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死等查布
我們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路口，我們鑽進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洞，在裏麵先安頓了下來。
江燕此時的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她靠在了壯壯的肩膀上，把腿伸直了，開始哼哼唧唧地伸懶腰。一直伸了好幾下才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江燕最後坐直了說：“大力同誌，到底怎麽迴事？”
壯壯說：“我都看出來了，這個魏剛有問題。”
“以前隻是懷疑他。”我看了壯壯一眼，然後伸手把瓦斯燈調到了最小，好歹有點亮就行。我說：“現在基本算是落實了，這魏剛的確是蛇神的人。”
壯壯哼了一聲說：“蛇神他還算不上，我覺得稱之為藝術家確實不為過。這貨的手藝確實不錯，你看人家捏的泥人，栩栩如生。”
江燕驚唿道：“這麽說，殺死李援朝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魏剛有意為之。”
我點頭說：“基本能肯定是這樣。”
江燕唿出一口氣來：“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他太冷靜了，也太大膽了。他怎麽能確定我們會替他隱瞞呢？要是我們說出去的話，此時他應該在看守所裏了呀。”
“的確，魏剛這人不簡單。”我說，“魏剛這人不像是迷信的人，他成為老神的弟子，無非就是為了錢。”
江燕問：“他為什麽這時候逃跑呢？”
壯壯說：“心虛唄，剛才大力不讓我喝他的水，肯定是開始懷疑我們懷疑他了。大力你也是，太明顯了，不把他驚到才怪。”
“就是要打草驚蛇，他逃了也好，免得在我們身邊，搞得我心裏老不踏實。”
江燕點頭說：“既然早就懷疑他，為什麽不抓了他？”
“梅局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起碼魏剛是現在我們知道的敵人中唯一明確身份的人。”
壯壯說：“我懂，這叫順藤摸瓜。”
我看著壯壯一笑說：“你又懂了。”
壯壯笑著說：“對了，為啥不直接按住這小子，然後嚴刑拷問，我覺得這小子應該知道怎麽出去。”
我擺著手說：“他不可能知道，這裏隻有藝術家知道怎麽出去。你想想，魏剛一直在蓉城，他和我們一樣，第一次進這個蛇窟中，他怎麽可能知道出去的辦法呢？那藝術家怎麽可能告訴他怎麽出去呢？”
壯壯說：“那他為啥要跑？”
我說：“他做賊心虛，他覺得自己再不跑就沒機會了。”
江燕嗯了一聲說：“我同意大力的判斷。”
壯壯歎口氣說：“這混蛋，跑出去不就是送死嗎？難道他覺得他的主子會救他？他主子巴不得他去死呢。”
我說：“他覺得我們都會死，他不想在這裏陪我們一起死，他萬一能逃出去，能迴到蓉城，我們在這裏死光了，那他就可以苟且偷活下去了。”
壯壯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地上，倒在上麵說：“不管了，我先睡一覺再說。”
我說：“你能睡著嗎？”
“不睡覺幹嘛呀！”壯壯說完就閉上眼，蜷了蜷身體，不再說話。
江燕也倒下了，靠著壯壯很快就睡著了。
隻有我睡不著，幹脆給他倆當起了站崗的哨兵。
接下來的三天裏，我們三個吃喝拉撒都在這個洞裏。
眼看著瓦斯燈燒沒了，我們還有三個手電筒，不過電池不多。我們舍不得用，幹脆就摸黑呆著。
壯壯和江燕還好，我沒有了光，開始覺得恐慌了。
我知道，要是一直這樣下去，我會崩潰。
我隻能在我心慌的時候，就把手電筒打開。
手電筒的燈罩被我嘎吱嘎吱擰了下去，讓燈泡直接囉露在外，手電筒就豎在地上，照亮一大片區域。
也許是點的時間太長了，燈泡燒了一個。我把電池蓋擰下來，在裏麵有備用的燈泡。即便是這裏沒有，我包裏還有備用的。燈泡絕對夠用，我擔心的是電池很快就沒電了。
我的焦慮和緊張情緒緩解之後，我就會把手電筒關掉。
壯壯一直閉著眼，要麽睡覺，要麽假裝在睡覺，他的心理素質是真好。
江燕也是經過訓練的，她也能維持好自己的情緒。隻有我，越來越覺得不行了，胸悶，氣短，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隻有光亮起來，我的症狀才會逐漸緩解。
我們在這裏一直等到了第四天的下午，到這時候，電池幾乎耗盡了，隻有壯壯手裏的手電筒還有電。
我的唿吸越來越急促，但是我知道，最後這個手電筒能再用了的話，我們一點亮都不留，一旦大蛇來犯，我們必死無疑。
壯壯這時候突然站了起來，打開手電筒說：“大力，我們走吧！在這裏一直等不是辦法，我們要主動尋找出口。”
我說：“不能走，必須在這裏等查布來救我們。”
