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 嫂
我們去吳家之前，先給當地居委會打了個電話，目的就是讓吳家人有個心理準備。
結果我們到了的時候，當地街道竟然給我們來了個夾道歡迎，還放了鞭炮。
做橫幅來不及了，幹脆就扯開大紅布，用彩紙寫上了字貼在上麵，歡迎我們蒞臨指導。顏色搭配的也好看，就像是花圈店一樣，五顏六色的。
接著就是和居委會的同誌們握手寒暄，到最後我們進了居委會的會議室才搞明白，這居委會主任是吳老 二的媳婦兒。
聽說我們要來，直接把吳家的人全召集過來了，包括吳德明的遺孀——已經改了嫁的老婆。
看得出來，這一家人相處的還可以，氣氛很融洽，圍著會議室的大桌子坐下。
白月負責記錄，我主要負責詢問，姚雪旁聽。
我說：“諸位，我這次來啊，就是想調查你們家大哥吳德明失蹤案，你們有什麽想法，都可以和我說。”
我剛說完，就亂成一鍋粥了。
老 二媳婦兒大聲說：“大家別吵，你們這樣，讓王警官聽你們一群蒼蠅嗡嗡叫嗎？一個一個說嘛！”
老 二大聲說：“我先說。我大哥肯定是被王建設害死的。當初我們的川辣子食品廠生意多紅火的，做的牛肉辣醬和燒焦牛肉醬在市場上廣受好評，都已經賣到首都和東方市去了。我們一年的銷售額就是一千多萬，廠子占地十五畝。我們兄弟五個也不是訛人，要五千萬去重新建廠，不多吧！但是建設集團當時隻出一千萬，一千萬夠幹啥的？後來談到了兩千萬，再答應給我們找一塊地，我們是沒有五千萬不搬的，搬家就要停止生產，市麵上就要斷貨。斷了貨，誰還記得我們？王警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點頭說：“你們應該抓緊生產，那邊建設新廠，這邊老廠也不能耽誤。那邊建好了，這邊的人和機器搬過去就能接著幹。”
老 二媳婦說：“王警官，您說得對啊，我大哥也是這意思。但是建設集團不幹，他們要趕工期的嘛！我們建廠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建好的，估計怎麽也要三五個月，他們等不了。”
老三一拍桌子說：“那李援朝逼著我們搬，還把路給封了，不讓我們的車進出。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我大哥帶著人把李援朝他們的拆遷隊給打跑了。也警告他們了，要談坐下來好好談，再這樣的話，見一次打一次。”
我點頭說：“你們沒錯啊！你們是有道理的。但是用打架的辦法解決問題還是不妥，你們就沒想過報警嗎？”
老三哼了一聲說：“報警要是有用，我們幹嘛打架啊！”
“你大哥是怎麽失蹤的？”
老三說：“從廠子迴家的路上失蹤的。是人和車一起失蹤的，後來車找到了，車被開到了磨盤山裏一把火燒了。人就這樣不見了。我們報警了，結果按失蹤人口做了個登記，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我說：“沒立案嗎？”
老三說：“當時沒立案，日子久了，倒是來過兩個小警察，也就是做了個筆錄就迴去了。”
“你們全家都覺得你們大哥是被建設集團的人給害了，對吧？”
大家紛紛點頭。
老 二媳婦說：“我大哥帶著他的弟弟們一路打拚，從一家小飯館開始，到年銷售額過千萬的民營企業。大哥在我們駟馬橋也算是一個能人，他從來就沒怕過誰，從來也不欺負誰。他人緣很好的，沒有別的仇家，肯定就是因為拆遷的事情被建設集團的人給害了。”
我說：“吳德明失蹤之後，你們就同意拆遷了是吧？”
老 二說：“李援朝放出風來，隻要我們同意拆遷，拿了那兩千萬，我大哥就能活著迴來。要是不同意人就迴不來了。我們為了大哥隻能妥協。想不到的是，錢拿到了，廠子也拆了，我大哥一直就沒迴來。”
我說：“你沒去找李援朝問問嗎？”
老 二說：“李援朝說不知道，他說是騙我們的。不過我看他也確實是不知道，他也是本地人，我還是了解這個人的。這事兒肯定是建設集團的人幹的，但具體是誰幹的，不清楚。”
老三在一旁抽煙，一句話都不說。
