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日記本


    我和壯壯隻用了四十分鍾就把這個樹根給挖了下來,這是一個半人高的樹墩子,有二百多斤。


    我在下麵把樹須子都砍斷了,壯壯自己就把樹根拽了出去。


    天這時候黑了,我們點著燈,開始在樹根周圍挖地基。


    一直到天黑透了,我們也沒挖到什麽。


    難道是我們想錯了?


    我站在溝裏,把手裏的鍬往外一扔,爬了上來。


    姚雪給我遞了一杯熱水,我接過來,一邊喝一邊說:“壯壯,上來吧,明天再幹!”


    壯壯說:“再幹一會兒唄,不然幹啥?!連個電視都沒有。等會累了就洗澡睡覺,免得躺著無聊。”


    姚雪說:“你倆不吃飯,不餓啊!先吃飯吧,幹不幹的吃完再說。”


    壯壯爬了上來,劈裏啪啦拍著身上的土說:“那就洗澡,洗完了吃飯睡覺。”


    還是一股既往吃的火鍋,主要是方便,不膩,換著花樣吃。


    不然還真的不知道吃啥,就壯壯這飯量,包餃子的話,包半天不夠他自己吃的。


    吃完,我和姚雪收拾了碗筷之後,姚雪就迴樓上去睡覺了。


    壯壯坐在我屋的一把沙發椅裏,他在想事情。


    我迴來關了門,上了床,靠在床頭說:“你想啥呢?”


    壯壯突然坐直了說:“難道是我想錯了?你說我爸為啥說那棵樹是我的命 根子啊!現在把樹挖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還信這個啊!”


    “不是信這個,那你說我爹到底啥意思啊?”


    我也是累極了,倒在床上就睜不開眼了,我說:“門窗都關好了吧?”


    “關好了。”壯壯說。


    “睡覺吧,又困又累,折騰好幾天了,鐵打的也扛不住啊!”


    壯壯撓著頭皮說:“我實在是想不通了,這柿子樹怎麽就成了我的命 根子呢。現在挖了,又咋樣嘛!”


    我打了個哈欠,閉上眼說:“我真的要睡了,不陪你聊了哈!”


    “你睡吧,別管我。”


    我很快就睡著了,當我睡醒的時候,我發現壯壯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看看表,早上五點半,外麵已經亮天。


    我穿上衣服去洗漱,然後開了門到了外麵,那條狗本來是趴在地上的,看到我出來,突然就跳了起來,看著我跳舞一樣跳來跳去。


    我過去摸了摸狗的頭,然後去拿了狗糧喂了它。


    之後我到了樹墩子旁邊,用腳踹了一下樹墩子,這樹墩子晃了晃。


    我圍著樹墩子走了一圈,當我繞迴來的時候,我看到這樹墩子下麵有一個根瘤,這根瘤長得有點奇怪,竟然是方形的。


    要說是天然的吧,有可能是圓形的,不可能是方形的。這自然界好像並沒有方形的東西。


    太陽是圓的,月亮是圓的,地球是圓的,大樹是圓的。人的腦袋是圓的,胳膊腿和軀幹都是圓形的。


    要是有人長個方形的腦袋,那絕對是奇葩了。四川話罵人,都說別人長了個方腦殼。


    這個樹瘤竟然長成了方形。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曾經從這樹根上刻下去一個方形,然後又把這個方形給安裝了迴來,就像是嫁接一樣,又長在了一起。


    我抬起頭四處看看,我想知道有沒有尋龍族的人在監視我。


    在我們對麵有三棟別墅能看到我的位置,也許在某棟別墅裏就有人在24小時監視我們。


    我要是刻意鋸這樹根,尋龍族的人看到一定會心生警惕。一旦這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奪取,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把樹墩子掀翻了,把樹瘤子壓在了下麵。這樣別人是看不到的。而且這樹墩子被我推到了狗舍的中央,這樣的話,今天我把圍牆磊起來之後就能擋住所有人的視線,到時候再用斧子劈開這樹瘤子。馬大炮一定是把東西塞進這樹墩子裏了。


    還別說,一般人還真想不到東西能長在樹根中。


    我沒聲張,沒有把我的發現告訴壯壯和姚雪。


    這一天,壯壯給我做小工,我把牆磊了起來。


    到了傍晚的時候,我站在地麵上,仰著脖子看牆的高度,此時我已經看不到對麵三樓的樓頂。我知道,到時候了。


    我說:“壯壯,去拿斧子!”


