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廖涵說給她聽的話本裏,有郎君被強迫後,會安慰自己就當被狗咬了。


    顧燕也想這樣寬慰自己,可事實就是,無論是狗,還是人,兩種沒什麽分別,她都很不適。


    “力氣這麽小,想要我來是嗎?”


    低啞的嗓音從他的唇齒間溢出,因為被她親住,聽起來有些含糊,可其中蘊藏的冷色宛若冬日的冰雪,她雙手微抖,加深了力道。


    唇瓣緊緊貼合在一起,隨著她的動作,彼此間的距離契合的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縫隙。


    謝芝依然半睜著眼,他喜歡看她的反應。


    顧燕麵色通紅,微微顫動的睫毛如黑鴉的羽毛般濃密,此時雙眉緊簇,看著好像很痛苦一般。


    他眸中多了幾分晦暗,放在她後腰上大手用了些力,擰住她的軟肉,“很喜歡皺眉?”


    他的聲音在她的親吻下依然冷冽的要命,除了長睫下偶爾露出來的欲念,以及配合她動作的唇之外,聽起來好像下一刻就要教訓她一樣。


    是什麽樣的教訓,顧燕不敢想。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願意的。


    她忍住喉間的低吟,用力吮住他的唇,勾住他微涼的舌尖,汲取著他的一切。


    他唿吸不可避免的重了幾分,但仍然不迴應,任由她單方麵吻。


    看她為自己使出所有手段,拚命索取是他的樂趣。


    疾風驟雨的吻沒堅持多久,她就有些力竭,但又害怕他不滿意,絲毫不敢停下來,一張小臉紅的宛若絢爛的朝霞,喘息聲也很深重。


    緊貼著的胸膛突然傳來震動,接著,快要窒息的她就聽到一聲低笑,“小傻子。”


    顧燕一怔,唇齒間的主動權瞬間被他掌控,她唿吸微滯,他吻的很溫柔,似是在給她喘息的時間。


    在她的氣息平穩些許後,他大手上移,落在她腦後,輕吻變得熾熱,他靈巧的纏住她的舌尖,開始攻城掠地。


    她腦袋發暈,有些受不住他的攻勢,胃裏的不適感不斷傳來,身子逐漸變軟。


    整個人都要往旁邊倒去,若不是他的大手牢牢扣住,她早已倒了下去。


    “停……唔,停一下……”她實在禁不住他如此吻自己,眼角都沁出淚來。


    他嚐到一絲鹹味,卻也沒有即刻停下來,而是帶著她,有意放慢了動作,聲音喑啞,“唿吸。”


    顧燕下意識的跟著他的引領,在慢下來的親吻中放平了氣息。


    他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沒有再加深動作,而是一邊輕吻,一邊拍著她的背順氣。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輕柔的吻終於結束。


    他神情是一貫的淡然無波,眉眼清俊,靜靜凝視著麵頰紅了一大片的顧燕,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瑟縮,乖順的任由他整理。


    見人聽話,他那雙寒星般的眸子起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想好給我們孩子取什麽名字了嗎?”他的拇指落在她紅腫的唇瓣上,輕輕摩挲,擦掉上麵的水澤。


    提到孩子,顧燕又想起他是個妖怪的事實,本就勉強穩住的心神再次被揪住。


    他肚子裏的真是個嬰兒嗎?或者說,真是她的孩子嗎?


    想起他一直抓著自己做那種事,她的心裏就不可避免的浮現一個猜測,不會是要吸取她的什麽陰氣,來生下這個怪胎吧……


    “嗯?”見人不迴答,他剛才還算溫柔的語氣瞬間陰冷。


    她感覺到落在自己麵上的眼神在一寸寸變冷,不敢再亂猜,僵硬的扯出笑,“表哥喜歡什麽名字,就取什麽。”


    “我要你取。”謝芝不時輕撫著她的麵頰,手指劃過她的側臉,再沿著下頜停在耳垂邊,不輕不重的揉捏。


    即使再親密的接觸都有過,可臉上的觸感還是讓她心髒發緊,有一種落不到實處的虛空感,“孩子才,才……幾天,是不是太快了?”她笑容略有些不自然。


    他用指尖卷起她耳邊垂下來的一縷發絲,輕輕打著轉,嗓音帶著一分陰陽怪氣,“妖怪的孩子,怎能與凡人一樣。”


    她頭皮發麻,腦海裏亂成一團,不知如何作答,或者說,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的驚懼。


    他承認自己是妖怪,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作用到頭了,他要開始吃人了……


    就像壞人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壞的一樣,一旦明說,聽到的人大概率是要被滅口的。


    無數種死法在她的腦海裏浮現,後背上滲出了冷汗,連額頭上也微微泛起幾滴汗珠,他的大手撫過,為她擦去汗水。


    “說話也流汗,榻上也流汗,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


    顧燕一雙手攥的很緊,臉色青了又白,死法與纏綿的畫麵交織在一起,她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是哪種更可怕一點。


    謝芝托住她的腿彎,將人抱的更緊了幾分,他大手從後掀開她的衣裙,“表哥!”她急的抓住他的胳膊,麵上帶著驚慌。


    “把手放下去。”他冷聲命令。


    顧燕隻猶豫了一小會兒,便順從的移開了手。


    死或是纏綿,她雖然都不喜歡,但後者至少還能活著。


    他撩開她紫色的衣裙,把大手探了進去,他的溫度很涼,她的肌膚很熱,一相觸,她的身體不禁一顫,說不清是害怕還是舒適。


    謝芝一邊在她光滑的後背上撫摸,一邊靜靜打量著她死死忍住嚶嚀的模樣,臉色又變得緋紅,因為憋著聲音,麵頰微微鼓起,像熟透的果子一樣,誘人采擷。


    心裏的不悅消散了一點,他手心金光閃動,一陣溫涼的氣息就沿著她的後背四泄開來,她額前的冷汗也在這股氣息下,化為虛無。


    顧燕實在忍不住,壓抑著聲音唿出了幾口長氣,身上的汗水已然不見,隻剩清爽幹淨的感覺,她還以為他要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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