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你也別找了,依我看呀,這事兒懸乎,十有八九不是他幹的。”玫芳表情有點不耐煩,“我了解他,比你多得多,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別在這兒浪費時間,還壞了我廠子名聲。”


    “為什麽?”詩慧一驚,她不死心,“你怎麽說得這麽肯定。”


    玫芳並沒有急於吱聲,而是盯著詩慧顯露出一臉古怪表情。


    “你倒是快說呀,幹嗎用這麽怪怪的表情盯著我看啦,我臉上有什麽花兒嘛,”詩慧急了,並且,跺著腳,豐胸也隨之跳躍,“我就知道你是在使壞,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壞家夥。”


    “你咋這麽說我呀,難道,你就喜歡聽同你的誤判一致的意見嘛,你這種人啊,若是當官,或是審案子,非得製造天下奇冤來。唉,官場真是煉爐,隻喜歡聽到恭維、順意的話吧。其實,一些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樣,或者完全是意外,也不一定,還說你是個理性的人,”玫芳不乏戲弄,“並非是我使壞。其實,稍微動一下腦筋就不難分辨這其中的是非來。”


    “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出來我聽。”詩慧似乎服軟了,有點企求。


    “告訴你吧。其實,昨晚大牛和我在一起,是我把他叫到廠子裏來,安排他今天的事務。你說的那個時間段正好在廠子裏,他根本沒有作案時間,難道這不是鐵證嘛,我不是警察也知道這麽一個淺顯的道理。”玫芳說著,臉上表情有一種女人本能的滿足。她說完了,還深唿吸了一口,似乎是為了舒緩內心的情緒。


    “此話當真?”詩慧高八度,這迴輪到詩慧驚奇了。


    “你以為我包庇他呀,信不信拉倒。”玫芳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除非他有分身術,有特異功能,或者,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另有複雜安排,若是那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在我看來,他不至於這麽做,因為,我根本無法想像,他對東方煜哪來這麽大仇恨,非得預謀合計這樣加害於他。”


    詩慧沉默了,她腦海中混沌一片。想想玫芳說得不無道理,心下裏也默認了玫芳的這麽個說法,隻是她無法接受這麽一個事實。果真如此,那是怎麽一迴事情啊,既然如此,還會有某種不可分析的情形發生呢?這樣一種情形,她固有自知之明,因為顯然,憑她的這點分析推理能力,她這點知識結構,是不大可能理出個有價值的頭緒來。


    大牛去了哪兒,會不會故意玩失蹤,現在看來不會。人家玫芳說得合情合理,沒有設下這個絆兒的必要。玫芳說了,那是因為廠子裏新進了一批木竹加工的機械,大牛是去確認這批機械的規格和性能去了。是今兒一大早起程的,往返至少需要三五天時間。按這麽說來,大牛犯下這種事情的可能性還真是不大。當然,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她才不想這麽種下三爛的事情是大牛幹的。現在的問題是,若不是大牛幹的,那麽,究竟是誰幹的呢,不是大牛幹的,另外那個人是必須找出來的,那個行兇的人是絕對不能放過的。如此情形,估計公安機關是絕對不會就此了事,一定會追查到底。東方煜若是知道了,也是無法信服的。反正,她是沒有辦法沒有能力繼續查下去,就看東方煜怎麽想了。


    從這個意義上說來,她等於白跑了一趟,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反倒留下了一個懸念。


    然而,東方煜並沒有顯露多少抱怨和失望,他沒有主動去問詩慧,同時,隻字不提這一事件,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如此一來,反倒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用一句時下時髦的話說,正在糾結中。這個男人,一直是她心中的痛。按說,倆人是正大光明的師生關係,並且,一直和諧相處著,可如今,真有點說不清楚,道不明。


    東方煜從事教師職業多年,是詩慧的恩師,外加人生導師。當她大學畢業時,忽聞他改行從警,到城關派出所當片兒警,她著實吃驚不小。因為,在詩慧看來,東方煜不是從警的料,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遇事都講究個程序,禮節,總覺得他這種外貌和個性,同風風火火雷厲風行,高風險、高強度和高壓力的警營氣氛,格格不入,以至她竟然傻不溜嘰地向他問詢起這檔事兒來。


    “校園清靜之地,是何等愜意,自在,何必跑到這兒來討擾,自作自受啊?”


    “這正是問題關鍵所在。”東方煜毫不迴避,但似乎有點賣關子,“你聽說過吧,籠子裏的鳥兒,裏麵的鳥兒想出來,外麵的鳥兒想進去。孫猴子是待在花果山消停呢,還是護送唐僧去西天自在,誰說得清楚。”


    “別人不一定說得清楚,你自己當然說得清楚嘍,為什麽改行總是有內在動因的。”東方煜的迴答似乎沒有消除詩慧的好奇心,她繼續追問著。


    東方煜沒有迴答。毫無疑問,東方煜自己顯然是知道的,但他似乎不想迴答這個問題。或許,這是他的秘密,一個也許永遠的秘密。見東方煜不吱聲,詩慧沒有繼續問下去。還別說,東方煜到了城關派出所,那感覺和以前的確大不一樣,當孩子王和幹老警,簡直是兩個天地,當孩子王,多少有點至高無上,講台前的事情大小都由他作主。當老警不同,初來乍到,什麽都得聽人家的,由不得自己。不是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可東方煜覺得當這個鳳尾比當孩兒王值。他是怎麽想的呢,他覺得兩者間,猶如孫猴子的一生,花果山大王自然是好,卻沒有一點挑戰性,去西天取經,多有意思,一路上充滿坎坷,危機四伏,可以極大地滿足他的征服欲望。兩者相比較,他更喜歡後者,因而,他對派出所的工作更有激情。


    多年從教,對待學生都是直來直去,說一不二,無須那麽多橫七豎八的彎彎繞,於是,很容易把對待學生的那一套照搬照套到派出所的日常工作中來,也難免得罪人。久而久之,得罪的人如同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但他不以為然,總覺得幹這一行,想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從發生被襲擊事情之後,對他有較大觸動,無疑敲響了警鍾。他在懷疑大牛的同時,也在不停地反思。這條道路充滿坎坷不假,但是,在不影響工作的前提下,還是必須講究方式方法和策略,切不可莽撞無章法。他知道局裏不會不管這事,現在,正緊鑼密鼓調查這事兒,也問詢了他的有關情況,也讓他提供有效線索,他相當滿意。可是,說實話,他一時半會兒很難理出個頭緒來,因為,平時得罪人太多。他希望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情,但說實在的,他同時不想鬧得滿城風雨,甚至,他都沒有格外提供大牛這個最有可能的作案線索。現在,他終於想明白了,發生這種事,對於他來說,既是環事,同時也是好事,那一錘子敲下去,一下子把他敲醒悟了過來。通過這件事情,他清醒地意識到今後該如何立足這個行當,如何待人處事,如何麵對人生突然的驟變。務必改掉一貫的書呆子習氣,轉行當,同時必須轉變思維,既要勇敢,更要有謀略,切不可逞匹夫之勇,抱憾終生。他希望這樣的事情永遠過去,在他身上不再有發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浮緣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張之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張之若並收藏浮緣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