老五這時候伸著脖子問：“王警官，是不是有線索了？我哥的案子這是要立案嗎？”
我說：“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你哥死了，咱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說對吧。我們先搜集線索，然後抽絲剝繭，爭取早日找到你們大哥。”
吳德明現在的老婆看起來很冷漠，一句話不說。她現在重新組建了家庭，隻不過沒領結婚證呢。
我說：“大嫂，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找到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具屍體？剛好你在這裏了，我現在有個提議，拆遷款有兩千萬，我們兄弟五個，一家四百萬是不是得拿出來分了呀！我得拿走屬於我的那一份，畢竟我還要養孩子呢，王警官你沒孩子你不知道，養孩子費錢的很哦。”
一直不說話的老三說：“你養和野男人生的孩子管我們啥子事哦！你去找野男人要錢噻！”
我笑著說：“是啊，大嫂，你做什麽工作。”
“我沒工作，我現在就是在用那四百萬的利息生活，咋夠嘛！等錢分到手，我想開一家服裝店掙點錢補貼家用。”
老 二媳婦說：“大嫂，你搞搞清楚，警察還沒說大哥死了呢，戶口還沒注銷哦！你憑什麽就想拿走四百萬哦！還有，你和我大哥還沒離婚呢，你就急著和野男人過日子了，你咋想的哦！”
大嫂說：“吳德明肯定死了嘛，要是一輩子找不到屍體，難道我就一輩子守活寡嗎？你們也要為我想想噻！”
老五說：“就算是我大哥死了，這兩千萬也不是這麽分的。這兩千萬是土地補助加人頭補助，這不是你想的那樣，直接就一家四百萬。這賬必須找個會計師細算才行噻！再說了，我大哥死了，繼承財產的不隻是你一個噻，還有老漢兒還活著，還有朋朋也要分一份。現在朋朋跟著老漢兒，自然這錢就得讓老漢兒代管，怎麽也輪不到你把錢拿走去給野男人花吧！”
“你們這是要欺負我這個寡婦啊。”大嫂看向了我說，“王警官，你得給我做主啊！”
我笑著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這個拆遷款的分配為題，還是自己商量著辦。我主要負責的就是吳德明失蹤案。”
大嫂看著老 二媳婦兒說：“老 二屋頭的，你是居委會的，你應該懂吧，我是你大哥遺產的合法繼承人，當時這兩千萬到底咋分，我需要一個說法。”
老 二媳婦兒說：“大嫂，還不能確定大哥死了，你急啥子嘛！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一分兒也拿不走噻！到時候算算也不難，按人頭的，你拿一個人頭的錢。土地和房屋補助，我們五家平分。確定大哥死了，大哥那一份分成三份，你一份，老漢兒一份，朋朋一份。同時，你要拿出一部分作為朋朋的教育基金和撫養費。我說的可不可以嘛！”
大嫂說：“我得找個律師諮詢一下，不能你說咋樣就咋樣。”
我這時候撓撓頭說：“我倒是覺得還算公平，不過我們還是不要急著分遺產，也許吳德明還活著也說不定。你們說是吧！畢竟還沒見到屍體，誰也不敢說人就死了。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老 二媳婦兒看著大嫂嗬嗬一笑說：“大嫂，要是我大哥沒死，突然有一天迴來了，你怎麽辦？”
“肯定死了噻，建設集團的人心狠手辣，你哥咋可能活嘛！要是活著，早就聯係家裏人了噻！”
我心說這個大嫂啊，急著分家產，這吳德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直這樣的話，還真的會有很多次生麻煩！
我站起來說：“諸位，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裏，要是有什麽事，我們電話聯係。”
吳家的人把我們送出了居委會。
上車之後，我說：“走，去看守所，去審一下方進。”
