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將軍深受州牧大人的賞識啊!”劉備一手彎曲置於肚子處,和靡竺邊走邊說道,張飛便在劉備身後跟著,時不時地四處看看徐州城內的景象。


    “曹豹?”說到曹豹,靡竺是直搖頭,皺著眉頭說道:“曹豹這個人和賊兵有什麽區別!”


    “哎呀,先生說得可真是好啊,和俺張飛真的是想到一塊去了,曹豹這個人賊眉鼠眼,俺張飛第一眼看去就不是什麽好人!”張飛聽到了靡竺對曹豹的評價,興奮地附和道。


    靡竺一聽劉備身後的黑臉將軍開口了,見他是個爽快之人,於是轉頭笑著說道:“這位是?”


    劉備忽然意識到還沒有向靡竺介紹呢,於是趕忙說道:“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名叫張飛,字翼德,他是一個心直口快之人,剛才說得話,先生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唔~不然!”靡竺笑著說道:“翼德剛才說得也沒錯,隻是,翼德和曹豹之間恐怕還是私憤吧!”


    “嘿嘿嘿,管他什麽憤,反正剛才先生說得對就是了!”張飛手一揮,無賴地說道。


    “不知先生剛才為何這麽說?”劉備也詫異地問道:“莫非先生與曹豹之間也有私憤?”


    靡竺搖了搖頭,說道:“非也,我和曹豹沒有私底下的接觸,因此也就沒有私憤這一說,我對他的印象和看法,完全是出於公憤啊!”


    “此話怎講?”


    “當年下邳的黃巾餘黨闕宣起兵造反,他自稱天子,我等徐州人士皆奮起反抗,徐州各地民眾多以宗族為依托組織武裝結寨自保,像我等大姓名士更是直接參與鎮壓。其中趙昱就是徐州參與鎮壓反賊的急先鋒,當時還是被朝廷表功的,顯然我等與徐州的黃巾軍勢不兩立,然而,作為州牧的陶謙卻與這黃巾餘黨闕宣保持著曖昧的關係,甚至還縱容他們到處劫掠州郡,打家劫舍,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也是不管不問,其中曹豹身為州牧的爪牙,便是這罪魁禍首之一!”靡竺此時說得麵紅耳赤,可以想象對曹豹等人是何等的唾棄。


    “豈有此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等事!”劉備皺著眉頭詫異地問答:“既然你們這麽恨州牧的所作所為,為何還要為他賣命呢?”


    “哎~”靡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一言難盡啊,像陳登,我還有趙昱這些人,其實都是徐州的豪門大姓,在現在這個軍閥混戰的年代,任何軍事集團若得不到地方以宗族形式存在的大姓集團的支持,想要控製地方幾乎是不可能的!”


    “的確,先生說得確實在理!”劉備對靡竺的話深表讚同。


    “陶謙對於這一點,又何嚐不知呢,當年陶謙想要征辟趙昱為別駕從事,趙昱對陶謙非常不滿,於是堅決不從,稱病不去,陶謙於是打算對趙昱施加刑罰,逼他就範,趙昱沒有辦法,隻好答應了!”靡竺尷尬地說道:“徐州的地方宗族勢力對陶謙采取不合作的態度,陶謙心裏也都清楚,但是他一定要這樣,用一些簡單粗暴的手段,將我等這些大姓全都拉了過來!”


    “那有些不來的呢?”


    “對於不合作的地方宗族勢力,陶謙除了威逼其合作外還采取了鎮壓的方法,因此,那些不合作的,都已經被鎮壓了!”到了靡竺的家,靡竺站在門口,做了“請”的動作。


    劉備看了看靡竺的家院,氣勢當真磅礴,此時劉備說道:“想不到先生家是如此的蔚為壯觀!”


    “慚愧!”靡竺看了看自家的屋舍說道:“家中世代以經商為業,因此家裏有一些儲蓄罷了!”


    靡竺說完,繼續做了“請”的動作,將劉備帶到了家中的客廳。


    “原來如此!”劉備邊走邊說:“州牧看上去是一個溫文爾雅之人,想不到也會做一些極端之事!”


    “自古以來,人不可貌相啊,尤為兩種人,一種為戲子,一種為政治家!”靡竺隨後說道:“給客人看茶!”


    “二位請!”靡竺做了“請坐”的手勢。


    “多謝!”劉備和張飛拱手說道。


    “但是州牧就算將你們都拉到身邊,可是得不到你們的真心擁護,這也是無濟於事啊!”劉備詫異地說道:“這不是在做無用功嗎?”


    “有些人在現實生活中不如意,就喜歡活在自己的夢裏!”靡竺無奈地搖了搖頭。


    劉備見靡竺對陶謙恨得不是一般深,但是自己初來乍到,具體事情也不清楚,於是隻好莫不做聲,當然劉備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靡竺說太多,於是他轉移了話題說道:“先生,此次徐州的劫難,也是我心中的一件心事啊,不知先生有什麽建議嗎?”