    “拿斧子幹啥?”


    “去拿嘛,我有用。”


    壯壯去拿了斧子過來,我開始砍樹墩子。


    這活的樹墩子肉得很,不過還好,斧子夠快,我一層層往下削,樹根竟然開始流血。


    壯壯說:“臥槽,咋還流血了?”


    我說:“知道為啥說這是你的命 根子了吧!這樹成精了啊!”


    “你開啥國際玩笑,樹還能成精啊!”


    “你們薩滿不是說萬物有靈嗎?樹成精奇怪嗎?


    “雖然說是萬物有靈,但是在薩滿巫師看來,能成仙的無非就是狐黃白柳灰五大仙。你說柿子樹成精了,我肯定不信。”


    姚雪在一旁伸著脖子說:“我也不信,這流的水裏應該含有什麽化學成分吧。話說迴來了,你砍它幹嘛呀?”


    我這時候已經把樹瘤子砍掉了,姚雪和壯壯都不知道我在幹嘛!我故作神秘地不告訴他們,隻是諱莫如深地一笑說:“等著看好戲吧!”


    我一直砍,看了半小時左右,突然就聽啪啦一聲,像是瓷器被我砍碎了。


    裏麵一下就空了,我頓時興奮地用力砍,很快就露出來一個碎了的瓷罐子。不大,像是裝豆腐乳的。上麵有個蓋子,我砍碎的是罐身。


    蓋子是封了蠟的,罐子豎著在這裏,按照推算至少有三年半了。


    罐子封了蠟,說明裏麵有怕水的東西,什麽東西最怕潮濕呢?那就是紙張啊!


    我小心翼翼地在旁邊砍,用了一個小時,終於把罐子給鬆動了,摳了出來。


    壯壯說:“啥呀!”


    姚雪說:“不會是骨灰罐吧,誰把罐子給弄到樹裏了呢?怎麽弄進去的呢?”


    “虧你還是警察,這都想不明白?”


    我把罐子的蓋子慢慢打開,從裏麵掏出來一個紅色塑料封皮的筆記本。這筆記本中間是一顆閃閃發光的黃色五星。


    我把本子塞進了衣服口袋裏,看著壯壯說:“把這樹墩子劈碎了。”


    壯壯點點頭,他知道我什麽意思,現在這樹墩子上麵有半個罐子的凹陷痕跡,必須把這痕跡給抹掉。那就得徹底劈碎這個樹墩子。


    壯壯力氣大,他用斧子開始劈,用了兩個小時,把樹墩子給劈碎了,劈成了柴火,我們把柴火堆到了屋簷下曬著去了。


    這才收了工,迴屋繼續吃我們的火鍋。


    今天姚雪買了大骨頭迴來,在鍋子裏一個勁兒的煮。別提多香了。


    吃完了火鍋之後,我們拉上了窗簾,都聚在了我的屋子裏。我這才把筆記本拿了出來。


    姚雪說:“我去拿相機!”


    我點頭嗯了一聲,打開了第一頁!


    1996年1月1日,晴。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新的一年來了,我換了一個新日記本。


    我們老錢走了一年多了,我兒子接手了家裏的生意之後,聯合家族裏的人把我趕出了公司,要我交出所有的賬目。新的一年竟然是這樣到來的,我很生氣,也很失望。他可是我的親兒子啊!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的母親呢,我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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