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奇怪的陌客


    “無光海……”


    不是迴應,而是自語。


    狂喜和痛苦聽到了這個聲音,不,應該聲音是直接出現在它們的腦海中。


    潘地曼尼南,是撒旦的宮殿,別名無迴城。


    是由墜落地獄的眾天使們,在貪婪之主瑪門的指揮下,發掘無數的珍寶用了7天時間修建而成的。


    這是魔王們集會之所,是地獄主宰權利的象征。


    她仿佛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在每一個生命的眼中,展現出不同的形象。


    彌爾頓的《失樂園》裏這樣描繪潘地曼尼南。她宏偉而高大,金黃色的楣梁飛架在多利斯風格的主柱上,簷口或中楣鑲嵌著一幅幅的浮雕,大廈頂部是黃金的迴文裝飾,她不像是魔王的宮殿,而是像眾神的居所,那樣氣勢恢宏,那樣美輪美奐,那樣富麗堂皇。


    在保羅的眼中,她隻是一個普通的酒吧或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小小咖啡館。


    而狂喜和痛苦隻能看到遍布整個空間的熊熊烈焰,蜿蜒流淌的炙熱岩漿,還有那無盡的威壓。


    它們看不到路西法,因為它們沒有資格。


    兩個惡魔跪在一塊黑色的巨石之上,它們要在岩漿和火焰將這裏吞沒前完成匯報,不然死亡就是它們的唯一下場。


    路西法是地獄的主宰,祂從來都不是一個和善的存在。


    “是的,偉大的主人,有很多惡魔在準備迎接偉大黑暗的降臨。”


    這次沒有任何迴應。


    忽然,極致的痛苦傳來,慘叫聲發自它們的靈魂,被惡魔的軀體包裹,無法傳播到外界,在它們的體內不斷震動,迴響。


    荊棘慢慢收緊,兩隻惡魔變成了血肉碎塊,它們沒有死亡,它們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分割,它們可以清晰地體會到每一分痛苦。


    然後就是發自與靈魂深處的瘙癢,因為那些散落的血肉碎塊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嫩芽,越來越長,不斷地接觸,融合,組成了一個整體,一個新的惡魔。


    狂喜和痛苦本就是一體。


    但地獄荊棘又將它重新撕裂,痛苦和狂喜再度出現。


    潘地曼尼南此時像一座魔法塔,周身環繞著烈焰和雷霆,巍然聳立,直插那布滿了烏雲的天空。


    偉大的黑暗。


    偉大的主人。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偉大?


    狂喜和痛苦還不知道它們犯了什麽罪責,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不過不重要了,因為它們已經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它們又一次踏入潘地曼尼南。


    “偉大的主人,無光海出現異常。”


    ……


    褻瀆、自殺、不悔改、異教徒、背叛,是五大不可饒恕之罪。


    不過世界上沒有什麽絕對的事情,就像天堂一樣,當用的到你的時候,就會給你贖罪的機會,地獄也一樣,彈性執法深入人心。


    就在正義聯盟眾人組好團,安排妥當,準備去推一波boss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門來。


    他的來曆非常神秘,是dc宇宙中原罪三體之一的魅影陌客,另外兩個原罪是大名鼎鼎的潘多拉和更加神秘的問者。


    “大家請注意這個人啊,他是魅影陌客,上帝之聲的使者,我先替他做個介紹。”


    妮繆十分反常的蹦出來發言。


    “在傳說中,魅影陌客是一個上古時代的普通人。上帝的憤怒之靈天蝕引發大洪水時,他向上帝祈禱,一位天使降臨,解救了他。但是疑惑產生了,既然上帝是仁慈的,那為什麽會有洪水爆發,他始終想不通這個問題,最後選擇了自殺。


    質疑上帝、自殺,陌客同時犯了兩項重罪,所以天使禁止他的靈魂進入天堂,還複活了他的身體,命令他永遠在世界上行走,這樣他永遠是人類的一部分,但也永遠與人類分離,然後,他翻然悔悟,開始引導人類,讓人類遠離邪惡。


    還有種傳說,他是一個叫做以撒的猶太人,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當希律王為了殺死耶穌而派遣軍隊處決城邦中的所有男孩時,他的妻子和兒子都沒能幸免。


    之後的30年中他把不幸歸罪於耶穌,在耶穌被綁在十字架上時,以撒還賄賂了一名士兵,讓他鞭打耶穌。


    後來耶穌判他永遠離開家鄉和祖國,直到世界末日,在他恢複了平靜、消除了怒火之後,他開始幫助社會,還拒絕了上帝消除耶穌對他的審判的提議。”


    以上是妮繆的說法,她一邊講述著傳聞,一邊往保羅身邊蹭,看起來對魅影陌客即厭惡又恐懼,但還保留了有一些尊敬,這從她的話語中就可以看出來。


    不過妮繆還不忘偶爾瞥一眼戴安娜,進行挑釁,就說明問題不太嚴重。


    保羅懶得理這家夥,當然更多的是不敢。


    “親愛的,老騙子的信息不全,不過陌客這個人來曆確實不凡,連地獄魔王們都知道他。”


    保羅為戴安娜做補充,好展示自己的淵博。


    “據說他曾經是一個天使,在地獄發生叛亂時他沒有選擇站隊,所以就兩邊都沒接納他,翅膀最後也被別西卜撕下來吃掉了,所以他注定要永遠孤獨地行走在人間,因此也被稱為墮落者。


