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雖然鐵三角不歡而散,但她們沒有隔夜的仇,第二天,正當喬麗再一次準備動身去南方之際,玫芳笑容可掬地跑了來找喬麗,邀請她和詩慧幫著看看廠子,順便提一點建設性意見。喬麗一開始還繃著臉兒,可閃電工夫就眉開眼笑,欣然前往。


    其實,隻能說是讓喬麗幫助參謀、指點一下,詩慧什麽不懂,隻是陪著的湊個人數。然而,喬麗不僅沒有帶給她什麽有價值的參考意見,反倒是勸她趕緊刹車,不要再繼續折騰這等沒出息的玩藝,如此,真是消磨了玫芳不少的鬥誌。


    顯然,喬麗並不看好這個廠子。喬麗說玫芳,這麽小打小鬧,總不是個事情,上外麵發展去,哪怕是借貸發展,也比在這兒強上百倍。真需要錢,她可以幫助,並且是無息借貸,什麽時候有,什麽時候還。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必須上她那兒發展去。玫芳犯難了,對她說,你這不是存心難為人嘛,明知道我這裏放不下,偏偏讓我空折騰,我哪架得住呢!再說了,真去了你那兒,我又能發展什麽是好呢,總得等找好了項目,打好了基礎,再作打算吧。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各說各的理,互不相讓,結果,又是不歡而散。


    或許喬麗並沒有說錯。雖說竹編工藝簡單,但生產推銷繁雜。從起步到允許生產,有著門類繁多的手續,求爹爹拜奶奶的,風險大,利潤還不高。不過,這已是過去時了。從生產許可直至推銷,是時常必須走的途徑,她得時常同林戶交往打探行情,得跑林業局的相關部門,得維護好經營場所,得修整好機械設備,得張羅好技工粗工,得尋求、開拓並鞏固銷售渠道,得同相關方麵保持持久的良好的關係。如此多的困難和艱辛,隻有玫芳自己知道。冬春季節,得翻山越嶺收毛竹,秋夏季節,得日曬雨淋整編毛竹,時刻笑迎大師技工,起早摸黑趕拚進度,不時打點各路神仙,不忘操持竹編營銷,那等辛酸,是夜半睡夢中哭醒的那種,是刻骨銘心的痛。


    當然,這種行當苦中有有樂。


    鑒於竹製品廠的特點,大多數必須是男性操持,別看這撥漢子個個五大三粗,更多時,口無遮攔,粗魯莽撞,是什麽話都能說出口,什麽動作都能做得出來的族群,但是,在正經場合,一個個還是被玫芳管理得服服帖帖,不曾有半個不字的。上班是老板,下班是夥伴,一同吃喝,一起嬉耍,其樂融融。


    雖然玫芳的人品、相貌與這片土地多少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但是,多年的經營,她對這片土地有了深厚的感情基礎。對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著割不斷的情感。?芳同這撥工人,一同上工,一起下工,遇山打洞,逢水架橋,有福共享,有難同擔,還別說,真有那麽點趣味呢。她才不管那麽多,一起幹活兒,不講究,好多時候,她把自己的女兒身都忘記了。那拖毛竹的三輪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著,她一點不在乎,就坐在駕車的大牛身旁。雖然顛簸得身子骨都散了架,多虧自己土生土長,否則,又豈是如她這等紅顏嬌弱經受得了,可她覺得快樂。


    喬麗數落她自作自受,親自上山收竹子更是自作自受。其實,別人有所不知了,這收毛竹,她是必須親自過問驗收,親自押貨的,因為,這是流程中的關鍵,若是花了錢財,收購了不上規格的毛竹,或有貓膩,豈不前功盡棄了。況且,置身其中,也將體驗那獨特鄉野生活,品嚐別樣情趣,何樂而不為了。


    是的,這樣的日子是快樂的。每當她奔馳在湖邊山崖,那清新涼爽的空氣,湛蘭無垠的天空,碧波蕩漾的湖水,蒼翠跌宕的竹海,鳥語花香的境界,無不令人陶醉,流連忘返。玫芳不由得對著這天然氧吧深唿吸,再唿吸。這正是玫芳放鬆身心的好時光了。


