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現在隻想搞到一個像樣的禮物,順順利利看完典禮。


    可是,我真的隻是在乎禮物這一件事嗎?


    雖然某一沒有問出口,但他也一定聽出來我心亂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我大概是第一次跟某一這麽情緒化的說話。


    上一次這麽情緒化的說話,還是從律所辭職。


    再上一次,就是在大學那條林蔭道上,發現自己怎麽也走不出去,崩潰到扇自己耳光時,滄海適時出現在昏黃的路燈下。


    原來,這麽多年,我並沒有什麽長進,我還是那個情緒陰影的奴隸。


    某一默默聽我發泄完,隻問了一句:你今晚給我準備禮物了嗎?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他又說:你放在哪了?我沒找到。


    我說:在酒店前台。


    他說:我給你送過去,你把它送給滄海。


    我想拒絕。


    我想慚愧的說那隻是個拍立得相機,我隻用了十分鍾挑選的,還不到500塊。


    可是,我什麽也沒有說。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敷衍的對待情人節此時受到的報應。


    可是,心裏又感受到了安撫。


    隻十來分鍾。


    某一就趕到了。


    他把禮物交給我。


    我說:如果我現在親你一下,會不會太綠茶了。


    他說:那你親親看吧。


    我剛要親親看,忽然聽到滄海的聲音。


    不知道他是出來接人,還是出來找我。


    看來,緣分如此,我想命運就是要我給他介紹某一認識吧。


    然而,命運是深不可測的。


    還未等我開口,滄海就問某一:你怎麽來了?


    第53章


    record 53


    啊?


    滄海和某一認識!


    某一看看我,跟滄海說:我們一起來這邊出差。


    滄海哦了一聲,立即又恢復了那種禮儀卻不夠自然的笑容,說:那真是太巧了,正好來喝我的喜酒。


    某一說:不了,我隻是來送東西。


    我本來還在考慮何時送禮物恰當,既然某一提到,我就把禮品包裝的拍立得遞給滄海,說:時間倉促,但願你們能用得到。


    滄海接過禮物,更加挽留某一,說:辛苦你跑一趟,無論如何留下喝杯喜酒,分享我的喜悅。


    然後滄海跟我說某一是他在上海時的朋友,如今在天津又能碰到,實在是緣分不淺。


    這時又有工作人員來叫滄海,說是典禮馬上開始了。


    滄海就拜託我留下某一。


    滄海進門去。


    幾個吸菸的男士也跟著進去了。


    我聽見音樂的聲音明顯提高了。


    某一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我說:你跟滄海怎麽認識的?


    他說:前幾年來天津出差時認識的。


    他的聲音很平,不像日常說話的樣子。


    我覺察出一些奇怪,還有不安。


    我說:你不想進去就算了。


    他說:我知道你倆是一個學校的,我曾經問過他認不認識你,他說不認識。


    是嗎?


    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此時,裏麵暖場的音樂停止了。


    隨即,響起了婚禮進行曲。


    不論如何。


    我說:我要進去了。


    我拉開門,迴頭看了一眼某一,他還是跟上來,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熱。


    我們就這樣握著手,伴隨婚禮進行曲的聲音走了進去。


    我們繞過柱子與屏風。


    剛好走入正廳時,婚禮進行曲停止,燈光亮起,所有人都注視著舞台上珠聯璧合的一對新人。


    我和某一就站在屏風旁邊,在所有人的後方。


    我們一直握著手,聽著主持人與新人發言。


    可是,我的耳朵被完全的降噪了,我記不起台上說過的任何一句話。


    隻看到最後所有人都熱情的鼓掌,我和某一也終於鬆開手,跟著鼓掌。


    隨後趁著一陣喧鬧,找迴到原來的座位。


    酒菜已經擺了上來。


    好在還有空位給某一。


    同學問起某一,我就說是滄海在上海工作時的朋友。


    同學立即很熱情,要盡地主之誼,替某一倒了酒,某一卻表現得有些冷淡。平時這種場合都是他主動,而今天變成了我替他迴話圓場。


    席間人聲吵雜,聊天斷斷續續。


    不知道是我隻記得這些,還是同學們確實都很關注滄海在上海期間的事。


    有個同學說:當初他去上海很突然,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結果說走就走了。


    另個同學說:滄海看得遠,到上海大所鍍金迴來,身價立馬就不同了。


    還有同學說:以為他在上海會發展一段感情呢,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那誰贏了愛情長跑。


    然後,大家就為滄海和他女友的愛情長跑幹了杯。


    自然有同學問我,在上海時和滄海來往得多嗎?


    我說:其實也是微信聯繫,就連他離開上海了,我都是後來知道的。


    同學說:我也是,那天在路上突然遇到他,才知道他已經迴天津幾個月了。


    同學感慨:真是風一樣的男人,辦事總是那麽幹脆,從不拖泥帶水,我自己也挺想去南方發展的,但就是沒有滄海那種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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