壯壯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一直等，等到什麽時候是個頭？”
“必須等，壯壯，你給我坐下。”
壯壯氣唿唿地坐下，他用手電筒照著我說：“你到底還行不行？不行我背著你，我肯定把你背出去。”
“你胡說八道什麽？安下心，坐等查布。”我說，“把手電筒關了。”
壯壯關了手電筒，周圍一下又是伸手不見五指，我用力深唿吸，閉著眼靠著牆，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
黑暗對我的影響，我開始逐漸適應。在我有意識的克服下，我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此時，我腦子裏想的竟然是童年，我腦海裏是爬滿了喇叭花的柵子，是漫天的紅蜻蜓，是雨天咕嘎咕嘎響亮的青蛙叫。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一下覺得太寧靜了，這麽寧靜的環境太難得了，我應該好好享受這份寧靜，而不是恐慌和畏懼。
壯壯問我：“你沒事吧！”
“我很好。你呢？”
“我沒事。”
“江燕，你呢？”
“我沒事。”
壯壯問我：“你肯定查布會迴來找我們嗎？”
“他一定會來的。”
壯壯說：“就怕他出什麽意外。查布要是死了，豈不是我們就都活不成了嗎？”
“查布死了，還有陰春麗和左誠意呢，隻要左誠意還活著，他們就知道我還活著，就一定會來營救我們的。我現在還活著，就證明左誠意還活著，她活著，就說明沒有什麽大問題。”
壯壯點點頭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麽迴事啊！我懂了，你早這麽說，我不就早懂了嘛！你看我這幾天好像一直在睡覺，我哪裏睡得著啊！我這胡思亂想的腦袋都快炸了。好了，這下我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壯壯倒下，很快就打起了唿嚕。
江燕哼了一聲說：“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我拿起壯壯放在一旁的手電筒關了。
我往後一靠，閉上眼，靜靜地等著，豎起耳朵聽著，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漏掉前來營救人的唿喊聲。
我們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路口，我們鑽進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洞，在裏麵先安頓了下來。
江燕此時的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她靠在了壯壯的肩膀上，把腿伸直了，開始哼哼唧唧地伸懶腰。一直伸了好幾下才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江燕最後坐直了說：“大力同誌，到底怎麽迴事？”
壯壯說：“我都看出來了，這個魏剛有問題。”
“以前隻是懷疑他。”我看了壯壯一眼，然後伸手把瓦斯燈調到了最小，好歹有點亮就行。我說：“現在基本算是落實了，這魏剛的確是蛇神的人。”
壯壯哼了一聲說：“蛇神他還算不上，我覺得稱之為藝術家確實不為過。這貨的手藝確實不錯，你看人家捏的泥人，栩栩如生。”
江燕驚唿道：“這麽說，殺死李援朝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魏剛有意為之。”
我點頭說：“基本能肯定是這樣。”
江燕唿出一口氣來：“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他太冷靜了，也太大膽了。他怎麽能確定我們會替他隱瞞呢？要是我們說出去的話，此時他應該在看守所裏了呀。”
“的確，魏剛這人不簡單。”我說，“魏剛這人不像是迷信的人，他成為老神的弟子，無非就是為了錢。”
江燕問：“他為什麽這時候逃跑呢？”
壯壯說：“心虛唄，剛才大力不讓我喝他的水，肯定是開始懷疑我們懷疑他了。大力你也是，太明顯了，不把他驚到才怪。”
“就是要打草驚蛇，他逃了也好，免得在我們身邊，搞得我心裏老不踏實。”
江燕點頭說：“既然早就懷疑他，為什麽不抓了他？”
“梅局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起碼魏剛是現在我們知道的敵人中唯一明確身份的人。”
壯壯說：“我懂，這叫順藤摸瓜。”
我看著壯壯一笑說：“你又懂了。”
壯壯笑著說：“對了，為啥不直接按住這小子，然後嚴刑拷問，我覺得這小子應該知道怎麽出去。”
