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讓人討厭了。


    巫鐵能想到,禁魔殿的那些傢夥,之所以向神武軍衙門預警,估計還是怕萬一出了什麽大事,他們事後要挨板子。


    但是他們含糊其辭的向神武軍衙門預警後,萬一真的出了事情,他們就有藉口分說了——我已經給你們預警了啊,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那是你們無能啊吧啦吧啦的。


    甚至,巫鐵很惡意的懷疑,這些傢夥巴不得事情爆發出來。


    爆發出來了,他們才能下手抓人不是?


    隻要抓住罪魁禍首,抓到所謂的『危險分子』,他們就有功勞了。至於說在這過程中,其他人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這和他們禁魔殿無關不是?


    「功勞都是你們的,而風險是我們的……這種豬隊友……實在是討厭得很。」巫鐵低聲咕噥著。


    手指一搓,手上的紙條粉碎,巫鐵掏出一張小紙條,迅速的在上麵勾勒了幾句話,然後塞進了流光爪子上的金屬管裏麵,手一抖,流光就化為一條黯淡的光影沖天而起,幾個唿吸後就沒入了高空雲層中。


    「好鳥兒,真是好鳥兒。」巫鐵死死的盯著流光。


    以他的眼力,這小鳥飛上百丈高空後,居然就無法捕捉到它的身影。


    而且這小東西飛行極快,飛行時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真箇是瞬息往來、無形無跡。


    巫鐵心裏暗自一沉,這就是龐大的神武軍底蘊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神武軍,隻是大晉神國常設的正規軍團中的一員。


    類似的正規軍團,大晉神國還有不少。


    「真是……」巫鐵感慨了一聲,他脫掉身上的粗麻布衣,換上了神武軍的製式常服,將趙釷贈送的長柄苗刀背在身後,然後縱身而起,站在了一株大樹的樹梢頭。


    很快的,任家在外的巡邏隊伍就發現了巫鐵。


    一行十幾人急速的朝著巫鐵掠了過來,相隔百來丈遠,一名胎藏境高手厲聲嗬斥:「什麽人?為何在此窺伺?」


    巫鐵雙手抱在胸前,冷聲嗬斥道:「這山,是你家的?」


    任家高手語氣一滯,嗓音頓時低了一大截:「這裏是花家……」


    巫鐵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花家人?」


    任家高手的嗓門再次低了一個調門,他咬著牙怒道:「你……」


    巫鐵掏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一道法力輸了進去,一抹血光從令牌上噴出,一個碩大的『武』字從紅光中浮現,一股慘厲的沙場征伐氣息驟然爆發出來。


    「神武軍八品校尉,霍雄。」巫鐵冷聲道:「於此搜剿匪類,匡靖地方。」


    『搜剿匪類,匡靖地方』……


    巫鐵說得義正辭嚴,一眾任家高手一個個麵皮抽搐,半天沒說出話來。


    『搜剿匪類,匡靖地方』,這種事情一般是各地州府、郡府、城主府所轄的州兵、郡兵或者城防軍負責的事情。神武軍是大晉神國軍部直屬的常設主力軍,主要承擔的任務是在三國戰場上攻城略地,為大晉神國爭奪利益。


    『匡靖地方』這種事情,和你神武軍的職責不搭邊啊。


    「神武軍,似乎……」剛剛開口嗬斥的胎藏境高手結結巴巴地說道:「似乎,這匡靖地方……」


    巫鐵嘆了一口氣:「這事情,原本和我神武軍無關,隻是呢,聽聞有一群窮兇極惡的歹人,他們要在花蟲城周邊大肆殺戮,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本將正在休假,這事情和本將無關啊……」


    很誠懇的看著那胎藏境高手,巫鐵沉聲道:「本將心係桑梓,看不得老家人受苦受難的,所以,辛苦點就辛苦點吧……所以主動給自己攬事情,出城來清剿匪徒。」


    那胎藏境的高手被巫鐵一番話說得臉色發僵:「可是,這事情,不是歸花蟲城城主府來管麽?」


    巫鐵笑嗬嗬的看著對方:「可是,城主司馬犬已經死了……這還沒有新城主上任不是?我不管,誰管?」


    任家所屬不吭聲了,他們陰沉著臉,惡狠狠的盯著巫鐵。


    巫鐵笑嗬嗬的把玩著手中的令牌,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雙方的氣氛變得很是怪異,山林中隱隱有一絲殺機滋生,附近的鳥獸同時逃離,草叢中的蟲豸也都不再發出半點兒聲音。


    「我,神武軍八品校尉霍雄,懷疑有匪徒藏身你們營地……所以,要進去搜查一番。」巫鐵終於挑明了自己的目的。


    與其跟在花家、任家的大隊人馬後麵,看著他們整天在地上鑽窟窿,還不如單刀直入,直接闖到他們的麵前去。


    巫鐵就不信,他們會對一個杵在眼前的神武軍軍官無動於衷。


    隻要他們有了動作,自然就漏了行蹤。


    換句話說,巫鐵將自己當做了魚餌,隻要有魚兒敢下口,那麽就有了追查的方向,隻要有了追查的方向,無論是花家還是任家,在龐大的大晉神國麵前,都隻能跪地求饒。


    巫鐵懶得在山林中浪費時間,選擇了單刀直入、暴力破局。


    哪怕風險大了點,巫鐵覺得,可以試試……起碼,他在胎藏境麵前逃命的把握是有的。


    對麵的胎藏境高手臉色變得極其怪異:「這似乎,不合適……花家也好,任家也好,我們的隊伍中,都是家族中的老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你是任家的人,你有什麽資格為花家的人做保?」巫鐵笑得猶如一朵花兒一樣燦爛,他指著對方笑道:「這位兄弟,你不老實哦……狡猾狡猾的……我看你,就很有嫌疑,我看你,你就是一個敗類、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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