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是被熱醒的,她半夢半醒間睜開眼,就見俞臨緊緊抱著她。


    而自己的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源源不斷的熱意正通過肌膚相連的地方傳遞給她。


    “熱……”她嚶嚀一聲,偏頭推開他。


    聽到這句話,俞臨把手覆在她額頭上,滾燙的指尖泄出絲絲寒涼的靈力,惹的顧燕不自覺發出喟歎。


    “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他低頭,輕揉著她毛茸茸的頭頂。


    顧燕緩緩的搖了搖頭,餘光瞥見他身前慘不忍睹的牙印與血痕,忽然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在心間徘徊。


    “你……沒事吧?”“有不舒服要記得告訴我。”


    這兩句話巧合的重疊在一起,兩人皆是微怔。


    “你……說什麽?”俞臨屏住唿吸問她,他的耳朵一向很好,大致聽清了剛才那句話,但迴過神來仍覺不可思議。


    燕燕平時很少關心他,也可以說幾乎沒有。


    顧燕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依著心裏的想法靠近那些傷痕,用手指輕輕撫摸,“我……隻是太疼了,抱歉……”


    話還沒說完,她頭頂就傳來一種柔軟的觸感,如輕飄飄的羽毛滑落,卻又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滾燙情意。


    顧燕眼皮跳了跳,指尖有些發緊,他……為什麽老是親她……


    從前俞臨的這種行為,她隻覺厭煩。


    但此刻,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竟然難得的沒有生出同樣的心情,反而有些無措。


    顧燕忽然咳嗽了一下,引來俞臨關心詢問,她搖頭。


    一定是太熱了,對,太熱了。她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但顧燕不知道的是,在她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在她一片荒蕪的心裏,微風忽起,驀然帶來了一顆不知名的種子,在蕭瑟貧瘠的大地上,落了下來。


    “今天一天……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從前其實……不會如此的。”她喃喃的說著,眼睛在看那些猙獰的傷痕,但心卻想起了從前。


    從前明明她再痛也不會情緒如此外露,她會默默忍著,直到疼痛過去。


    俞臨嘴角的笑意更加溫柔,“我知道,我都知道,沒事的,我怎麽會怪你呢。”他說著不忘用寒涼的靈力安撫著她。


    顧燕盯著麵前的傷痕,突然鬼使神差的探頭親了親。


    引得俞臨下意識戰栗,條理清晰的肌肉與他的動作一同起伏,讓上麵結了痂的血痕愈發可怖,宛若美玉碎裂,惹人唏噓。


    顧燕晃了晃腦袋,忽然一言不發的從他懷裏起身,身上隻著一件裏衣。


    “燕燕,你去哪?”俞臨快速拉住她的手腕,不顧因為這個動作再一次裂開流血的傷痕。


    “我……”顧燕頓住腳步,心煩意亂的抓了抓頭發,“太……熱了,我出去透透氣,你別出來,不準出來,對,別跟著我……”


    她邊說,邊往外走,整個人看著如同邪祟上身,精神狀態令人擔憂。


    “燕燕!”看她這樣,俞臨怎能不擔憂,而且外麵天寒地凍,她又沒靈力能用,穿這麽少,他是萬萬放不下心的。


    速度很快的穿上衣服,俞臨又取出一件毛絨外衣,拾在臂彎裏,急忙追著顧燕的身影。


    雪,漫天的鵝毛大雪。


    顧燕腳步一深一淺的走在雪地裏,此刻全世界都靜了下來,隻有咯吱咯吱的踩雪聲,以及她的唿吸。


    寒風刺骨,刮在她溫熱的麵上,風很大,爭先恐後的要鑽進身體中,似乎把她這個暖和的異類也變為冰涼的雪景才罷休。


    顧燕沒有要迴去的想法,任由冷意在體內肆虐,她抬頭望著遠方,心緒飄遠。


    果然,還是在那裏太熱了,腦袋中才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現在才對,清醒,她要清醒。


    隻是因為俞臨一直陪著她,從前隻有她一個人,所以她一時糊塗才做出那些可笑的舉動的。


    人總會糊塗的,不是嗎?


    就是這樣,絕不會有其他的理由。


    顧燕深吸一口冷氣,覺得大腦瞬間清明了不少。


    “燕燕!”正想迴去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俞臨憂心的聲音。


    隻是一個眨眼之間,他就已經出現在她麵前。


    肩膀上被溫暖的衣服裹住,俞臨伸手捏住她冰涼的小手,緊握在他自己寬厚的手心裏。


    “又是這樣,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記住。”他皺著眉,故意板著臉。


    顧燕用力抽迴自己的手,也冷著臉,“隻是一小會而已,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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