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域群島東南海岸峽穀深處,幾個紫藍『色』身影攢動。


    “上官雪,現在幾位長老這裏,當著他們的麵,你再重複一遍,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一個雄姿英發,羽扇綸巾的英俊男子站在峽穀底,對坐在對麵岩石上的冷豔女子質問道。


    這個男子名字叫常濤天,是震旦學府的精英學生,這一次率領震旦學府的眾人前來調查幾個同窗的死因。現在震旦學府的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老已經被他一同叫過來了,一群人圍著七具屍體,議論紛紛,最後的定論一直都還沒有下來。


    七具屍體之中,其中五具是震旦學府的學生,另外兩具則是震旦學府學生。


    “對啊,上官雪,你再重複一遍你的推論。”這時候,一個身穿玄青『色』長袍的長老說話了,這個長老身上,一股強大無比的慧力在翻滾著,一念之間,便可以焚山煮海,拔地倚天。


    精神的力量!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哦?泰識長老堂堂跨過第四道法門的無敵高手,慧力無比強大,在推算上麵居然還要指望我上官雪嗎?”這個時候,之前坐在岩石上麵一言不發的女子終於說話了。


    “住口!上官雪!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泰識長老說這種話!簡直是狂妄自大到了極點!”這個時候,泰識長老身旁的另外一個長老厲聲罵道。


    “哼……我有說錯嗎,我隻不過才跨過了第二道法門而已,和堂堂泰識長老相比簡直是雲壤之別,怎麽敢讓泰識長老屈尊下問與我?”上官雪話音極冷,這句話說得極其挑釁。


    “你!”另外幾個長老怒不可遏,“泰識長老!此子以下犯上,忤逆師道!應當嚴懲!”


    “慢著……”這時候,泰識長老緩緩舒了一口氣,用極其溫厚的聲音道:“上官雪,你也知道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絕學的種類千萬種,但是總結下來歸結為天工、造物、機關、山澤、醫理、相術、命理、卦卜、占星、障眼、讀心、幻術、幹戈等等。”


    迎著上官雪冷豔的神『色』,那泰識長老繼續說下去,“而你上官雪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我們震旦學府的天才,你的導師更稱讚你為大羅仙氏下凡,你從小到大精通相術命理絕學,在你的認知裏麵,應該就沒有推算不出來的事情吧?所以,上官雪,這件事情交給你,應該是最正確不過的吧。”


    “而我,一直專攻的並不是相術命理方麵的東西,所以自然不如你上官雪。”泰識長老說得理所當然,非常謙遜,一點高姿態都沒有。


    的確,絕學種類紛繁複雜,除了以上的十四種之外,還有不少隱藏在時空深處的玄學秘法,這些秘法甚至連歸類都沒有,擁有很多絕學疊加的功用,就比如陳義的“龍鯉濟世真章”,就沒有絕學歸類,卻是至高無上的諸神秘法。


    “哈哈哈,阿雪,你就別擺架子了,趕快說罷。”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身穿紫藍『色』法袍的男子跳到岩石上,嬉皮笑臉。


    這個男子,麵如冠玉,儀表堂堂,眉眼間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邪氣。


    上官雪表情微動,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轉而又恢複了平靜。


    “許淩,你跳出來做什麽。”上官雪眉頭一皺。


    “哈哈。”


    這個名字叫許淩的男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打了一個哈哈,然後轉過頭對泰識長老說道:“泰識長老,你別急,我再勸勸這個一根經的丫頭。哈哈。”


    “嗯,許淩,你再好好勸勸你的雪妹子,不然按照她這個個『性』,以後在精英學生裏麵會寸步難行。”泰識長老身後的一個長老囑咐道。


    “好,好。太叔長老說的是!哈哈。”許淩恭恭敬敬地一拜。


    “嗯,還是這個許淩通事理。”


    “是啊,可不比那個上官雪,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拽上天了。”


    “就是就是,那個許淩在我們精英學生裏麵非常受歡迎,很多學妹學姐都很喜歡他。不像這個上官雪,很多人覺得她太盛氣淩人,無法靠近。”


    眾長老、學生議論紛紛。


    “嘿喲,看來你的人氣在學府裏麵很高啊,笑麵虎。”上官雪坐在岩石上,笑容戲謔。


    “都是一群愚昧而無聊的人而已。”許淩的笑臉忽然凝固起來,用一副完全不同於剛才的表情盯著上官雪,眉眼間的邪氣愈加濃烈起來,“不過除了你以外,還有幾個人能夠看到我這個樣子。”


    “你心如寒冰鐵石,冷得讓任何人都進不去,你在世人麵前的那副模樣,卻騙不到我。”上官雪表情冷如寒霜,輕蔑一笑,“在我‘化劫萬相玄功’的映照之下,你的偽善和麵具,都會逐一在我麵前現形。”


