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麽渾身弄得這麽髒呀!”劉德然下了馬,馬鞭擱在了馬背上,走到劉備身邊,順手拍了拍劉備的盔甲。


    “剛才路上遇到了狂風,剛剛又去打了一仗!”劉備平靜地說道,他越過劉德然,走到了他身後的押糧隊處。


    “雲長那裏的糧草你分配了嗎?”劉備用手拍了拍糧草,自言自語道:“還挺結實,屯田學得不錯!”


    “嗬嗬,總算是學會一門手藝了,俗話手,手藝在手,衣食無憂嘛!”劉德然也拍了拍這一車車的糧食,笑著對劉備說道:“雲長那裏的糧食我也分配過去了,運送過去的比咱們這裏的還要多一些,畢竟他那裏路途遠,路上消耗得也多!”


    “前麵我已經叫人在安營紮寨了,過會兒大概就好了,待會兒你叫人把這些糧食搬過去就行!”劉備拍了拍劉德然的肩膀說道:“辛苦了!”


    “嗨,有什麽辛苦的,倒是你,哥,上戰場還需小心一些,凡事都要謹慎,當年老師在廬江郡平定南蠻,雖然勝利在望,不照樣派人先把咱們護送迴治所,以確保咱們的絕對安全嗎?”


    “老師護犢心切,嗬嗬!”劉備背依靠在押糧車上,眯著眼,眺望著遠方。


    “哥,這仗你準備怎麽打?”


    “袁術在營寨裏,防禦工程做得是相當的好,剛才我率領五千騎兵衝過去,一簇簇密集的箭就從天空中射了過來,躲都來不及躲,騎兵根本無法接近,更不要說是步兵了!”劉備麵露難色。


    “有沒有想過在夜間襲擊!”


    “夜間?”劉備點頭說道:“恩,夜間或許可以一試!”


    “報數有多少兵馬?”關羽手持大刀,坐於坐騎之上,問了身邊的副官此次參加敢死隊的人數。


    “啟稟將軍,一共一千人!”


    “恩,安營紮寨,起鍋做飯,給這一千人分發兩人份的食物,再配上酒,讓他們吃個飽!”關羽勒馬繼續往前走去。


    “是,將軍!”副官在關羽身後說道。


    “關將軍,你準備在這裏安營紮寨嗎?”簡雍跑過來問道。


    “是的,怎麽了,憲和?”


    “是這樣的,德然的押糧隊已經到了,如果是這裏安營的話,我就讓他們把車上的糧食都卸在這裏得了!”


    “這麽快就到了,德然的效率挺高的,他本人沒來嗎?”關羽下了馬,看著長長的押糧隊,說道:“走,過去看看!”


    “他本人沒有來,德然去州牧大人那裏去了,這是德然的副官押送過來的!”簡雍跟在關羽的身後說道。


    “吆,憲和和我說是德然的副官押送過來的,我倒是想是誰呢,能夠讓德然放心地交給她這麽重要的任務,原來是新娘呀!”關羽笑著說道。


    “雲長,你少拿我取笑,我可是主公親自任命負責糧草的,況且這次在我的據理力爭之下,我給你們運來的糧草可比主公的還要多呢!”甜兒得意洋洋地說道。


    “嗬嗬,那我關羽就先謝謝你了!”


    “甜兒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簡雍看看甜兒,又看看關羽,說著大家都樂開了。


    “對了,你沒有和嫂子一起嗎?”關羽拆開了袋子,伸手抓了一把糧食,拿出來看了看。


    “姐姐在下邳,在那裏待著多無聊,我要出來看看!”甜兒嘟著嘴巴說道。


    “德然的心也是夠大的,這戰場上竟然讓你出來,他難道不知道這戰場有多危險嗎,刀劍可是不長眼睛的呀!”關羽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是後方,也不是前線啊,再說了,我也是出來押送一下就迴去的!”


    “行了,來人,把糧草都卸下來,動作都麻利一些!”關羽又對甜兒說道:“甜兒,這些糧食卸完你就趕緊迴去吧,迴下邳,那裏有翼德鎮守,起碼安全!”


    “翼德將軍這幾天忙得不得了,哪有時間管我們啊!”甜兒隨口說道。


    “翼德不就是做鎮守工作的嗎,哪裏來的很忙啊?”關羽疑惑地說道。


    “自從你們走後,翼德將軍便整天和陳登混在一起,今天調兵明天遣將,有時候半夜三更還在那裏調遣,姐姐害怕,還以為是有壞人來了,我便和姐姐去找了翼德將軍,可翼德將軍說這是在模擬訓練,要是打擾到我們,他就讓士兵輕聲一些,可是這些大男人走路哪裏還有輕聲的嘛!”甜兒說到這裏,眼睛便往上白了白,一臉嫌棄的樣子:“當時,德然還在城外整理糧草,我便去找德然讓他和翼德說一下,不要每天都這麽緊張兮兮的,怪嚇人的......”