    夜幕降臨,那漢子開著三輪車在那山腰間吆喝開了。


    漫山遍野的竹喲,


    翠綠的,彈柔的,


    隨處撫慰著哥喲,


    那紛亂的心緒噢;


    滿目碧波的水喲,


    晶瑩的,剔透的,


    充溢激蕩著哥喲,


    那隱諱的心田噢;


    妹妹高聳的胸喲,


    尖尖的,柔軟的,


    侵擾戳碰著哥喲,


    那顫動的心坎噢;


    風花雪夜的景喲,


    顫然的,隱現的,


    何處找尋著妹喲,


    那撩人的花心噢。


    ……


    “大牛,小心開車了,別再妹妹長,妹妹短的。”三輪車在盤山公路上往下旋轉,幾近圈縮在工具箱上的玫芳,緊張異常,她雙手緊緊地揪住車箱,用胳膀肘死命地觸碰著大牛的腰身。


    “妹妹果真就那麽好嘛!”


    “那可不,”大牛被玫芳觸碰之後,身體明顯地抖動著,連說話的語氣都有點含糊其詞了,“那可是融化哥哥心的那種感受,愛煞人的嘞!”說完,還故意用肘杵了玫芳的ru房。


    “啊喲,死鬼,”玫芳兩胳膊正懸空著的,被杵了個正著,不禁失聲叫出,“瞧你那點出息,真是不成大事的貨色。”


    “男人哪,就這點德性。”大牛偷著樂道,“妹妹,你不會不知道,男人們起早貪黑絞盡腦汁為了啥,不就是為了女人嘛,弄點錢財,全填了女人們的窟窿嘛!當年在海上,出海就是半年,上得岸來,哪個不是瘋了般地往洗頭房裏鑽。”


    “你,你也鑽過嘛?”


    “除非不是男人。”


    “你是男人嘛?”


    “我……,”大牛顯然唿吸粗壯了,口氣猥瑣,“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嘛!”


    “去你的。”玫芳嗬斥道。


    “你看你,說到關鍵時,就撂挑子。”


    “有你這麽對主子說話的嘛。”玫芳口氣軟軟的,轉而道,“再說了,我怎麽就不見你對哪個女人獻殷勤,弄兩個錢攢在兜裏緊緊的,半夜睡覺還睜著個眼呢!”


    “妹妹你有所不知,有你在這兒,還有我上眼的嘛。”大牛急切地表白,“可是,你那等尊貴,有誰又……”


    “專心開車,”玫芳生怕大牛把話說完了,她反倒不好應付。其實,她心思可不在他身上的,“險坡陡峭的,不是鬧著玩的。”


    “哈、哈,求之不得了。”大牛樂了,他微微側身,“此時,車子果真失控下得山崖,那可是我跟妹妹永世的造化啦!”一邊說,一邊趁機又杵了玫芳胸脯一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啊!”


    “死鬼,吃豆腐呢!”玫芳身心不由一陣顫抖。


    “哈,哈…”大牛一通狂笑,隨即又哼唧著來,“嗯…”顯得無比快樂著了。


    也非怪,與玫芳這等年輕女人近在咫尺,是男人又豈能沒有非份之想。


    玫芳嘴上罵著,內心卻是快樂著的。雖然,她有過創痛厭惡男人,但她發覺,自己性心理並沒有扭曲,厭惡的是特定男人。她依舊是有血有肉的成**人,她心窩是熱騰騰的,觸碰時,不免有觸電般快感;調侃中,身心是愉悅的。這樣的生活,她十分滿足。


    的確給枯乏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但是,玫芳天生心高氣傲,她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終身栓在這旮旯的。今天,她之所以吃這翻苦頭,便是為了將來有條件找個上好男人嫁了過上等日子,又豈能同這般小子胡亂廝混壞了名聲前程。


    當然,雖是這麽說,但真正做起來十分困難,畢竟必須依靠他們的實際操作和付出,畢竟有著朝夕相處的生活和工作過程,長期置身一個屋簷下,是人都容易犯迷惑的,何況皆是正值當年的血肉之軀。玫芳隨時提醒自己,要把握一個度,為了廠子,既要同他們保持親密關係,以便協同辦好廠子,成就事業,又得保持安全距離,免得攪和了不可收拾,前功盡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浮緣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張之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張之若並收藏浮緣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