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鄉下人家穿得都很破舊,沈晚娘的馬車行過去,她一眼就看見了一個衣著體麵些的中年男人,男人背著手眉心緊蹙著一看就是發愁的模樣。


    “請問你就是咱們村子裏的裏正吧。”沈晚娘直接問道。


    這裏正正發愁著,突然看見眼前的陌生人,“我是啊,你們是……”


    “我們是北州人,正好準備迴北州去,恰好路上遇到了你們村子,本來是想在這裏借宿一下落個腳,也是意外得知你們這裏有很多病人。”沈晚娘盡量長話短說,“不瞞你們,其實我是一個學醫之人,我是出於好心想幫村子裏的病人看看。”


    “你……”裏正上下打量過沈晚娘。


    這小娘子的年紀看上去才多大一點,居然是學醫之人?


    但裏正他還沒有說話,旁邊一個衣著更光鮮的年輕人跳了出來,這年輕人一身月白色束腰勁裝,手裏抱著一把劍,乍一看像是個江湖人。


    “怎麽個意思,小嫂子,看你的年齡跟我差不多吧,這麽年輕就跑出來招搖撞騙了,這裏大半個村子的人都病了,騙這份銀子可缺德啊。”


    沈晚娘聽見這話,忍不住朝年輕人冷哼了一聲,“你還說我,那你呢,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本地人吧,你來這又是為了什麽。”


    “我……我可是行走江湖的俠客,遇到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來幫忙想辦法了。”年輕人一臉自信。


    “那辦法呢?”許歡隨之問道:“你的辦法是什麽,有效了沒有?”


    “……”對麵的年輕人一下語塞了。


    沈晚娘暗爽:真不愧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說話辦事和自己一個風格。


    看他們吵嘴,最著急的還是這個裏正,“幾位啊,你們能不能別吵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既然都是來幫忙的,那就幫幫我們吧,我貼了懸賞布告,但凡能幫我們這些人治好的,我們月牙村籌二百兩銀子給誰。”


    聽見這二百兩銀子,年輕人明顯激動了起來。


    許歡又道:“俠客大哥哥,一般江湖俠客不都是仗義人士嗎,都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你怎麽好像和那些人不一樣呢。”


    “我怎麽了,你以為我是為了銀子嗎?”


    “好了,別吵了。”沈晚娘冷下語氣打住他們,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而是要把這個村子裏的事情弄清楚才對。


    沈晚娘對裏正道:“方便我們進去吧,你給我們仔細說一說。”


    “好。”


    裏正點頭,迎接幾個人進門後開口說了起來,“我們這裏啊是叫月牙村,我是這裏的裏正魯大閩。


    我們村子地處偏僻的地方,但可也不小,整個村子裏四百多戶人家呢。這件事說起來要從一個月之前說起了。”


    沈晚娘認真的聽著。


    原來,一個月前,月牙村還十分正常,村民們雖然不算富裕,但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農家日子,倒是怡然自得。


    那天,月牙村裏梁家的兒子成親,在村裏擺酒,小半個村子裏的人都有參與。


    因為魯大閩和梁家是表兄弟的關係,所以也去捧場喝酒。


    (


    誰知道喝著喝著,一個莊稼漢竟然倒了下去,口吐白沫在地上暈了過去,他們當時立刻找來了大夫,大夫一看認為是感染了風寒加上飲酒過激導致的。


    這件事最初村民們也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一個普通的風寒。


    可誰知道,自打那之後,村裏接二連三出現這樣的情況,好幾家的人出現這樣的病人。


    他們找來大夫診治,都斷定是風寒,但喝了藥並不怎麽好轉。


    甚至開始有人家一家一家的病倒。


    甚至病死了不少人。


    本來安居樂業的小村子一下變得人心惶惶。


    甚至有人說是村裏鬧鬼了,是鬼來索人魂魄,有些有親戚可投奔的,幹脆就拖家帶口的跑了。


    而更多的人家根本無處可去……


    魯大閩說到這裏,發愁的不像樣,“唉,不瞞你們說,我真是沒辦法才懸賞,不然我們這個村子早晚要成為一個死村。”


    年輕人聽完,托著腮分析起來,“這就奇怪了,難道這是一種傳染病嗎。”


    “誰知道呢。”魯大閩也說不清楚,“好像有的人家也不傳染,隻病一個的也有。”


    “那你呢?”沈晚娘看著麵前的魯大閩,他雖然因為焦急而麵色不好,但看起來並無大礙。


    “也是怪了,我倒是問題不大,雖然也頭暈惡心了幾天,但是不嚴重。”魯大閩自己也匪夷所思。


    沈晚娘點頭,“看來有的人嚴重有的人輕些。”


    “師父,先不能讓紅豆姐帶小師妹下車,萬一傳染就完了。”


    “好,你去告訴她一聲。”


    沈晚娘這邊抬手示意魯大閩,“魯裏正,我給你把脈看看。”


    “好。”


    沈晚娘把脈的樣子很嫻熟自然,旁邊抱劍的年輕人也忍不住湊過來看。


    沈晚娘幹脆讓給他,“你來。”


    這樣一讓他反而不來了,“別以為我不懂,醫書我也看過不少。”


    這人一口氣說出了好多醫書來。


    沈晚娘懶得理他了,而是招唿許歡,“你來,給魯裏正號脈看看。”


    許歡認真仔細的看過,“師父,確實有點像風寒。”


    “魯裏正的症狀輕微,你看不出來很正常。勞煩魯裏正,帶我們去病的嚴重的人家看看,也許我們會有不一樣的結論。”


    魯大閩這時候也沒時間信或者不信了。


    事情到了如今,他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好。”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一處人家。


    這家裏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很久沒有人有心情收拾了。


    開門的是個老農夫,看見魯大閩就問,“裏正啊,你怎麽來了,是不是看看我老伴兒。唉,我老伴兒和兒媳婦現在越來越嚴重了。”


    魯大閩說明來意,“咱們村子裏來了幾個大夫,讓他們看看試試。”


    廢話不多說,沈晚娘第一時間到了兩個病人麵前。


    這病人是一雙婆媳,如今都十分虛弱的躺在炕上,尤其是當婆婆的最嚴重,說起話來氣若遊絲。


    沈晚娘拿出手腕號脈片刻,心下就了然了。


    “許歡,該你看,看看著老奶奶的病情如何,是什麽病。”


    許歡十分珍惜這樣的機會,深唿吸一口氣仔細診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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