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怎麽迴事?


    “不就是那麽迴事兒。”蕭青寧不甚在意說道,“祖母應該還記得,清平先前給祖母說過,要父親另娶填房之事。”


    這事兒老夫人自然不會忘記,“怎又和這扯上了關係?”


    蕭青寧:“清平偶然間得了點東西,和父親有關的,便問父親要榮華富貴還是要阮氏,還說不想在除夕宴上看見阮氏。父親既想要榮華富貴,也想要阮氏,可不就嫌清平礙事,幹脆下了狠心,想要清平的命。”


    老夫人驚得站起來,不可置信盯著靖寧侯,“她說的,可是真的?”


    “母親,兒子哪有那麽大的本事派人截殺她。”靖寧侯顧左右而言他。


    終究是自個身上掉下來的肉,老夫人一看就知道靖寧侯真對蕭青寧動了殺心,一時受不住,跌坐迴去。


    蕭青寧看老夫人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接著給她添堵,“父親沒那個本事,但有那個狠心,可惜啊可惜,清平福大命大,活了下來,接下來,父親怕是護不了阮氏,娶不了填房,也除不掉清平,說不得還要去應天府走走,等候陛下發落了。”


    老夫人質問靖寧侯,“你到底幹了什麽事,落了什麽把柄在三丫頭手裏。”


    “兒子……”靖寧侯不能說。


    老夫人一顆心沉到底,靖寧侯不能說的事,絕對不能透漏出去半點。老夫人看向阮氏,大哭起來,“我這都造的什麽孽,弄了你這麽禍害家宅的東西迴來,若早知你是個不省心,我就不該把你帶在身邊。”


    老夫人對阮氏那點姑侄情分,在這一刻全斷了。


    阮氏被老夫人看的心驚,心裏飛快盤算,忽然跪到蕭青寧跟前,拚命磕頭,“三姑娘,都是妾身的錯,妾身這就離開,再不礙你的眼。侯爺是你的父親,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你放過他吧。”


    咚、咚、咚——


    阮氏磕的賣力,幾下後額頭紅腫一片。


    靖寧侯拉住阮氏,“柳柳,你這是做什麽,你沒錯,錯的是他們。母親你看到了,當初要不是你逼我娶賀氏,就不是生出這麽個孽女來。”


    “是我的錯,我的錯。”阮氏推開靖寧侯,繼續給蕭青寧磕頭,“三姑娘,妾身求你了,不要再為難侯爺了。”


    阮氏很清楚老夫人的手段,這個時候,她隻有抓住靖寧侯,才能有一線生機。


    蕭青寧和老夫人都能看出阮氏的謀劃,也隻有靖寧侯,一顆心全撲在阮氏身上,才看不出這個女人在演戲。


    “柳柳。”靖寧侯再次拉住阮氏,這迴阮氏順勢撲在他懷裏,哭得肝腸寸斷。


    “侯爺,妾身舍不得離開你。”阮氏抹著眼淚說。


    靖寧侯忙抱著人安慰,“不會的,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兩人抱在一起互訴衷腸,弄得蕭青寧就像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一般。


    碧溪沒眼看,攥緊了拳頭,想揍人。碧雲也看不下去,但現在不是揍人的時候,她不得不安撫碧溪暴躁的情緒。


    “夠了,都給我住嘴。”老夫人怒喝。


    靖寧侯和阮氏一下子沒了聲音,兩人打小就受老夫人管教,不管過去多少年,莫名的還是懼怕老夫人動怒的。


    老夫人見他們安靜下來,揉著額頭安排,“阮氏不適合留在侯府,送去莊子上,對外說病逝了。三丫頭,不管你手裏有什麽東西,都給我捏死了,不準往外透露半點。”


    “不行呢。”


    “我不同意。”


    蕭青寧和靖寧侯先後出聲,都不滿意老夫人的安排。


    蕭青寧:“父親都想殺我了,我可不會坐以待斃,祖母也別怪清平無情,畢竟清平給了父親機會的。”


    “你還想如何?”老夫人問。


    蕭青寧:“也不想如何,我不高興了,就想做點讓別人也不高興的事兒,我若心情好了,說不得就忘了些事兒。祖母也別忘了,就算我手裏沒有那東西,僅憑那些截殺我的黑衣人,有人就討不了好。”


    老夫人沉聲,“你到底想如何?”


    蕭青寧:“祖母怎還問這樣的話,清平不是早就和父親說了,除夕宴上不想再看見阮氏。”


    “我不是已經讓……”阮氏去莊子上了,老夫人話到一半,忽然明了蕭青寧的意思。蕭青寧是要靖寧侯親自趕走阮氏,她做主都不能讓她滿意。


    靖寧侯都不同意老夫人將阮氏趕到莊子上,怎麽可能親自趕阮氏離開。靖寧侯惡狠狠瞪著蕭青寧,“你休想得逞。”


    蕭青寧無奈攤攤手,“祖母您也瞧見了,父親對阮氏一往情深,就讓他們到大牢裏也做對苦命鴛鴦吧。”


    說完這話,蕭青寧就要離開。


    “站住。”老夫人顫顫巍巍起來,攔住蕭青寧去路,“你不能走。”


    蕭青寧坐迴原位,“祖母不讓走,我不走就是了,算算時間,應天府的人差不多也該來了。”


    蕭青寧鐵了心要靖寧侯趕走阮氏,而他又有把柄落在蕭青寧手裏。老夫人忽然跌坐在地,拽著靖寧侯胳膊老淚縱橫。


    “煒兒,母親求你了,送走阮氏吧。”老夫人艱難說道。


    靖寧侯,單名一個煒字。


    煒者,光明也。


    由此可見老靖寧侯和老夫人對他的期盼,可惜蕭煒辜負了他們的期盼,更配不上這一個“煒”字。


    靖寧侯見老夫人落淚,也跟著落淚,“母親,二十多年前,您以命相逼,讓兒子娶賀氏,後又設計柳柳小產,逼兒子迴來。您說過的,此後再不逼兒子做任何事的。你如今這般,是又要逼兒子嗎?”


    聞言,老夫人說不出話來,心底很不是滋味,大概是人越老,心越軟,想起沒能出世的兩個孩子,老夫人還是心疼的。


    靖寧侯這番話,算是戳到了老夫人軟骨上,又疼又癢。


    當然,這話也刺疼了阮氏,那兩個沒能出世的孩子,也一直是阮氏心底最深的痛。


    蕭青寧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心想,外麵的戲台子都沒這演得精彩。蕭青寧撇了一眼桌子,那上麵什麽都沒有,一時有些不得勁,看戲什麽,配著瓜子兒才最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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