我們去吳家之前，先給當地居委會打了個電話，目的就是讓吳家人有個心理準備。
結果我們到了的時候，當地街道竟然給我們來了個夾道歡迎，還放了鞭炮。
做橫幅來不及了，幹脆就扯開大紅布，用彩紙寫上了字貼在上麵，歡迎我們蒞臨指導。顏色搭配的也好看，就像是花圈店一樣，五顏六色的。
接著就是和居委會的同誌們握手寒暄，到最後我們進了居委會的會議室才搞明白，這居委會主任是吳老 二的媳婦兒。
聽說我們要來，直接把吳家的人全召集過來了，包括吳德明的遺孀——已經改了嫁的老婆。
看得出來，這一家人相處的還可以，氣氛很融洽，圍著會議室的大桌子坐下。
白月負責記錄，我主要負責詢問，姚雪旁聽。
我說：“諸位，我這次來啊，就是想調查你們家大哥吳德明失蹤案，你們有什麽想法，都可以和我說。”
我剛說完，就亂成一鍋粥了。
老 二媳婦兒大聲說：“大家別吵，你們這樣，讓王警官聽你們一群蒼蠅嗡嗡叫嗎？一個一個說嘛！”
老 二大聲說：“我先說。我大哥肯定是被王建設害死的。當初我們的川辣子食品廠生意多紅火的，做的牛肉辣醬和燒焦牛肉醬在市場上廣受好評，都已經賣到首都和東方市去了。我們一年的銷售額就是一千多萬，廠子占地十五畝。我們兄弟五個也不是訛人，要五千萬去重新建廠，不多吧！但是建設集團當時隻出一千萬，一千萬夠幹啥的？後來談到了兩千萬，再答應給我們找一塊地，我們是沒有五千萬不搬的，搬家就要停止生產，市麵上就要斷貨。斷了貨，誰還記得我們？王警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點頭說：“你們應該抓緊生產，那邊建設新廠，這邊老廠也不能耽誤。那邊建好了，這邊的人和機器搬過去就能接著幹。”
老 二媳婦說：“王警官，您說得對啊，我大哥也是這意思。但是建設集團不幹，他們要趕工期的嘛！我們建廠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建好的，估計怎麽也要三五個月，他們等不了。”
老三一拍桌子說：“那李援朝逼著我們搬，還把路給封了，不讓我們的車進出。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我大哥帶著人把李援朝他們的拆遷隊給打跑了。也警告他們了，要談坐下來好好談，再這樣的話，見一次打一次。”
我點頭說：“你們沒錯啊！你們是有道理的。但是用打架的辦法解決問題還是不妥，你們就沒想過報警嗎？”
老三哼了一聲說：“報警要是有用，我們幹嘛打架啊！”
“你大哥是怎麽失蹤的？”
老三說：“從廠子迴家的路上失蹤的。是人和車一起失蹤的，後來車找到了，車被開到了磨盤山裏一把火燒了。人就這樣不見了。我們報警了，結果按失蹤人口做了個登記，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我說：“沒立案嗎？”
老三說：“當時沒立案，日子久了，倒是來過兩個小警察，也就是做了個筆錄就迴去了。”
“你們全家都覺得你們大哥是被建設集團的人給害了，對吧？”
大家紛紛點頭。
老 二媳婦說：“我大哥帶著他的弟弟們一路打拚，從一家小飯館開始，到年銷售額過千萬的民營企業。大哥在我們駟馬橋也算是一個能人，他從來就沒怕過誰，從來也不欺負誰。他人緣很好的，沒有別的仇家，肯定就是因為拆遷的事情被建設集團的人給害了。”
我說：“吳德明失蹤之後，你們就同意拆遷了是吧？”
老 二說：“李援朝放出風來，隻要我們同意拆遷，拿了那兩千萬，我大哥就能活著迴來。要是不同意人就迴不來了。我們為了大哥隻能妥協。想不到的是，錢拿到了，廠子也拆了，我大哥一直就沒迴來。”
我說：“你沒去找李援朝問問嗎？”
老 二說：“李援朝說不知道，他說是騙我們的。不過我看他也確實是不知道，他也是本地人，我還是了解這個人的。這事兒肯定是建設集團的人幹的，但具體是誰幹的，不清楚。”
老三在一旁抽煙，一句話都不說。
老五這時候伸著脖子問：“王警官，是不是有線索了？我哥的案子這是要立案嗎？”
