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紙人行兇


    負責接我們的一對男女是情侶,也是左誠意的得利助手。


    小夥子叫趙明遠,姑娘叫劉秀紅。他們世代都是摸金校尉,和左家有著不解之緣。


    幹 他們這買賣,可以三十年不開張,開張就能吃三十年甚至三輩子。


    左誠意和我坐在河邊,她把雙腿垂下去,一邊晃著用腳後跟敲打河堤一邊對我說。


    “我們也不是整天就挖墳掘墓,我們平時做得也都是正經生意。這種事靠緣分,看機會吧。比如這次就是個機會,這關嶺之內,必有大墓。”


    “皮包骨來看過了嗎?”


    左誠意嗬嗬一笑,搖搖頭說:“不用他看,幾輩子了,誰都知道這裏有大墓。進去的摸金校尉不計其數,出來的寥寥可數。不是傻了就是瘋了,問也問不出什麽,隻是說,有鬼,有鬼!”


    “你摸清埋關長順的位置了嗎?”


    “其實都是多餘的,關長順一定還活著。”


    “需要證據。”我說,“關長順是不是活著,需要證據說話。萬一有人冒充關長順,把警察耍得團團轉,豈不是成了警界的笑話了嗎?朗太行跟我要證據,廖耀宗也跟我要證據。”


    “摸是摸清了,但是不好下手。那邊有專人看守,人家就住在墳墓邊上,守墓人在這裏是一份不錯的工作。”


    “他關長順何德何能,怎麽還有了守墓人了啊!”


    左誠意小聲說:“你知道什麽叫酋長嗎?關長順就是關嶺一代九黎人的酋長,酋長死後都會入王陵,專門有黎民後人守護王陵,公務員待遇。”


    我唿出一口氣說:“這他娘的,我真服了。”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我已經和信用社預約了,明天取三十萬,賄賂守陵人。我覺得三萬塊錢足夠把他打發了。”


    “那你取那麽多幹嘛!”


    “這次進山兇多吉少,剩下的錢是給趙明遠和劉秀紅的補助。說白了,賣命錢。”


    我小聲說:“沒那麽嚴重吧!這樣,我們先不急著進山,我們主要先做兩件事,第一,拿到關長順的dna樣本;第二,摸清那四位失蹤同誌的去向。他們來過,肯定就會留下痕跡。一定有人知道他們四個人,對不對?”


    “他們一定和當地派出所聯係過,但是有什麽意義?隻要你問,派出所肯定說進山了,相當於白問,還不如不問。你這一問,你也暴漏了。這裏不比外麵,這裏的人和人之間都是有血緣關係的,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你明白吧!”


    “全鎮都姓關,是嗎?”


    “也有後來的雜姓,大多是入贅過來的。不過生了孩子還是姓關。我師叔就是入贅過來的,到了不久,老婆就失蹤了。他在這裏找了幾十年了,一直沒找到。據說是進山了就再也沒有出來。”左誠意說,“對了,關於那四名警官的事情,你可以問問我師叔,他知道一些。”


    我唿出一口氣說:“這關嶺到底有什麽呀!就這麽邪嗎?”


    左誠意轉過頭,指著遠處的太子峰說:“你看主峰,是不是很奇怪。”


    我看過去,這主峰下半截有著茂密的森林,上麵三分之一卻是光禿禿的,從遠處一看,就是黑色的大石頭。


    我說:“是不是海拔高的原因啊!上麵好像沒有土,全是石頭,肯定不長樹。”


    左誠意肩上掛著一個背包,她把背包拿了下來,從裏麵拿出來一個羅盤,平著擺在了地上。這裏麵的指南針頓時就旋轉了起來,轉的飛快,一直不停。


    左誠意說:“這地方邪性得很,磁場是混亂的。所以進了林子的人很容易迷路。隻要進去,就會失去方向感。”


    我說:“可以根據太陽判斷方向,晚上還能根據北鬥星。”


    “你到了裏麵就知道了,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他指著說,“看吧,這裏可不是起霧,這是雲下來了。”


    一團灰色的雲從太子峰後麵饒了過來,很快就籠罩了整個的山穀。包括關嶺鎮在內,一下變得灰蒙蒙的。


    這裏一下變得陰冷起來,好像是到了深秋一般。


    我和左誠意起來迴了廢品收購站,都加了一件衣服。


    劉紅旗說:“要下雨了,多穿點,別著涼。身子弱的可以熬點薑湯,不然扛不住這裏的陰氣。尤其是從四川出來的娃娃,沒啥抵抗力。”


    白月不服氣地說:“我才不用喝薑湯,咱們吃麻辣火鍋噻!這天氣最適合吃火鍋了,我帶了火鍋底料,要不要試一下嘛!”