    “建議倒是沒有,但是我今日將玄德叫過來,是想向你介紹一人,或許他可以幫你提一些建議!”靡竺見仆人將茶水端過來了,於是起身親自將茶水端到了劉備的身邊。


    “多謝先生!”劉備連忙起身雙手接過了茶杯。


    “不客氣!”靡竺準備給張飛端茶時,張飛立馬起身端走了自己的茶水,憨笑道:“先生,俺張飛是個粗人,我自己來就好,嗬嗬......”


    “嗬嗬~翼德真乃直率之人!”靡竺說著便坐了下來。


    劉備此時問道:“先生,不知你要向我介紹什麽人?”


    “此人是北海的孫乾,字公佑,被大儒鄭玄推薦到州裏任職,是州牧的從事,但是他對曹豹等丹陽兵的將領也看不慣,因此和我走得比較近,此人有膽識,有謀略,相信他可以幫助你!”靡竺看了看門外,說道:“估計過會兒他就要來了吧!”


    “果真如此,非常感謝!”


    “無須多禮!”靡竺此時若有所思地問道:“玄德,不知你是否認得蘇雙?”


    聽到蘇雙的名字,劉備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詫異地問道:“先生說得蘇雙可是中山大商蘇雙!”


    “不錯,看來你認得!”


    “恩!”劉備點了點頭,抿了抿嘴,說道:“認得,當年我在涿縣起兵,反擊黃巾軍的時候,正是蘇雙先生對我的資助,我才可以順利地組建起一支軍隊,蘇雙不僅是我劉備的恩人,也是涿縣老百姓的恩人,後來我也派人去找過他,但是聽說他到揚州避難去了,錯過了那次機會,以後也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還好嗎?”


    “他去年去世了!”靡竺低沉地說道。


    “什麽,去世了?”劉備傷感地問道:“先生認得蘇先生?”


    靡竺點了點頭,說道:“他去世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


    劉備抬起了手,有氣無力地拍了在了桌下上,說道:“蘇先生是得病去世的嗎?”


    “還是因為他的女兒啊,太想他的女兒了,因此整個人心力憔悴,形容枯槁,最後病死了!”靡竺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要是蘇雪能夠早點出現,他就不會這麽早走了!”


    “蘇雪?早點出現?”劉備此時低估著,不敢相信地說道:“蘇雪能夠早點出現是什麽意思?”


    “原本以為蘇雪已經死了,但是在蘇雙快要去世的時候,蘇雪竟然出現了,蘇雙在床上看到了自己久違的女兒,握著女兒的手,離世了!”靡竺此時轉過臉本想繼續說下去,但是看到劉備那一雙詫異地眼鏡,立馬把話咽了下去,此時支支吾吾地說道:“你說什麽,雪兒沒有死!”


    “啊......恩,沒有死,這我和張世平都看見的,不過張世平現在並沒有在徐州,他應該在外麵做生意來著!”


    劉備此時哪裏還會管什麽張世平不張世平的,他驚喜地握著靡竺的手說道:“那雪兒她在哪裏,可以告訴我嗎?”


    此時靡竺簡直被劉備的表現給嚇住了,連忙說道:“玄德,我不知道啊!”


    “大哥,你怎麽了啊?”張飛也被劉備的舉動給嚇住了,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劉備變得如此輕浮。


    聽到張飛的聲音,劉備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失禮了,於是他收迴了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先生,剛才劉備失禮了!”


    “哎~沒想到蘇雪竟然會對你產生這麽大的影響,隻是我也不知道蘇雪到底去了哪裏,隻知道她已經成為了道門子弟!”靡竺迴想起那日的場景說道。


    “道門子弟?”劉備迷茫地說道:“原來如此,既然你不知道她在哪裏,那就算了,時間過去這麽久了,即使再看到她,估計也陌生了許多吧!”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非常的奇怪,蘇雪現在的長相那和二十來歲的人沒什麽區別,甚至還是十多歲的樣子,就連蘇雙見到她也是非常的驚奇啊,世上莫非還真有長生不老之術,當真令人匪夷所思!”


    “先生莫非記錯了吧,雪兒和我年齡相仿,如何是十多歲年齡?”


    “哎~我還沒有老糊塗呢,此事是我親眼所見,對了,張世平也見到了,千真萬確,豈能有假,而且在完成蘇雙安葬之後,蘇雪就突然從我們的眼前消失不見了,就仿佛是會法術一般!”靡竺想起那日的奇怪之事,便對劉備說起故事一般侃侃而談。


    靡竺的話說得劉備更是雲裏霧裏的了,看看眼前的靡竺年紀也不大,不會是癡呆了吧。


    “哥,公佑來了!”此時兩個青年走了進來,一個衣著華麗,一個衣著樸素。


    “哦,給你們介紹一下!”靡竺站起身來說道:“這位是平原國相劉備劉使君,這位是劉使君的義弟張飛。”


    隨後靡竺手指著衣著樸素的人向劉備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要向你推薦的人,孫乾!”


    “見過劉使君!”


    “公佑!”劉備向孫乾拱手說道。


    “這位是我的弟弟,靡芳,字子方!”靡竺手指著衣著華麗的人說道。


    “子方!”劉備向靡芳拱手說道。


    “見過劉使君!”


    大家互相寒暄了之後,靡竺便說道:“大家都坐吧,來人,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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