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帶門兒


    滕叫天沒有想到,姚勇說,洗紙他見過了,三千萬那邊給拿,最後還給他一千萬。


    “你怎麽認識洗紙的?”滕叫天問。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所以……我不說。”姚勇說。


    姚勇喝多了,這話真假難辯。


    姚勇說到這兒,就不說了。


    滕叫天和姚勇又聊一會兒,迴六先生那兒,三個菜,這六先生是對滕叫天的不滿。


    “六先生,問題就出現在班紮上,我真不知道為什麽,你說說。”滕叫天說。


    六先生沉默。


    “有什麽問題就揭開談,六先生,真沒有必要這樣,恩怨總是要了結的。”滕叫天說。


    “班紮害死我祖父的。”六先生說。


    滕叫天一愣。


    “會班紮的不隻是滕紮。”滕叫天說。


    “確實是滕家的班紮,這個不用質疑。”六先生說。


    六先生把一個記事的本子拿出來,確實是記錄了所生的事情。


    滕紙用班紮製於外紮,外紮之人死於青水……


    就是說,六先生的祖父死於班紮,滕家的班紮。


    “是這樣,六先生,你想怎麽辦呢?”滕叫天問。


    “請吧!”六先生說。


    就這件事,也是無奈了,隻有慢慢的等機會了,看看能不能化解。


    滕叫天從姚家村迴到紙鋪,就給姚苗苗打電話,這是南北離開紙鋪,他第一次給姚苗苗打電話,約好第二天,在小街胡同見麵兒。


    第二天,九點多,進小街胡同茶館喝茶。


    姚苗苗見到滕叫天到是很客氣。


    “昨天我去姚勇那兒了,他說見過了洗紙人,那三千萬……”滕叫天說。


    “我打斷滕先生一下,姚勇說的都是假話,他精神出了問題了,三下燒出掉三千萬,他承受不住,他現在在用精神方麵的藥。”姚苗苗說。


    看來姚勇真的精神出了問題了。


    “姚先生,本來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南北就跟我的兒子一樣,我也就不多說了,這孩子心眼實,你對他好點。”滕叫天說。


    滕叫天擔心的就是姚苗苗坑南北。


    “滕先生,這個你放心。”


    喝了一會兒茶,聊閑幾句,姚苗苗就走了。


    姚苗苗依然是在折騰著紮藝,也是有所收獲。


    滕叫天也清楚,這也許是一條出路,將來的那些紙鋪,紙紮,恐怕都難過這一關。


    現代化的衝擊,也是讓古老的紮紙走到了邊緣了。


    喝過茶,滕叫天迴紙鋪,前台放著字條:對不起,滕先生。


    大周跑了,滕叫天搖頭。


    探息人的存在,消息人的存在,確實是讓人感覺到不安。


    滕叫天,琢磨著,叫天紙鋪似乎在往好的方向轉呢?


    那班紮三十六伶女,竟然賣出了好的價格,那宮燈竟然也賺到了錢,這事有點怪怪的。


    但是,班紮的出現,六先生和寒雨傾恐怕也是成了仇人了。


    那寒雨傾恐怕也是和六先生一樣的情況,這個滕叫天也不想問了,關於以前的事情,滕紮記事並沒有寫,他也不想了解了。


    一切都順其自然。


    第二天,滕叫天起來,吃過早飯,把開鋪,然後坐在那兒喝茶,四月的東北有了些溫暖之意。


    九點多,來了一個要紮活兒的,一隻牛。


    滕叫天進紮房,給紮好的牛,上染。


    這是南北做的活兒,南北提前做了很多的活兒,這南北確實是讓滕叫天省了不少的心。


    上染完成,滕叫天鎖上鋪門,開車送過去。


    迴來,門口台階上伊一元坐在那兒。


    “伊先生。”


    “滕先生。”