我說：“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你哥死了，咱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說對吧。我們先搜集線索，然後抽絲剝繭，爭取早日找到你們大哥。”
吳德明現在的老婆看起來很冷漠，一句話不說。她現在重新組建了家庭，隻不過沒領結婚證呢。
我說：“大嫂，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找到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具屍體？剛好你在這裏了，我現在有個提議，拆遷款有兩千萬，我們兄弟五個，一家四百萬是不是得拿出來分了呀！我得拿走屬於我的那一份，畢竟我還要養孩子呢，王警官你沒孩子你不知道，養孩子費錢的很哦。”
一直不說話的老三說：“你養和野男人生的孩子管我們啥子事哦！你去找野男人要錢噻！”
我笑著說：“是啊，大嫂，你做什麽工作。”
“我沒工作，我現在就是在用那四百萬的利息生活，咋夠嘛！等錢分到手，我想開一家服裝店掙點錢補貼家用。”
老 二媳婦說：“大嫂，你搞搞清楚，警察還沒說大哥死了呢，戶口還沒注銷哦！你憑什麽就想拿走四百萬哦！還有，你和我大哥還沒離婚呢，你就急著和野男人過日子了，你咋想的哦！”
大嫂說：“吳德明肯定死了嘛，要是一輩子找不到屍體，難道我就一輩子守活寡嗎？你們也要為我想想噻！”
老五說：“就算是我大哥死了，這兩千萬也不是這麽分的。這兩千萬是土地補助加人頭補助，這不是你想的那樣，直接就一家四百萬。這賬必須找個會計師細算才行噻！再說了，我大哥死了，繼承財產的不隻是你一個噻，還有老漢兒還活著，還有朋朋也要分一份。現在朋朋跟著老漢兒，自然這錢就得讓老漢兒代管，怎麽也輪不到你把錢拿走去給野男人花吧！”
“你們這是要欺負我這個寡婦啊。”大嫂看向了我說，“王警官，你得給我做主啊！”
我笑著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這個拆遷款的分配為題，還是自己商量著辦。我主要負責的就是吳德明失蹤案。”
大嫂看著老 二媳婦兒說：“老 二屋頭的，你是居委會的，你應該懂吧，我是你大哥遺產的合法繼承人，當時這兩千萬到底咋分，我需要一個說法。”
老 二媳婦兒說：“大嫂，還不能確定大哥死了，你急啥子嘛！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一分兒也拿不走噻！到時候算算也不難，按人頭的，你拿一個人頭的錢。土地和房屋補助，我們五家平分。確定大哥死了，大哥那一份分成三份，你一份，老漢兒一份，朋朋一份。同時，你要拿出一部分作為朋朋的教育基金和撫養費。我說的可不可以嘛！”
大嫂說：“我得找個律師諮詢一下，不能你說咋樣就咋樣。”
我這時候撓撓頭說：“我倒是覺得還算公平，不過我們還是不要急著分遺產，也許吳德明還活著也說不定。你們說是吧！畢竟還沒見到屍體，誰也不敢說人就死了。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老 二媳婦兒看著大嫂嗬嗬一笑說：“大嫂，要是我大哥沒死，突然有一天迴來了，你怎麽辦？”
“肯定死了噻，建設集團的人心狠手辣，你哥咋可能活嘛！要是活著，早就聯係家裏人了噻！”
我心說這個大嫂啊，急著分家產，這吳德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直這樣的話，還真的會有很多次生麻煩！
我站起來說：“諸位，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裏，要是有什麽事，我們電話聯係。”
吳家的人把我們送出了居委會。
上車之後，我說：“走，去看守所，去審一下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