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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妻並非白壁無瑕,東方煜念念不忘,完全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再迴頭看時,她不僅不完美,還有不少惡習,比如,心高氣傲,自私自利,得隴望蜀,好吃懶做,甚至,迴想她那怪異的叫床聲也是讓左鄰右舍不得安寧的根源,可以說,汙跡斑斑。可東方煜就是不能忘懷,那種感覺有種特有的心理體驗,甚至是撕心裂肺的,每當想起還有陣陣隱痛,幾近不能坦然麵對。或許如同剛出生的小孩將世上第一眼視為至親至尊一樣,前妻便是他的第一眼女人。他也反省過自己,這種女人有什麽好留戀,一大堆缺點,是別人枕邊人,身下物,臭狗屎一堆,可就是如同烙上了一般抹不去。想到那麽熟悉,那麽嬌柔的胴體依附在別人懷抱,被別的男人蹂躪在床,肝膽俱焚,心在流血,以至那天前妻意外出現在他麵前時,竟傻不楞瞪地盯著她那些特定部位發呆。他本能地意欲察看那兒有何變故,可歲月似乎在她身上停頓下來,依舊光彩照人,依然晶瑩剔透讓人不舍。然而,他清醒地意識到,如她那等風騷野性,當初就是不甘寂寞衝著這檔子事去的,怎麽可能守身如玉,又為誰守,對於這樣的女人來說,守著,就是損失,就是沒有價值體現,就是失敗,就是不會享受人生美好的生活。她那活躍不本份的身心,相擁著的,是別的男人身軀,心係別的男人的心。不僅變化著,且變化很大,大地依舊,隧道依舊,承載的不再是他的身軀。在那塊土地上,踐踏的,是別人的腳步,穿越隧道的,是別人的火車,陰陽合體交錯,合二為一,含銜浸染著別人的唾液、汗液、**和氣息。


    前妻的冷漠無情促使他對人生有了新的認知,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身,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切都是靠不住,都是空洞的。即便自身,也有許多不確定因素,很多失敗,不是因為別人,而是被自身打敗。想到這兒,他無法定位自身,不知為何來到這個世上。不由自主地來了,又不由自主地去了,就是這麽一個過程,甚至連這麽一個過程都是不由自主的,幹嗎要來,又為何要去,果真就是來受苦,來受罪,來接受前妻對自己的懲罰,償還上輩子欠下的孽債嘛。可他一點不知道上輩子怎麽過的,還有下輩子嗎?在這個世界上,無法單純、單一,無法高尚、高潔,別人如此,自己何嚐不是一樣,沒有必要陷入對前妻是非評判的泥潭中。他不是也在不同女性身上有不同心理體驗和不同肢體動作嘛,同詩慧那個了,還同喬麗那個了,並且還在蠢蠢欲動著,還有將革命進行到底的**和衝動,這又如何衡量,又何必計較別人對錯得失。


    在同詩慧交媾時,他多半視詩慧為發泄自身**的載體,是將對前妻的怨恨和失望一股腦地宣泄出來,是摧殘、虐待和摒棄意念的夾雜。對詩慧何曾公平,可詩慧卻在他不顧一切奮勇向前行進的過程中,隻是輕輕拍打他那激蕩魯莽的臀部,提醒他輕點,悠著點,說她有點吃不消,沒有半點責怪;同喬麗時,他多半將她臆想成了前妻。因為喬麗的肢體動作和神情更接近前妻,他容易以假亂真。“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即便他的動作再過激烈,語言再過粗暴,也將在她那經驗豐富的航船上,隨她那放浪和嬌縱的航程中洶湧起伏,並逐漸消融。他也能夠極盡溫柔和體貼之能事,剛中帶柔,柔中有剛,在咆哮和歇斯底裏中享受那美妙的感受。唉,人心叵測,置人倫之巔,則論其道;處**之淵,則忘其本,何來正義、倫常。


    他忽然意識到對詩慧的模糊,甚至完全的不了解。本以為她隻是個本份美麗的女孩,充其量,能在文學天地裏馳騁翱翔,根本沒將她往社會領域裏扯。他決意通過自身努力,在廣泛社會領域裏疏通、聯絡關係,拓展自身仕途前程,孰料,到頭來,自己命運卻掌握在這個女人的手裏,真是作夢沒有想到的事。按說,這是求之不得的了,真可謂是“縱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可是,他高興不起來,他更關心的,是她為何隱瞞著,更擔憂的,是她同大成究竟是什麽關係,大成為何願意幫她這個忙,為何事先沒有知會,他甚至聯想到陳春,他知道,她同陳春還有進一步的接觸,除那次找他時留在陳春辦公室等候他外,還有接觸,還有交往,可是,她一點沒有提及,他甚至臆想詩慧背著他幹下了苟且的事,這兩個男人正在暗中笑話著他,總之一句話,詩慧惹他不高興,讓他擔憂了。


    設若是牽涉他職務上的調整,稍微點撥一下何嚐不可,這般密不透風,難免讓人胡思亂想的。如今,他如行屍走肉,完全被別人支配著,那種感覺真是怪異啊,進是進不得,退又不甘心,進退維穀,誰讓自己舍棄不了這麽點追求,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難上加難,主持了好幾個月,還在主持著,懸著的始終不落地,多難為人。向陳春打聽時,他默不作聲,問詩慧時,她說應該快了吧,表達的都是同樣一個意思,那就是確定不了。他終於沉不住氣了,對詩慧說,改日,我們請一下大成吧,讓他幫著再催促一下。不料,詩慧不以為然道,何需請他,我說了的話,他還敢摻雜水份嘛!東方煜聽過之後,更是雲裏霧裏的了。他心想,這倆人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啊,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什麽關係啊,再怎麽著,還能超越他倆關係嘛。可是,聽她那口氣,他反倒不知他自己是誰了。最後,在東方煜再三堅持下,詩慧執拗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


    見了大成,東方煜反倒顯得有點兒卑躬屈膝,心理上首先虛了一籌。他是既不情願,又迫不得已,他也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周旋,不可能事事如意,隻有忍小辱受大益。相比較,大成坦蕩得多。見了東方煜尊稱老師,還倒茶遞煙的,說上諸如早就應該去看望老師您了之類的客套話,一看就是個在社會混的老油子。詩慧文靜著,不偏不倚,坦然磊落,待一切就位時,她隻衝著大成說了一句話,說,也不繞彎子了,找了你不為別的事,就他那事兒究竟怎麽著了。說著,還用手朝著東方煜示意了一下。不待大成開口,東方煜還轉而裝佯其像地說上了客套話來。他說,誒,別急,總得讓大成主任喝上一杯酒,吃上一口菜,再說不遲。大成不置可否,隻顧喝著吃著。待一切落定,他才不緊不慢地說將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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