    滕叫天打開門,坐在鋪前,泡上茶,給伊一元倒上。


    “伊先生,有事兒?”滕叫天問。


    “滕先生,這事你還不得不來找你。”伊一元說。


    “伊先生,我們是朋友。”滕叫天說。


    “謝謝你能拿我當朋友,現在活兒少,紙鋪也是不好維係,我到是沒有什麽,伊正我想讓他出門。”伊一元說。


    出陰,這個很麻煩,入陰容易,出門兒難。


    斷指這是第一個,第二就是人帶門兒人,就是帶著出門兒的人。


    “是讓我帶門兒吧?”滕叫天問。


    “嗯,我是他爹,一紙不能帶門兒,隻能求滕先生了。”伊一元說。


    “是呀,伊正得另謀發展,這撈陰,可是太難做了。”滕叫天說。


    “本是想著像姚紙一樣,尋其它的路,可是那是犯紙。”伊一元搖頭。


    伊一元的膽小,也是真的。


    帶門兒,做起來簡單,但是,帶門兒的人,會有麻煩的,如果這個人在門兒裏,做過犯紙的事情,到時候會找到帶門兒的人,帶門兒的人,要想出門兒,那就更麻煩了。


    而且,同紙不能帶同門兒,南北想出門兒,滕叫天就無法帶門兒的。


    滕叫天同意了。


    同意的原因,滕叫天也是琢磨了,南北如果有一天想出門兒,也是求人,算是給南北留一條路。


    滕叫天對南北是真的好。


    伊一元走了,定好半夜十二點,出門兒。


    這出門兒要在半夜。


    那邊要紮門檻,過門檻,燒門檻後,就是出了門兒,不過就是十分八分的事情。


    滕叫天休息,晚上九點多起來,坐在院子抽煙,他感覺很孤單。


    想滕小晨,但是從離婚後,就再也沒有見,女兒不見他。


    這都是曆史教授的原因。


    南北另立紙戶,也是忙。


    撈陰,大部分就會這樣,孤獨終老。


    滕叫天真不知道,這有什麽意義?


    滕叫天出紙鋪,到一元紙鋪,從後門進去,院子裏都擺好了紮門檻兒,伊正叫了一聲滕先生。


    伊一元站在一邊,點了一下頭。


    “紮紙弟子伊正,扯我衣襟,帶你出門兒。”滕叫天高聲喊。


    伊正拉著滕叫天的衣襟,滕叫天邁過紮門檻,伊正隨著跟過來。


    伊一元馬上就把紮門檻扔進火堆。


    “伊先生,告辭。”滕叫天說。


    滕叫天從後門離開,走了沒有五十米,聽到一聲慘叫。


    斷指離紙。


    滕叫天搖頭,何苦撈陰呢?


    滕叫天進了胡同,胡同有一家二十四小時開的酒館,是一個老頭,一個人,人老了,覺少,可是每次來,他都覺得他覺不少,炒完菜,坐在台子那兒看著,他就能睡著,不過有動靜,他就醒。


    似乎每次都這樣。


    進去,老頭醒了,馬上炒菜,四個菜擺了。


    “滕老板,可有一段日子沒來了。”老頭說。


    “嗯,一起喝一杯?”滕叫天問。


    “不了,年紀大了,不擔酒量。”老頭迴台子那兒看著滕叫天喝酒。


    剛開始來的時候,滕叫天不習慣,後來就習慣了,老頭看著看著就會睡著,不管白天還是黑天。


    滕叫天喝到兩點多鍾,把一百塊錢壓到盤子下,剛一起身,老頭醒了。


    “滕老板,喝完了?”


    “嗯,我走了。”


    滕叫天往外走,要出門的時候,老頭說:“夜裏不幹淨的東西多,尤其是下半夜,少出門兒。”


    滕叫天站住了,愣了一下,半天說:“好。”


    滕叫天迴去休息,睡到十點起來,開鋪後,坐在那兒喝茶,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


    他想起昨天,酒館老頭說的,夜裏不幹淨,少出門,那是看到了什麽?他不禁的一哆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紙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冰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冰兒並收藏紙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