天已經很晚了,我要睡覺了。”田伯光往床邊走去,準備鑽進被子,天色已晚,他有點困了,想睡覺。


    “你幹什麽?快走開!”


    “這是我的床啊,我走去哪裏?”


    “你無恥!”


    “寧女俠,你現在要麽就這樣自己離開我房間,要麽就老實待著,等明天我去裁縫店裏給你買一身衣服來。”田伯光無恥的嘴臉暴露了。


    “你……”


    最終田伯光還是做了個人,叫來了小二,說自己怕冷,又要了一床被子,然後打了個地鋪。


    隻是店小二不免狐疑,這天氣,一床被子都嫌熱,怎麽還會有瘋子居然還要兩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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