我擺著手說：“他不可能知道，這裏隻有藝術家知道怎麽出去。你想想，魏剛一直在蓉城，他和我們一樣，第一次進這個蛇窟中，他怎麽可能知道出去的辦法呢？那藝術家怎麽可能告訴他怎麽出去呢？”
壯壯說：“那他為啥要跑？”
我說：“他做賊心虛，他覺得自己再不跑就沒機會了。”
江燕嗯了一聲說：“我同意大力的判斷。”
壯壯歎口氣說：“這混蛋，跑出去不就是送死嗎？難道他覺得他的主子會救他？他主子巴不得他去死呢。”
我說：“他覺得我們都會死，他不想在這裏陪我們一起死，他萬一能逃出去，能迴到蓉城，我們在這裏死光了，那他就可以苟且偷活下去了。”
壯壯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地上，倒在上麵說：“不管了，我先睡一覺再說。”
我說：“你能睡著嗎？”
“不睡覺幹嘛呀！”壯壯說完就閉上眼，蜷了蜷身體，不再說話。
江燕也倒下了，靠著壯壯很快就睡著了。
隻有我睡不著，幹脆給他倆當起了站崗的哨兵。
接下來的三天裏，我們三個吃喝拉撒都在這個洞裏。
眼看著瓦斯燈燒沒了，我們還有三個手電筒，不過電池不多。我們舍不得用，幹脆就摸黑呆著。
壯壯和江燕還好，我沒有了光，開始覺得恐慌了。
我知道，要是一直這樣下去，我會崩潰。
我隻能在我心慌的時候，就把手電筒打開。
手電筒的燈罩被我嘎吱嘎吱擰了下去，讓燈泡直接囉露在外，手電筒就豎在地上，照亮一大片區域。
也許是點的時間太長了，燈泡燒了一個。我把電池蓋擰下來，在裏麵有備用的燈泡。即便是這裏沒有，我包裏還有備用的。燈泡絕對夠用，我擔心的是電池很快就沒電了。
我的焦慮和緊張情緒緩解之後，我就會把手電筒關掉。
壯壯一直閉著眼，要麽睡覺，要麽假裝在睡覺，他的心理素質是真好。
江燕也是經過訓練的，她也能維持好自己的情緒。隻有我，越來越覺得不行了，胸悶，氣短，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隻有光亮起來，我的症狀才會逐漸緩解。
我們在這裏一直等到了第四天的下午，到這時候，電池幾乎耗盡了，隻有壯壯手裏的手電筒還有電。
我的唿吸越來越急促，但是我知道，最後這個手電筒能再用了的話，我們一點亮都不留，一旦大蛇來犯，我們必死無疑。
壯壯這時候突然站了起來，打開手電筒說：“大力，我們走吧！在這裏一直等不是辦法，我們要主動尋找出口。”
我說：“不能走，必須在這裏等查布來救我們。”
壯壯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一直等，等到什麽時候是個頭？”
“必須等，壯壯，你給我坐下。”
壯壯氣唿唿地坐下，他用手電筒照著我說：“你到底還行不行？不行我背著你，我肯定把你背出去。”
“你胡說八道什麽？安下心，坐等查布。”我說，“把手電筒關了。”
壯壯關了手電筒，周圍一下又是伸手不見五指，我用力深唿吸，閉著眼靠著牆，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
黑暗對我的影響，我開始逐漸適應。在我有意識的克服下，我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此時，我腦子裏想的竟然是童年，我腦海裏是爬滿了喇叭花的柵子，是漫天的紅蜻蜓，是雨天咕嘎咕嘎響亮的青蛙叫。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一下覺得太寧靜了，這麽寧靜的環境太難得了，我應該好好享受這份寧靜，而不是恐慌和畏懼。
壯壯問我：“你沒事吧！”
“我很好。你呢？”
“我沒事。”
“江燕，你呢？”
“我沒事。”
壯壯問我：“你肯定查布會迴來找我們嗎？”
“他一定會來的。”
壯壯說：“就怕他出什麽意外。查布要是死了，豈不是我們就都活不成了嗎？”
“查布死了，還有陰春麗和左誠意呢，隻要左誠意還活著，他們就知道我還活著，就一定會來營救我們的。我現在還活著，就證明左誠意還活著，她活著，就說明沒有什麽大問題。”
壯壯點點頭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麽迴事啊！我懂了，你早這麽說，我不就早懂了嘛！你看我這幾天好像一直在睡覺，我哪裏睡得著啊！我這胡思亂想的腦袋都快炸了。好了，這下我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壯壯倒下，很快就打起了唿嚕。
江燕哼了一聲說：“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我拿起壯壯放在一旁的手電筒關了。
我往後一靠，閉上眼，靜靜地等著，豎起耳朵聽著，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漏掉前來營救人的唿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