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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溫錦就給溫如蓋好了被子。


    “找大夫了嗎?”


    “找了,可是看不好。”


    “這也不像中風啊,中風也不會總是昏迷啊?”安康侯好奇地問道。


    “那我怎麽知道,找了大夫都看不好。”


    “沒有去請太醫?”


    “爹,您別說風涼話了,就你兒子我這張臉,請的來太醫嗎?”


    “混賬東西!那你不知道早告訴我!”


    在安康侯心裏,溫錦和溫如雖然都是他兒子,雖然都不怎麽爭氣,可是他還是稍微偏向溫如。


    一來溫如是小兒子,俗話說,小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根子。其次,溫如多少在禁衛軍裏謀了個差事,也算有個正經事,比溫錦強多了。


    “告訴您有什麽用,現在京城裏誰給咱家麵子?爹,你老了,太子現在根本看不上咱們,以前那些人多少還顧及一些,現在,哼哼,都知道咱家跟太子扯不上什麽關係了。”


    安康侯被這句話說的心裏又是一陣疼,確實,自從德王當上太子之後,他們家就一天不如一天,本以為德王當上太子,他們多少能沾光,不了光沒沾上,還倒貼了不少,原本給的例銀,減少了一大半,本來安康侯還想著這輩子能不能封個王什麽的,現在能把這個侯爺的爵位坐穩就是不錯了。


    “別的事咱們可以忍著,可是你弟弟這命都快沒了,還忍什麽,我這就進宮,我去找皇貴妃,讓她給溫如安排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


    “爹,您就別去找不自在了,那太子肯定跟皇貴妃之間都通過氣了,人家是母子同心,母以子為貴,皇貴妃正準備著以後當太後呢,這個節骨眼上,她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我可是她親弟弟,讓她幫著找個太醫,能有什麽!”安康侯氣憤地說道。


    “行,你要不信你就去,看看你兒子我說錯沒有。”


    “這幾天,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哪都不許去,你弟弟這裏,一天十二個時辰不能缺人,我去找太醫!”


    說完,安康侯就氣唿唿地離開了。


    等到安康侯離開之後,溫錦忽然長籲了一口氣,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溫如,搖搖頭就走了出去。


    等到他走後,一個人影卻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正是深夜前來的葉落。


    葉落剛才一直在房頂,隻是溫錦和安康侯之間的對話沒有聽太清楚。


    不過,他現在已經心裏有數了。


    沒猜錯的話,這個溫如應該是在裝病。


    不然的話,溫錦怎麽還有心思玩女人?


    而且,安康侯身為他們倆的父親,居然現在才知道,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這裏麵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就在葉落準備到別處看看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既然屋子裏沒人,何不親自進去一探究竟?


    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麽,正好還可以嚇嚇他,如果做了虧心事,說不定真能嚇到他們。


    主意打定,葉落就把臉蒙上,走到門前側耳聽了聽裏麵的動靜,然後就輕輕推了推門。


    一推之下,門就開了。


    他閃身進去之後,就往四周看了一圈,葉落不是普通人,黑暗之中雖然不至於說什麽都能看到,但看到一些依稀的影子還是沒問題的。


    走到桌子旁,伸手往前一摸,燭燈就被他拿在了手裏,然後掏出火折子就給點著了。


    舉著燭燈再一次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間屋子裏陳設特別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床上躺著溫如,葉落舉著燭燈靠近之後,就把燭燈往前舉了過去。


    饒是葉落膽大,眼前的一幕也讓他毛骨悚然。


    躺在床上的溫如,雙目緊閉,臉色在燈光下都能看到十分蒼白。


    這活脫脫就像是一具屍體。


    葉落渾身打了個寒顫,然後將燭燈放在一旁,仔細地看了起來。


    他先是盯著溫如的臉看了半天,然後掀開被子,將溫如的手拿了出來,手指輕輕搭在了上麵。


    當年在寒葉穀的時候,葉落就學過號脈,但並不精通,但這幾年他一直跟著毒郎中沈斻學習把脈,如今,一些簡單的症狀,已經逃不出他的法眼了。


    但是,當他把手指搭上之後,還沒過幾個眨眼的工夫,葉落突然就好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


    然後,他搓了搓手指,再一次搭在了溫如的手腕上。


    這一次,他終於確信了。


    這哪裏是個中風的病人!


    這分明就是個死人,一具屍體!


    脈搏全無,怪不得一點氣息都聽不到,葉落還以為是溫如極度虛弱呢。


    “不可能,怎麽會是死人!”葉落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聲,然後又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死人。


    而且,死了已經好幾天了。


    身體冰涼,四肢僵硬。


    就在這時候,外麵的門忽然響動了一下,把葉落嚇得半死,趕緊把燭燈吹滅了。


    好半天之後他才緩過神來,原來是進來的時候,門沒關好,被風給吹了一下。


    他趕緊將燭燈放迴原來的地方,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屋子,到了外麵之後,被夜風一吹,他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必須把這件事告訴池中天,這太聳人聽聞了。


    難道溫錦知道溫如已經死了?


    怪不得這間屋子裏沒有人伺候呢。


    想到這裏,他趕緊飛身躍上房梁,忙不迭地就離開了溫家。


    再說安康侯,他本來想明天一早再進宮,可是眼前總是浮現剛剛溫如的樣子,他這把年紀,雖然不懂醫術,可是見過的人太多了,打眼一瞧就知道,那是重症。


    得了病,片刻也不能耽誤。


    所以在半道上,他就讓人把轎子直接抬到了皇宮外麵。


    這個時辰,皇宮內外都是戒備森嚴,別說宮門外麵了,就是距離皇宮還有二裏地的時候,就已經有禁衛軍的人在盤查了。


    安康侯道明身份,說有人命關天的事要求見淑嫻皇貴妃,巡夜的禁衛軍認識他,也沒說什麽就放行了,反正他放不放的,跟安康侯能不能見到人,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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