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過陰及河》


    那《紮紙圖》中的一圖,叫《過陰及河》,下麵文字寫的是紮法,紮法很複雜,除了紮法,還有紮意,就是紮紙形成的意圖和代表的意思。


    後麵的紮意,寫得很含蓄,意思是,過陰就是有陰界的存在,及河,到達河邊,叫陰之河,就是紮紙送亡者到達陰界的河邊。


    那紮紙是畫紮,三米長,一米寬,有一條河,上麵有房子,房子是不規則形狀的,房子四周長著樹,那樹也是長得奇形怪狀的……


    滕叫天開始泡料,這個《紮陰及河》中,提到的,所用紮料,必須是十年以上的,在紮房裏,滕叫天留著很多的老料,有的甚至有幾十年了,傳下來的,他一直沒有去動。


    老料是要泡的,一天換三次水,泡上三天。


    滕叫天把料泡上,研究《紮陰及河》,這是紮圖,紮紙中也是極為少用的,一般都是過去的有錢人家才會紮圖。


    亡者生前喜歡,就會有紮圖。


    這紮圖越看是越詭異,在紮意上,太含蓄了,不去細琢磨,到也沒有什麽,細一琢磨,就冒冷汗。


    滕叫天休息。


    早晨起來,舒雨來了,滕叫天說,過幾天他教他紮活,讓他不要著急。


    滕叫天進紮房,看看泡的紮料,出來,告訴舒雨,泡料,換三次水的時間,他就離開紙鋪。


    滕叫天去了新縣肇啟運那兒,這個守墓人,還是十分的辦法的。


    肇啟運正燉肉。


    “肇老師,又來打擾了。”滕叫天說。


    “坐,自己泡茶。”肇啟運說。


    “肇老師,陰陽平衡而生,有陽即有陰,陽界存在,陰界也是存在的,那陰界在何處?”滕叫天直接問。


    “陰陽相生,陰陽也相割呀!是你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不是你的,你也別入。”肇啟運說。


    “肇先生,如果我要入呢?”滕叫天問。


    肇啟運往裏灶坑裏放木塊:“陰陽平衡,如果破壞了,就不是好事兒了。”


    “可是,我沒有選擇。”滕叫天說。


    “官紮又逼你了吧?”肇啟運說。


    滕叫天點頭。


    “當初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和官紮扯上什麽事情。”肇啟運說。


    滕叫天也沒有解釋。


    喝酒,肇啟運說,既然事情出了,那就去做,紮而無定的界限,紮而無限。


    “謝謝肇老師。”滕叫天說。


    “紮紙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就無所謂禁忌了,撈陰,到現在,說白了,已經沒有人能達到千年前的那種紮紙的水平了。”肇啟運說。


    “其實,撈陰,就是為了生活,一鬥米,兩件衣,一間房。”滕叫天說。


    “確實,這也沒有錯。”肇啟運說。


    關於官紮之幻,肇啟運說,那紮幻算不得大紮,官紮無大氣,害人之紮不成大氣,所以隻是局限於那種了,想突破,那不可能了。


    大紮難成,肇啟運看好滕叫天,但是大紮這種難行,沒成大紮之前,必受其苦,其罪。


    大紮之苦,常人所不能承受之重。


    肇啟運也是告訴了滕叫天。


    滕叫天喝完酒,迴紙鋪,天黑了,舒雨剛給泡料換過水。


    “迴去休息吧!”


    舒雨走後,滕叫天看泡料,然後坐在院子裏喝茶,晚上九點多休息。


    半夜一點,有人敲門。


    滕叫天打開門,是紮活的,天亮前,紮活要送到地方,紮馬,紮人。


    滕叫天進紮房,開始幹活,八點,舒雨來了,滕叫天讓他去送紮活兒。


    滕叫天坐在鋪子前喝茶。


    這樣的活兒,是普紮的活兒,紮不藏奸,就是紮活必須要紮好。


    滕叫天沒有想到,快九點的時候,舒雨迴來了,臉上有血。


    “怎麽了?”滕叫天愣了一下。


    舒雨說,送活過去,那家人就把他打了,把紮活給踩碎了,人家說,紮錯活兒了,說是牛,紮成了馬。


    滕叫天說:“你到醫院處理一下傷。”


    “師父,沒事,皮外傷。”舒雨說。


    這事確實是太氣人了,死者家屬當時也是發懵的狀態,出錯也能理解,這樣的事情,滕叫天絕對會問,是男是女,問得很清楚,女死紮牛,男死紮馬,那個來紮活的人說,是男的。


    以前有過這樣的糾紛,滕叫天有監控,放監控看,那個來的人說,是男的,很清楚,自然就是紮馬,可是說紮錯了,那死者就是女的,應該紮牛,那死的男的,女的都不知道嗎?


    滕叫天帶著舒雨就過去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找到家屬,叫到一邊問。


    家屬火氣衝天,滕叫天把監控給家屬看。


    “那我不管,這事你不賠錢不成,是你紮錯的……”家屬不講道理。


    滕叫天說,等事處理完,再研究。


    滕叫天帶著舒雨迴紙鋪。


    “舒雨,還想幹嗎?”滕叫天問。


    “師父,這是小事,他們不講道理,我們不能不講。”舒雨到是想得開。


    “以後還會有事情發生。”滕叫天說。


    滕叫天帶著舒雨進紮房,教他識料,就紮料識料也是複雜的,高粱杆,細蔑的刮法,泡法,也是講究極多。


    一個紮活成活,並沒有那麽簡單。


    到中午,滕叫天讓舒雨關鋪子,帶著去小街吃飯。


    滕叫天給講了紙鋪的規矩,還有紮紙的禁忌。


    對於舒雨這個徒弟,滕叫天還是挺喜歡的,南北不喜歡說話,固執,靈性差了一點,但是活兒紮實。


    吃過飯,滕叫天讓舒雨迴家,不開鋪了。


    滕叫天休息,起來下午兩點多,給泡料換過水後,去了紮界。


    紮界的人不多不少的,工作室,有的人在,有的人不在。


    基本上,形成的是一種紮藝了,看的多,紮的少,大家也是在等機會,希望有一個新的發展。


    南北那邊紮裝出事兒,一直沒有再紮。


    賈業樓裏出來,叫住了滕叫天。


    “滕先生。”


    “賈先生。”


    “滕先生,我正想找您呢!”賈業瞪著大小眼兒。


    “賈先生,什麽事兒?”滕叫天問。


    賈業硬拉著滕叫天去喝酒。


    喝酒的時候,賈業說,紮鋪真的維持不下去了,兩個月,沒有一個活兒,我想關掉紙鋪,出行。


    “那挺好的。”滕叫天說。


    “可是出行,你得有引行人,出紙的規矩我還是要守著的,因為我也害怕。”賈業說。


    那意思滕叫天聽明白了,讓他引紙,引紙負重更多,到自己想出紙,恐怕沒有人能引紙。


    “你找其它的人,我引不了。”滕叫天拒絕了。


    “那伊正你給引的紙,就不能幫我一下嗎?”賈業感覺什麽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賈先生,那是我和伊一元的事情,你還沒有達到這個情份,引紙負重。”滕叫天說。


    賈業“哼”了一聲,在大小眼就亂動起來,看著難受。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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