    “哈哈,”許淩“嘖嘖”兩聲,表情玩味,悄聲道:“阿雪,你要相信,我的偽善和麵具隻針對世人,並不針對你,我負了天下人,卻不會負你。”


    上官雪冷漠的臉龐上忽然浮起一絲緋紅,她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麽,隻見那許淩“哈哈”一陣狂笑,從岩石上跳了下來,對站在對麵的幾個長老道:“好了,泰識長老,你盡管問上官雪便是。”


    “……是這樣的……”上官雪盡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用淡然冷漠的聲音道:“周圍的所有打鬥痕跡,經過推算之後,每一處都非常合理,的的確確是再現了一場激烈爭鬥。”


    “哦?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疑點呢?我們就按照這個定論稟報掌府至尊便是了。以震旦學府學生斬殺我震旦學府學生為罪名,正式對震旦學府宣戰。”泰識長老鋝著胡子,點點頭,認真道。


    “不……”上官雪的語調有了一絲變化,“正因為如此,才是我懷疑的地方,一切的一切,經過推算之後,居然和在場的現實情景完全切合,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簡直是太驚人了。”


    “有什麽驚人呢?線索和現實能夠完全切合,這就說明事實便是如此,沒有絲毫可以懷疑的地方。”這時候,又一個長老發話了,他其實也是一尊修煉命理卦象類絕學的高手,可是似乎在上官雪麵前卻沒有絲毫說話的資格。


    “就因為完全沒有可疑之處,所以才可疑,”上官雪這句話說得完全矛盾,可是卻有她獨特的道理,上官雪不急不忙,非常冷靜地說分析道:“命格相理,絕對不求完全吻合,所謂,水滿則溢,月滿則虧,就是這個道理,在命理推算的時候,如果出現完全的切合,那麽其中必有蹊蹺。所以我懷疑,是有造物高手,在這裏偽造了一場驚天命案。”


    “什麽!?”眾長老一怔,驚道:“你說這些場景是人偽造的!?你有什麽證據!?”


    “沒有證據,但是……”上官雪正要說些什麽,忽然太叔長老站了出來,道:“真是一派胡言!上官雪,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是悖論,什麽叫‘沒有可疑之處,所以才可疑’!?簡直荒謬得可笑!你別以為你修煉了一門上位命理絕學,就可以枉論命運!要知道,其實在場的所有長老都比你強!”


    “赫赫,”上官雪雙手向外一攤,淡淡道:“我就說這麽多了,信不信由你。”


    “那麽,幾位長老,你們怎麽看?”這時候,泰識長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身對身後的幾個長老問道。


    “我們幾個都是修煉命理絕學的高手,但是經過我們對現場痕跡的推算,的確沒有任何疑點。那上官雪所說的觀點也的確很可笑,我們修煉命理絕學數百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命格相理不求完全吻合的道理。”


    “那麽,就這麽蓋棺定論,這件事情沒有絲毫的疑點,就這麽辦。”


    幾個震旦學府的長老經過一番討論之後,下達了最後的結果。


    的確,眼下就連地位最高的泰識長老都無法破解陳義布置下的種種局麵。


    因為太完美了,現場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結局,那就是震旦學府的學生和震旦學府的學生火拚,最後死傷慘重。


    陳義的“龍鯉濟世真章”屬於至高無上的諸神,諸神連一方宇宙都可以締造,要製造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現場,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以陳義的慧力,就算是再高深的場景,都能夠布局出來,就算是精通命理絕學的高手,可能都無法推算出來,所以陳義絲毫不懼,他既然當初敢做這件事情,那麽他就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眼下也隻能這樣了,雖然上官雪稱此事可疑,但是我們長老團都沒有看出什麽可疑之處。”泰識長老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那上官雪一定是想賣弄她淺薄粗陋的命理絕學造詣,所以才這麽說的,我們幾個長老,都是跨過三、四道法門的高手,境界、認知、修為都比她高出那麽多,怎麽可能在推算方麵還不如她?”


    “對啊,要知道,我們都是晉升成為無上長老的高人,那上官雪根本不可能和我們相提並論,既然這件事經過我們幾個人推算之後都是一個結果,那麽肯定真實的結果就是這樣了。”


    “我們趕快返迴學府稟報吧,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掌府至尊,必須要趕快迴去。”


    眾長老經過討論之後,一致反對上官雪的看法,決定返迴震旦學府。


    “好吧,常濤天,傳令下去,收隊返迴!”泰識長老一聲令下,常濤天立刻發出一道符籙,將收隊的消息傳達給在方圓千裏內調查蛛絲馬跡的震旦學府學生,讓他們立刻返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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