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叫上好幾個動作敏捷膽子大的獸人,幫助他同時多個引燃點點上火,火剛剛開始變旺時,餘生就開始吆喝著叫他們把準備好的穀殼倒在明火上,蓋住明火,然後用長棍等工具,把稻穀殼均勻攤開推平,讓所有稻杆束上麵均勻地蓋上一層穀殼。


    濃煙四起,獸人們被嗆得咳嗽不斷,「咳……咳咳咳……大巫您又在研究什麽?這也太熏人了!」


    「咳咳……這是個秘密……等我結伴儀式那天你們就知道了……你們先走吧,別被熏著了。」餘生也沒想到會這麽嗆人,獸人們能走,他可不能走,他得留下來守著他的酒。前麵經歷了那麽多步驟,就差最後一哆嗦了,怎麽著也不能失敗。


    好在煙很快就沒那麽濃了,餘生也更加適應煙燻火燎的感覺了,甚至還能湊近了看看火的情況,灰白色的煙霧裏隱隱約約能看到紅紅的顏色,忽明忽暗,有點像炭火,是沒有火苗的,但溫度並不低。


    暗火熄滅後,餘生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等酒罈冷卻到手能直接接觸後,才迫不及待地開了一壇黃酒,抱著酒罈美美地享用還有溫度的酒。


    壇中的酒雖然沒有經過棉餅的過濾,卻也足夠清澈了,是澄澈透明的琥珀色,酒香誘丨人。入口後也是他喜歡的味道,清甜,醇厚,滋味極好,還帶著煙燻的特殊風味和封口的葉子的清香。


    太久沒喝酒了,這自釀的黃酒風味又極佳,餘生不知不覺就把這一壇都喝完了。


    然而餘生千算萬算,千辛萬苦把黃酒釀出來,卻漏算了一點,那就是他這具身體對酒精的耐受程度。作為從來沒喝過酒的原始獸星人,一壇黃酒下去,喝的時候酒勁沒上頭,喝完沒多久,餘生就醉得不省人事,躺倒在地上唿唿大睡了。


    幸虧餘生酒品挺好的,不是那種醉了以後就打醉拳的酒瘋子,不然他這一院子的黃酒罈子,全都岌岌可危了,醒來他該後悔到痛心疾首。


    墨柒上完課迴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慘案現場」:院子裏煙燻火燎到處都是灰燼,一個個酒罈像神秘儀式道具一樣整整齊齊地埋在餘燼裏。而他的未來伴侶,像一具屍體一樣,躺在菸灰中一動不動。


    墨柒差一點心跳都要停止了,趕緊奔上前試探了一下餘生的鼻息,發現唿吸均勻綿長,應該是睡著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打量其他地方。


    離餘生不遠的地方,側翻著一個空罈子,墨柒拎起來聞了聞,有一種陌生的、但是格外醇香的味道,這就是餘生之前一直念叨著要釀的「酒」嗎?


    饞勁上來的墨柒剛想舔一舔壇內殘留的酒液,但想到餘生喝了這個就睡成這樣了,要是他嚐了也睡著了,兩個人都在院子裏露宿,他倒是沒什麽,餘生肯定會著涼的,於是墨柒強行按捺住了嚐酒的欲丨望,把餘生從地上抱起來,送迴他的房間,蓋上獸毛織的小毯子。然後開始清理院子裏的火災現場。


    墨柒知道那些酒罈都是餘生的寶貝,小心地把它們從灰燼裏抱出來,一壇一壇整整齊齊地碼在牆邊,然後用竹枝紮的掃帚,把那些灰燼都掃到一塊,鏟起來收集到一塊後送去自家菜地裏。


    餘生教過他,這些燒過的灰塵是很好的無機肥。


    忙完這一切後,墨柒迴到餘生身邊,變成黑貓貼著他入眠。


    第二天餘生酒醒後,為昨天自己的莽撞深深後悔。黃酒度數不高,口感又清甜,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魚生這具身體又是從來沒喝過酒的,直接醉死睡過去了。貪杯不可呀,以後還是得多注意。


    「醒了?我煮了粥,你喝點吧。」墨柒把熱乎乎的青菜瘦肉粥端到餘生麵前。


    餘生大受感動,多貼心的伴侶呀,早飯都能直接送到嘴邊。喝完熱乎乎的粥,餘生打算去院子裏收拾他昨天搗鼓出來的爛攤子時,發現灰燼垃圾什麽的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了,酒罈整整齊齊地碼在牆角,上麵還搭了擋雨的棚子,相當細心。


    「昨天迴來看你躺地上一動不動嚇我一跳,怕嚇到路過的人,就幹脆打掃了一下。」墨柒毫無說服力的解釋從餘生身後傳來。


    餘生轉過身,感動地抱住這隻別扭貓,美滋滋地在他唇上啃了一口。「你真可愛,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什麽可愛不可愛的,說了是怕嚇到路過的人。」墨柒依舊別別扭扭地掩飾自己的體貼,發紅髮燙的耳朵出賣了他的心情。


    逗完墨柒餘生心情更好了,今天他要看看他釀的醋怎樣了。


    打開缸,餘生就被那股催人食慾的酸味熏得退了一步。嗯,發酵得很好了,可以準備接下來的步驟了。


    餘生磨了幾斤米粉,不是現代人吃的那種米做的長長的米粉,是真的把米磨成粉。然後餘生把這些米粉炒到完全幹燥後加入適當的水拌勻,最後混合到發酵缸的原料裏麵,這個步驟是為了在下一步的淋醋之前給醋加色。


    把米粉拌入原料裏麵以後,餘生拖出了麻煩燒陶隊按照他的要求定製的淋醋缸,把原料轉移到淋醋缸裏頭,餘生預先把出水口塞住了,然後開始往淋醋缸裏麵加水,等一段時間以後再打開出水口,用容器接住流出來的醋液。


    然後再反覆重複這個淋醋的步驟好幾次,直到流出來的水中基本再無醋味就可以了。


    餘生又在院子裏架起了大鍋,這是製作醋的最後一個步驟了,蒸煮淋醋時放出來的醋液。煮醋時需要往裏頭加鹽,鹽和醋水的比例大概是二點五比一百的樣子,用百分比來說就是百分之二點五。煮到鍋裏的鹽完全化掉之後,這醋就算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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