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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果然是難纏的,詩慧自從同陳春在辦公室裏曖昧了一迴之後,腦海中始終縈繞著那事兒,怎麽也揮之不去,她也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的了,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但是,她清醒地意識到這是不應該的,深感與別的異性之間的不應該往往更加糾結難當,如同吸食了**上了癮,雖知道不好,卻無法輕易擺脫,內心深處總有兩個截然不同的自我相互鉗製著,爭鬥著,令她不得開心顏。究竟如何是好,說實在的,一時半會兒無法定奪。在她內心,順反似乎都有道理,都有存在的必要,一個似乎在說,你已是別人的未婚妻,還有外心邪性不守婦道,究竟是何道理,天打雷劈,不得善終;另一個則說,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嘛,哪來那麽多條條框框,陳規陋習,滿足身心需求,及時行樂才是根本,有什麽好顧慮的,其實,婚姻就是人為的精神枷鎖,是羈絆,是背離人性根本應加以摒棄的。


    但話說迴來,詩慧畢竟不同,較一般女性有自己的特性,更趨於理性,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乎這個男人。因為在乎才會有顧慮和擔憂,才會有煩惱和痛苦。因為,同樣是男人,她對大成就沒有這樣的感覺。按說,大成也是相當不錯的男人,不僅品貌端莊,德才兼備,事業有成,而且大成那麽傾心於她,在乎她,舍她不娶,可她就是沒有同陳春在一起時的那種獨特的美妙的感覺。同大成,她同樣有過肢體接觸,卻沒有跟陳春在一起時的來電感覺,顯然,關鍵在內心,是內在因素在起作用。她在整理這種情感,任由這種情感把自己帶向某一個不太明確的地方。


    在秋季漸顯荒疏的田野上,詩慧一個人徜徉在枯黃的草地上,毫無目的地向前邁著雜亂的步伐,她迷茫,惆悵,一時的確分辨不清這種依賴和憧憬究竟屬於什麽性質。雖然秋季一眼望過去,天空是暗淡的,山上霧蒙蒙的,河水是冷靜的,田野是荒蕪的,不乏有落敗印跡,可是,有著文學細胞的詩慧還是能夠從中感受到這其中的無限生機。河邊皂角樹依舊青翠,不時有鳥兒飛入而棲,腳下田埂毛蘭頭綠油油的,簇擁著生長,似乎是相互擠兌著誰也不讓著誰,又似乎是抱團取暖,還有那忽然冒出來的青蛙用一雙警惕的大眼睛緊盯著你撲閃撲閃的,撲騰跳越,一眨眼不知了去向。詩慧望著那跳到田畦中的青蛙,猜想這些青蛙到了這個季節,為什麽一個個都披上了褐色的外套,名不副實了來。看來,她同陳春的關係,恐怕如同這個季節的青蛙,他們也是必須披上一件不一樣的外套的。


    是的,她同陳春的關係還是有別於東方煜的,依戀,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依賴,是有利益,吸引,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敬仰,是有索求。當初,她刻意同大成套近乎時,就是想通過大成接近陳春,從這個意義上說,她和大成的關係並單純。現在,她接近陳春,初衷是為了東方煜的前程,同樣不單純。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在接觸陳春的過程中,衍生出副加值來。這種副加值,有著強大的吸附力,折騰得她暈頭轉向,有點不知東南西北。她的心理正在發生著某種不易覺察的微妙變化,她迷茫惆悵著,但是,她還是能夠清醒地意識到,這種變化歸根結蒂是緣於對陳春的利益需求,或者說是巴結,改變不了想通過這個渠道讓夫君有一個更好前程的根本性質,說到底是為了自己的將來。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實實在在獲得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一種意想不到的滿足。這種滿足是微妙的,令人遐想的,有著同之前不盡相同的別樣情愫,是能夠產生共鳴顫動的那種。若是拿現今社會的倫理、道德和行為準則去評判,無疑是逆流乃至大逆不道,但卻是實實在在存在著。這個是無法用應該不應該,對與不對去衡量,應該不應該,對不對,都以不可逆轉之勢撲麵而來。


    她同陳春曾經交流過這個話題。


    “我們之間算什麽?”詩慧望著陳春眼鏡片後麵那雙迷蒙的雙眼,流露一絲曖昧的神情,“緣分嗎,若不是緣分,那又是什麽?”


    “緣分,什麽是緣分,若說緣分,按你的意思,人生將有無數個緣,因為人生不可避免遭遇無數異性,”陳春如是說,“隻是我倆不同,你考慮過我倆接觸之外因素了嘛,想到別人的感受了嘛,我告訴你,我想過的,不僅想過,而且可以說深思熟慮。我是有準備的,或者說是放任的,因為,我在對待男女情感上,一貫是隨心隨性隨感覺的,在我看來,人生就是一次旅程,每個階段都是有其特定意義的,既然選擇了某種人生道路,有坎坷,有曲折,有輝煌,有精彩,都是必須麵對的,人生不應該迴避什麽,我倆的接觸,便是人生一道不可繞開的旅程,幹嗎想那麽多,我倆無論遭遇什麽,這都將是一種曆練,多好的事,我從中獲益不淺,我感覺真好。那麽,你說呢,你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難道你有不同嗎?”


    “當然不同,”詩慧一口應道,她停頓片刻接著說道,“你們男人哪,就是這麽現實,一切圍繞需求。你把我看成獵物。”


    “哈,你難道有什麽不同嘛?”


    “這話怎麽說呀?”詩慧一開口,即刻反應過來,她有點理虧心虛地迴道,“別人才不一樣呢,但話說迴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倆半斤八兩。誰也不要說誰了。”


    “這麽說,你還是承認了這一點了,那也是一種務實,人生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陳春提了提鏡框。


    “人生本應該是怎樣子,戴著麵具生活嘛!”詩慧反問道。


    “這不應該說是戴著麵具吧,而應該說是隨性、隨意、隨情,我們現在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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