    壯壯舉著手說:“我讚成!”


    我說:“我也讚成,不過得吃鴛鴦鍋。”


    劉紅旗說:“我這裏沒火鍋,我隻有電磁爐。更沒有鴛鴦鍋。”


    左誠意說:“小趙,你再去買個電磁爐,咱們在上麵放倆盆。一撥人吃四川麻辣火鍋,一撥人吃北方麻醬火鍋。當然,也可以都嚐試嚐試,換著口味吃。”


    趙明遠得令,去了超市又買了個電磁爐迴來,我們痛痛快快吃了一頓火鍋。


    外麵的雨下得不大不小,劉紅旗一個人自斟自飲,他喝了有半斤白酒,還不盡興,又要倒。


    左誠意說:“劉叔,別喝多了,難受。”


    “別管我,喝多了睡覺。這雨且停不了呢。”


    外麵的街燈亮了,也就是十字路口那邊有街燈,照亮了周圍那一片。離著街口的遠處是沒有街燈的。


    下雨天,外麵沒有人,加上這鎮子的建築都很古老,顯得有些冷清中透著詭異。


    不過壯壯不覺得,他有點見怪不怪的意思。


    而且他竟然適應了麻辣火鍋,和白月、趙明遠、劉秀紅一起吃得不亦樂乎。一邊吃,一邊擦鼻涕。


    壯壯說辣是辣,但是越辣越想吃。


    我們都不喝酒,劉紅旗自己喝了一瓶,喝得臉通紅,喝完了走路晃晃悠悠,迴屋睡覺去了。


    我喜歡喝可樂,有人喜歡喝雪碧或者芬達。


    說心裏話,芬達還行,起碼它甜。雪碧那玩意我是一口也喝不下,不對我口味。


    吃完了之後各迴各屋,我和壯壯一屋,白月和姚雪一屋。


    黑天之後,除了雨聲,外麵什麽聲音都沒有。從城市一下到了這小鎮上,難得的寧靜。在雨聲中感覺無比的踏實,這雨聲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我很快就睡著了。


    早上醒了也不想起,一直就在被窩裏躺著,別提多舒服了。


    房簷下的電線上站了一排麻雀,都在這裏躲雨呢,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我伸手摸床頭櫃上的手機,摸到之後在被窩裏擺弄手機。


    就是這時候,姚雪和白月用力敲門。


    “大力,壯壯,快起來,對麵信用社好像出事了。”姚雪喊。


    白月也喊:“快起來了,對麵鬼兒子鬧得兇哦!”


    我和壯壯同時坐了起來,快速穿上衣服,蹬上鞋跟著往外跑,到了河邊往對麵一看。對麵的信用社門口停著一輛運鈔車,有一個押運員被一把鋼叉給插穿了胸部,插在了車門上。


    我說:“壯壯,快,有人搶銀行。”


    左誠意一把拉住了我說:“不是人,是鬼!”


    再看,大量的紙人從銀行裏出來,大有棺材鋪裏的紙人竟然抬著棺材出來了,直接把棺材抬到了信用社門口。


    鎮上的居民遠遠地看著,都不敢過去。


    派出所的民警總算是開著警車到了,除了有民警,還有聯防隊員。


    結果剛上去,就被紙人給屠戮一空。


    這些紙人戰鬥力特別強,而且不怕子彈,不怕刀砍斧劈,即便是被砍了,照樣繼續戰鬥。


    信用社裏的員工一個個被紙人拉了出來,全都跪在地上,有一個高大的紙人手裏拿著一把大砍刀,竟然當街把信用社的五名員工給斬首了。


    我大聲說:“這不對,不可能。”


    姚雪小聲說:“別莽撞,現在過去就是白送命。你看派出所的同誌和那些群眾,全都死在了這些紙人手裏。”


    我說:“紙人怎麽可能會活過來?這不合常理呀!”


    白月小聲說:“大力,都這樣了,你就別講科學了噻!”


    趙明遠和劉秀紅站在一起,倆人看起來倒是淡定。死死地盯著對麵。


    最後,這些紙人從銀行裏把錢都拿了出來,然後簇在大門口的門遮下連自己一起 點了。


    這些紙人和錢越燒越旺,最後化成了一堆白灰。留下的是滿街的屍體和血流成河。這些屍體上長了一層黑黝黝的毛,在輕輕地擺動著。


    左誠意唿出一口氣說:“幸虧沒去取錢,這要是趕上這事豈不是死定了?這地方太邪性了。這是陰兵來要債了呀!”


    周圍的群眾這才敢慢慢靠近,打開那口被紙人抬出來的棺材,裏麵躺著的是關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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