    “那德然去了嗎?翼德又怎麽說?”簡雍問道。


    “德然是去了,他也和翼德將軍說了,但是當時是陳登先生也在那裏,他們說是根據主公的意思,正常的城防調動,是用來監視曹豹他們的,你們知道,德然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別人這麽一說,而且還是根據主公的意思,那他能說什麽,後來他就說如果實在害怕,就讓我和嫂嫂出來一起押送糧草,反正押送糧草都是在大後方,也不怎麽危險,我聽了還挺好玩的,便迴去找姐姐,問姐姐願不願意去,姐姐說押送糧草聽起來安全,其實非常危險,讓我還是待在下邳比較好,畢竟還有叔叔在那裏,我見姐姐不去,那我就一個人偷偷地和德然跑出來了!”


    “你原來是這麽出來的,我們一走,城內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簡雍說道。


    “翼德他在搞什麽鬼,日日夜夜在那裏調兵遣將,還什麽模擬訓練,他是真的要把曹豹給逼反不成!”關羽重重地一拳打在了糧草上,接著說道:“翼德被陳登當槍使了,早知道會這樣,我留在那裏就好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能夠鎮得住翼德的,就......就隻有玄德和你啦,我們出來的時候翼德和咱們滿口的保證,怎麽事後竟然會變成這樣!”


    關羽看了看一旁的甜兒,說道:“你當初就該把嫂嫂也拉出來的,現在看來,真正危險的地方反倒是下邳城,而不是這前線戰場!”


    “啊,那姐姐該怎麽辦,姐姐她不會出事吧?”甜兒被嚇得立馬哭了出來,她蹲下了身,在原地哭起了鼻子。


    關羽看甜兒竟然在這軍隊裏哭起了鼻子,自己也真的是拿她沒辦法,他皺著眉頭,看著簡雍說道:“該怎麽辦?”


    “要不你寫一封親筆信,我親自趕去下邳城,當麵說服翼德,如何?”


    “恩,也隻好如此了,下邳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啟稟將軍,飯做好了!”關羽的親兵此刻說道。


    “要不吃完再走吧!”關羽走到了甜兒跟前說道:“甜兒,好啦,不要哭啦,我問你,你是要留在這裏還是要和憲和一起迴去的?”


    “我要迴去,我要和姐姐在一起!”甜兒哭喪著臉說道。


    “那你不要哭啦,吃完飯,憲和和你一起迴去,憲和會去勸說翼德的,翼德也是明理之人,隻是被陳登洗腦了!”最後幾句是關羽自言自語道。


    “張將軍,一共調集了多少兵馬了?”陳登走到張飛身邊說道。


    “一共三千,再過幾天,全部調集完畢,一共六千!”張飛誌得意滿地說道:“元龍,你放心好了,這次大哥不在,下邳,俺張飛說了算,管他什麽曹豹曹虎曹狼曹狗,俺張飛統統斬盡殺絕!”


    陳登露出了佩服的神情,說道:“張將軍果然行事果斷,雷厲風行啊,當真是有大將風範!”


    “元龍,說得有些過了啊,走,進屋喝酒去!”張飛手一揮,便轉身進屋去了。


    陳登嘴角露出了不易被人發現的微笑,隨後便跟著張飛走進屋內。


    “報,啟稟將軍,中郎將許耽求見!”張飛的親兵跑來說道。


    “剛想去喝酒,這醃臢不堪的人就來了,帶過來!”張飛站在原地,並沒有走過去的意思。


    不一會兒,便見許耽麵無表情地在士兵地帶領下,走進了屋內。


    “中郎將許耽,見過張將軍!”他又瞥了眼身邊的陳登,冷笑道:“別駕也在呀!”


    “中郎將如此雅興,前來找張將軍所謂何事?”陳登也冷笑道。


    許耽沒有搭理陳登,而是對著張飛說道:“張將軍,不知近日為何三番五次往下邳調集軍隊,張將軍是要有什麽軍事行動嗎?”


    “哪有什麽軍......”說到這裏,張飛忽而幹咳了幾聲,正色道:“沒錯,今日收到消息,徐州有黃巾賊作亂,我奉大哥的命令,鎮守徐州,就得為徐州百姓負責,不得讓這黃巾賊在徐州這片土地上甚囂塵上。”


    “黃巾賊,為何作為下邳相的曹豹將軍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也從來沒有聽說這樣的消息?”


    “俺張飛是奉大哥的命令鎮守徐州,在這裏,大哥不在,我就代行州牧之權,曹豹雖是下邳相,但是地位也在我之下,沒有消息也屬正常,這你有什麽好問的!”


    “那張將軍為何往下邳調動如此多的兵力,這豈不是大動幹戈了嗎,要知道下邳原本就已經有四千的部隊了呀!”


    “下邳原本的部隊,不都是在曹豹手上嗎,我隻是想讓他好好地當著他的太平下邳相,所以就沒想動他的軍隊!”


    “張將軍是下定了決心誅殺賊軍了嗎?”許耽嚴肅地問道。


    “反賊必死,還需要下決心嗎?”陳登接過了許耽的話。


    許耽見張飛沒有說話,也就知道張飛默認了,於是對著二位拱手道:“在下知道了,在這裏就祝願張將軍,陳別駕剿賊成功,告辭!”許耽大袖一甩,徑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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