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無心閣有不留客的規矩,但是巫遺歌還是成功地留了下來,欲成其事,投其所好,巫遺歌深諳此道,給了蘇木深一卷醫經,六界醫首,醫界之皇所著。


    蘇木深捧著手中竹簡,十分懷疑巫遺歌的來曆,醫皇所著的醫經,他居然也能弄到手,而且輕易就拿來交易了。


    真是敗家!


    蘇木深一邊腹誹,一邊臉色凝重地道:“你既然能得到醫皇的藥經,那最好將醫皇請來,或許有醫皇出手,那女孩的傷勢才有痊愈的可能。”


    巫遺歌蹙眉,沉思了一會兒,最終也隻能沒什麽把握地道:“我盡力。”這六界關於醫皇的傳聞,最近也已經是四萬年前的事了,醫皇是否還存在世上都難說。


    “閣主閣主,阿熙又跑了……”


    遠遠的,傳來蘇隱憤怒的吼叫聲,蘇木深轉頭看去,就看見蘇隱從牆角拐出來,滿臉憤憤不平。


    “她又一個人跑了,都不帶我。”


    蘇木深沉著臉,瞪了蘇隱一眼。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省心。


    蘇隱完不帶怕的,依然一臉的委屈,和蘇木深大眼瞪小眼。


    你管不好自己的女兒,怪我嘍?


    被丟下,你活該!


    兩個人用眼神互相傷害了一會兒,而後同時一抬下巴,冷冷地哼了一聲後高傲地轉過身去,分道揚鑣。


    被丟下的巫遺歌一直都是淡淡地笑著,蘇木深和蘇隱走後,他走到一顆蒼月樹下,一揮衣袖,化出一套石桌石凳,在正對著凰卿修養的那間屋子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拿出一卷玉簡研讀。


    園子裏爭奇鬥豔的花朵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可是這抹纖塵不染的柔軟潔白,卻如天外來客謫仙降世一般,將所有顏色都襯得虛幻了,讓人一眼看去,隻見一片清絕淨澈,無物沾染。


    凰卿在溫蘊的幫助下吃了午飯喝了藥,便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這一覺睡到了太陽西落,凰卿睜開眼時,灑落到屋子裏的橙黃色餘暉,猶如地獄裏熊熊燃燒著的業火。


    “公主做夢了。”


    一道清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色的身影,柔和的目光,他之過處,雲淡風輕,便是心中有萬千煩惱,也能在看見他時盡數忘卻,內心隻餘一片寧和。


    “嗯。”凰卿閉上眼睛,麵容有些疲憊。夢中的情景太過摧心傷神,她需要緩一緩。


    百獸圍城下,豫都城內喪生的百姓該有萬餘人,雖然這點人數與存活下來的數百多萬人相比不算什麽,可是那也是人命啊!而且那還是因她而死的數萬條人命!


    本來前生已經多留憾恨,這次重生,


    “你在自責嗎?”


    沉寂良久,凰卿還以為巫遺歌已經離開了,聽見聲音睜開眼睛,卻見巫遺歌抬著一杯茶,就站在床邊看著她。


    凰卿淺淺一笑,慢慢地坐起身來靠在床頭上,仿佛什麽事都沒有,問:“自責什麽?”


    “你剛才在想在百獸之禍中喪生的百姓,他們遭此禍劫與你有關,你在為此自責嗎?”巫遺歌將茶杯放在床邊的櫃子上。他雖然知道凰卿在想什麽,可是他終究還不了解她,就連她對那些喪命的百姓是怎樣的態度他都不知道。


    “你想安慰我?”凰卿依然淺笑,語氣淡然,她說這話時不帶一點嘲諷或沉痛,隻是淡淡的語氣,水波不興。


    巫遺歌問:“你需要嗎?”


    “不需要。”


    凰卿淡淡迴絕,視線落在放在櫃子上的茶杯上,想起之前喝了巫遺歌泡的茶後睡了半天的經曆,凰卿頓時頭疼。


    “我已經睡夠了,不想再睡了。”


    凰卿偏頭看窗外的景色,日光已經沉落,夜幕將起,不用多久,這天地就會陷入一片黑暗,無論多麽鮮豔的顏色都要在這黑暗裏失去色澤。


    巫遺歌道:“這茶是滋養筋骨,修養生息的,你飲下以後可以醒神通明,靈敏無感,現在天雖然已經黑了,但是仍然許多美景,我帶你去看。”


    “溫蘊呢?”凰卿問。自從她醒來,她都還沒有見過溫蘊。


    問溫蘊在哪兒?這是要讓溫蘊陪她去,不要他陪嗎?


    巫遺歌無奈地笑了一下,道:“她之靈源有缺,蘇閣主正在給她醫治。”如果溫蘊不是因為這個非離開不可,他恐怕連進來的機會都沒有,溫蘊將凰卿護得太嚴了。


    “能治好嗎?”凰卿看著巫遺歌,有些緊張地問。


    “隻能改善,不能治愈。”看著凰卿緊張的模樣,巫遺歌心中一軟,他早就知道凰卿並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隻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太少,所表現出來的感情更少。


    凰卿抬手去拿櫃子上的茶杯,仰頭一口飲下,茶水入喉後沒多久,身上的疲乏和不適之感逐漸消退,頭腦越來越清醒。


    “多謝丞相大人的藥。”凰卿將茶杯放迴去,隨後抬手掀開被子下床。


    不知道這杯茶效用如何,因而凰卿下床的動作很慢,雙腳落地踏實之後才慢慢地站起來,當膝蓋打直腰背站直時,體力突然有些不支,又後退了坐迴到床上。


    真地是躺怕了,凰卿不肯就此罷休,還要站起時,手臂突然被一隻手握住,隨後一道暖流順著接觸到的部位遍及身,無力之感再也感覺不到。


    被巫遺歌扶住之時,凰卿下意識掙開,可是兩人一旦沒有接觸,凰卿便連站立也做不到,再次坐迴床上。


    如此,沒有選擇,凰卿隻得主動握住巫遺歌的手臂。


    “怎麽會這樣?”凰卿有些不悅,但還是努力壓製怒氣,握緊了巫遺歌的手臂,抬頭冷冷看著巫遺歌,問:“你給我喝的茶和現在的狀況,是你算計好的?”便是此時隻有依靠巫遺歌才能站穩,凰卿依然不見半點弱勢,仰視的目光,是逆勢的劍鋒,殺人取命不過眨眼。


    “不是。”巫遺歌搖頭,他雖然希望可以接近她,但是他絕不會因為想要接近她而算計她。


    巫遺歌將凰卿的手臂重新握住,溫暖的靈元從碰觸的位置持續發散,遍及身,巫遺歌眸色沉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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