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不滿地勾著玄迦的衣帶,她笑意嫵媚:「大師、玄迦哥哥,你怎麽像個佛塑一般?」


    她親了親郎君的下巴,自憐地嘆:「你不願意麽?」


    玄迦喉頭急促地滾了滾,捏住女郎作亂的手,沙啞道:「緣圓,你仍病著,我怎能欺負你?」


    秦緣圓笑。


    玄迦總是這樣的。


    撩她,什麽手段都使得上,親過了,摸過了,便是她一身肌膚,什麽不該碰的地方,也叫他一本正經地用什麽施針、推拿、按摩的手段摸過了。


    如今箭在弦上,他卻停了。


    衣袍淩亂,卻也還能滿麵清高。


    她泛紅的眼角皆是嫵媚笑意,拉著玄迦火熱的手往玉峰雪山上觸,頤指氣使道:「本公主準許你欺負我,命令你!」


    玄迦反手扣著她的十指,心底不免好笑。


    秦緣圓喘息微微:「怎麽……怎麽是在這裏?」


    郎君低下頭,咬著她的耳朵低語。


    灼熱的氣息將女郎頸側肌膚燒得發紅,雙腮帶赤。


    一本正經的口氣,聽得秦緣圓更加羞窘,做就做吧,還吊什麽書袋?


    秦緣圓推他:「你……」


    玄迦耐著性子去逗她,但卻反被她蹭出一身燥火,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嘩啦」一聲,那溫泉池水四射飛濺,二人已相擁著落入其中。


    偏偏這裏的池水比流雲殿的高漲不少,秦緣圓若稍離開他,水液便會漫過鼻腔,嗆得她難受極了。


    裊裊生煙的溫泉池內,女郎纖細伶仃的四肢似藤蔓一般,緊緊糾纏著唯一的浮木。


    她秀眉微蹙,似痛苦,似歡愉,仰著細白的頸項,掙紮著迎接滅頂而來的潮水。


    她咽咽嗚嗚地哭。


    窗外那低垂的秋府海棠盛到了極致,獵獵秋風唿嘯盤旋而過,將那嬌嫩的花蕊打得伶仃四散,毫無憐惜。


    然海棠灼灼艷艷,美不勝收。


    ——


    秦緣圓紅唇微張,喉間溢出兩聲軟爛的輕哼。


    玄迦俯身,湊近「公主您在麽?」


    是鎏嫿。


    又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南星:「咳咳,姑姑,公主,公主她醒了,說是身上乏得厲害,去湯泉泡泡,解乏。」


    玄迦麵上終於露出些尷尬的表情。


    秦緣圓得意地朝他吐了吐舌頭。


    南星是他的人,玄迦要做壞事,南星自然會遠遠地守著,如今鎏嫿突然來訪,她便急忙過來阻攔遮掩了。


    鎏嫿:「醒了?謝天謝地,快教我去瞧一瞧。」


    她絮絮道:「公主初醒來,你竟叫她獨自一人,也不看著點,若出了事可怎麽了得?」


    腳步聲越發迫近了。


    秦緣圓看了一眼赤身裸體的玄迦,再看一眼不著寸縷的自己。


    這當然不能被鎏嫿看見!


    她揚聲阻攔:「姑姑……姑姑!我,我身上沒穿衣裳!您稍等,我披件衣裳出去見您。」


    鎏嫿腳步聲卻不停:「這有什麽的,你從前小時候……」


    秦緣圓大聲:「姑姑,別!緣圓長大了!自然不好意思……」


    「好吧。」


    好歹鎏嫿消停了。


    秦緣圓鬆了口氣,但身上懶懶的沒有力氣,便踢了踢玄迦。


    第43章


    玄迦為秦緣圓披上輕薄的蟬紗絲衣, 情不自禁地在她圓潤白膩的肩頭揉了揉,又湊近親吻了一口。


    秦緣圓將郎君推開,紅著雙腮:「別......別叫鎏嫿姑姑瞧出來了。」


    她胸口鎖骨斑斑駁駁, 叫人一看便曉得她曾做過什麽, 此刻她燒緩過勁兒來,不滿地在玄迦胸前也撓了一道,這才推開他起身, 抓起架子上的披風, 將自己結結實實地裹住, 方腳步虛浮地往外走去。


    背後又傳來郎君清淺的笑。


    秦緣圓迴身瞪他, 卻見煙氣渺繞中,郎君披著鬆垮的雪色中單, 撐著額角, 慵懶地半臥在貴妃榻上, 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唇上還沾著晶亮曖昧的水漬, 鳳眸亮得驚人, 三分聖, 七分邪。


    她麵頰一燙,總覺得玄迦似乎, 將他性子中那些埋藏的輕浮浪蕩, 都毫無阻攔地釋放出來。


    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掩著披風, 幾乎是落荒而逃。


    鎏嫿就在門口著急張望。


    她神色激動,眸中帶淚:「殿下,您可算醒了!」


    秦緣圓笑笑,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她這醒來,還沒有與長輩報個平安, 便隻顧著放縱自己了。


    鎏嫿伸手觸上她的額頭:「殿下,您身上怎麽這樣燙,麵頰也是紅紅的,可有哪裏不舒服麽?」


    秦緣圓挽著她往溫泉池反走:「姑姑,我沒事,好著呢,就是剛從池子裏出來,所以蒸得有些熱罷了。」


    鎏嫿:「那你這個披風,還是脫了罷,別將咱們公主悶壞了。」


    說完就上手去解那係帶。


    秦緣圓忙捂著胸口。


    慌道:「不可,不可,太醫......太醫說若吹了風,會倒風寒的。」


    鎏嫿方放下了手。


    又催著南星去尋太醫,仔仔細細地號過脈,說她尚無大礙,鎏嫿終於一望三迴頭地走了。


    秦緣圓則是心有餘悸。


    日暮漸晚,她望著窗外那低垂的木芙蓉,垂眸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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