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帝先行,凰卿與沈蒼玄並肩之時,沈蒼玄突然抬頭看她,眼睛中的沉冷顏色忽濃忽淡。


    “待你祭奠完明德長公主迴來,我便將《不靈書》還給你。”沈蒼玄有些歎息鐵血冰冷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細微的不忍來。


    凰卿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與他說話隻是多餘,凰卿起步跟上周靈帝他們。


    沈蒼玄帶著眾人將周靈帝等人送出府,長公主府外的長明街上,皇家護衛隊排列整齊,威勢而立,明黃顏色,耀眼非常。


    周靈帝和軒轅月寒同轎而乘,並將凰卿宣入其中,軒轅長空和巫遺歌在轎外的馬上護守。此行除了皇室之人,就隻有巫遺歌一個外臣了。


    將近千人的皇家車隊浩蕩出發,軒轅長空與巫遺歌騎馬並列在隊伍之首,巫遺歌本是文臣,卻被軒轅長空拉著做武將該做的事。


    “父皇和皇叔宣凰卿談話,你說她們會談些什麽?”軒轅長空問巫遺歌。


    “真相。”巫遺歌直言不諱,“大周皇室所能對凰卿給出的真相。”


    “這就是昨夜皇宮鬧騰一夜的原因嗎?”軒轅長空高坐於馬上,沒有人可以或者敢直視這位太子殿下臉上的表情,如此,軒轅長空才會將心中憂愁厭倦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皇叔不知為何突然進宮找父皇,談了許久,最後兩人卻去了紫宸宮找皇祖母,他們爭論的聲音,我站在紫宸宮的門外都能聽見。”


    軒轅長空響起昨日所聞,隻覺得頭疼眼睛疼。原來這便是皇家,有情的人沒有活路,活著的人痛不欲生,無情的人寂寞孤獨,生與死沒有差別。


    “你聽見了什麽?”巫遺歌問。


    軒轅長空握緊了手中的韁繩,他真想策馬而去,將這權勢的鬥爭和冰冷的親情部都甩在身後,以後他孑然一身,活出屬於自己的自由自在。


    “這皇宮,這豫都城,這大周的天下,原本該是屬於凰卿的。”


    軒轅長空昨夜聽聞紫宸宮中的談話時,還覺得難以置信和難以接受,此時說出來,卻突然如釋重負一般,感覺身上這背負了近二十年的家國天下的重擔,突然輕了。


    他是嫡長子,天賦異稟,生來便注定是太子,可是耳濡目染的皇家情分卻讓他恐懼那個冰冷的皇宮,父皇撒手朝政不管,權勢盡數掌握在夜氏手中,他自認並不貪戀權勢乃至皇位,可是大周百姓的福祉,卻是他無法卸下的重責,若不是因為不忍心看百姓因國君昏昧百官暴虐而受害,軒轅長空早就隱匿塵世,逍遙山水去了。


    本是閑暇之餘的幻想,如今卻在得知這大周江山的主人另有其人時,好似有了實現的可能。


    如果這大周江山真屬於凰卿,那是不是代表,他背上的重責隻需要再背負幾年,待凰卿有能力執掌江山時,他便可卸重入山水了。


    軒轅長空對皇位沒有半點留念,甚至有些高興終於找到可以擺脫這大周皇位之重的理由了。


    “我讚成父皇和皇叔將這大周的江山還給凰卿。”軒轅長空由衷說道。


    巫遺歌聽了軒轅長空毫無邏輯,並且沒有沒有連貫起來的一席話後,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用一句話,終結了軒轅長空的希望。


    “我雖然還不了解凰卿,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不會答應接手這大周的江山。”


    軒轅長空轉頭看巫遺歌,後者一臉信誓旦旦,軒轅長空眼中明亮的色彩也暗淡了下去,凰卿接手大周江山的可能性,確實很小。


    軒轅長空所了解到的凰卿,弱小卻堅強,無謂也無畏,性格疏冷卻又慈悲為懷,她是自由的,大周的皇位不能也不該成為她的羈絆。


    豪華寬敞的皇家馬車內,三人圍著木幾而坐,凰卿正對周靈帝,右邊是軒轅月寒。


    馬車走穩之後,周靈帝簡明扼要地道:“先皇遺詔,本來是要將皇位傳給你的母親,但是後來因為遺詔被篡改等諸多變故,導致皇位易主,等祭奠了你的母親迴豫都後,我便將這皇位還給你。”周靈帝一手抬著茶杯,緩緩地說完,而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他這悠閑的態度,哪裏有一點在談大周皇位更迭這種驚天大事該有的肅穆模樣。


    周靈帝說完後喝著茶,軒轅月寒偏頭笑問:“凰卿要當女皇了,開心嗎?”


    她要當女皇了?她什麽時候答應的?她怎麽不知道?


    凰卿真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沒有翻,臉上淡然平靜的神色不改,道:“我不想當什麽女皇,我隻想知道母親”病逝“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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