    “我們第一次遊覽地獄的時候,和你說過的,背叛了耶穌的猶大是他的分身。沙讚的永恆議會還號稱審判過他,還將30枚銀幣永遠的烙印在他的身體上,不過這個傳聞估計是沙讚在吹牛,陌客脖子上的項鏈才是那些銀幣。


    “總之他不是什麽好人,這個家夥的本質就是背叛,不過他是上帝之聲最忠誠的狗腿子。”


    兩個人一唱一和,把陌客的老底揭了一個幹淨。


    保羅是由於穿越前的記憶,對陌客沒好感。


    妮繆對陌客可全都是恨意了,不過這恨意其實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在dc多元宇宙中有很多單體宇宙,從而也會有很多地球存在,像地球0,地球1……地球52之類的。


    在大多數地球上都會出現妮繆·印萬都這個人物,也就是所謂的同位體。


    而這些妮繆們基本都擅長占卜,所以同位體之間的聯係就比較緊密。


    但陌客在很多宇宙中和妮繆的關係非常複雜,各種愛恨情仇,大多數時候妮繆都是被坑的那一方,這也是由陌客的本質決定的,背叛對他來說是永恆存在的。


    即使保羅所在的宇宙中,妮繆和陌客並沒有什麽交集,見到陌客後,還是很自然的會產生厭惡感,這也是受到同位體影響導致的。


    所以才出現了她和保羅一起掀開陌客老底的行為。


    魅影陌客戴著一頂圓禮帽,整齊的西裝外麵套著風衣,像蝙蝠俠那樣用眼罩遮擋住了小半張臉。


    整體打扮其實沒有太大問題,不過在當前的氣溫下,顯得腦子多少有些問題,當然大部分英雄肯定不同意這個觀點,他們穿得一個比一個另類。


    陌客的耐心非常好,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保羅和妮繆說完,然後環視眾英雄,看到他們都不準備說話,才開始講明他的來意。


    “你們用夢漩渦定位南美巫師團的方式,犯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誤,會給宇宙帶來更大的威脅。這樣做不光給喚醒巨兇獸增添力量,而且還會加快夢漩渦的成長速度,最終毀滅世界。”


    陌客是一個資深的標題黨,一上來就說著聳人聽聞的話,然後全麵否定了正義聯盟的計劃。


    “你果然像參議長閣下說的那樣,不是好人,你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不提前阻止或者提供幫助,反而現在來危言聳聽,你到底想做什麽?”


    綠燈俠不愧是二哈,即使成熟了很多,但也不改本性,直接開懟。


    “不用理他,我們趕快出發吧,消滅了巫師團,先解決一個危機再說。”


    “閃電俠說的對,解決一個是一個。”


    “我覺得應該先審問這個人,是不是有陰謀。”


    “老爸,他脖子上的項鏈真的是那30個銀幣組成的嗎,這可是神器啊,幹掉他吧。”


    “不好吧,等人少點再說。”


    眾說紛紜。


    不過最後保羅父女二人殺人奪寶的對話一出,立刻冷場,大家不由自主地離這兩個人遠了點。


    陌客聽著也不太舒服,自己有種上了砧板的感覺,他確實另有目的,可剛才並未說謊,警告和提醒也是有的。


    他這個人就是常年處於這種矛盾的折磨中,忠誠和背叛貫穿始終。


    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一切都是為了上帝,陌客相信自己終將得到救贖。


    “你有什麽解決辦法?”


    蝙蝠俠開口了,即使是保羅的話,他也不會輕易相信,他需要自己來做出判斷。


    “把蘿絲·沃克交給我,她屬於由夢之主宰。”


    “你或是那個夢之主宰能夠阻止她?”


    “我不能,墨菲斯可以,墨菲斯就是夢之主宰的名字。”


    “這點我們已經知道了,祂會怎麽做?”


    陌客可以質疑上帝,可以背叛耶穌,但他不能說謊。


    所以他在遲疑。


    “祂會怎麽做?你在猶豫什麽?”


    蝙蝠俠進一步逼問。


    “……殺掉她。”


    陌客給出了答案,眼罩也不能遮擋他痛苦的麵容。


    “轟……”


    不是突然遭到襲擊,而是眾位英雄的聲音瞬間同時響起,像是一顆炸彈那樣在不大的空間內猛然爆開。


    “這家夥一直這麽欠揍嗎?”


    保羅拿出莫大勇氣,向妮繆問道。


    “按我那些同位體的說法,陌客比地獄中最低等的劣魔還下賤。”


    “我就知道,關鍵時候,你向來靠不住,我的意思是陌客是不是反常,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怎麽知道,這個宇宙我和他一點關係的都有,問你家戴安娜去。”


    “……”


    保羅從看到魅影陌客的那一刻,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可又無從猜測。如果對陌客使用〔七宗罪〕技能來控製他,又需要顧忌他和上帝的關係,別到時候受到反噬,這不比情感能量,這個技能可是調動智慧生命的原罪,說不定自己直接魔化了。


    “我們的命運不會交給你口中的那個夢之主宰,你請離開吧。”


    蝙蝠俠以正義聯盟領袖的身份做出了決定,盡管其他人還有不同意見,可這種時候,都沒有站出來反駁。


    首先是保羅和妮繆的介紹,明示了這個陌客的實力,現在不是另起紛爭的時候。


    其次,大家都感覺到陌客似乎在拖延時間,那就更加不能讓他如願。


    “這是你們的選擇,最後我要說的是:宇宙不會在這次危機中毀滅,你們不用擔心。”


    陌客在最後的話語中特意強調了“選擇”這個詞,這點英雄們都聽的出來,隨後的那句話更像是預言而不是簡單的安慰。


    他突然到來,又突然消失,除了說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外,什麽都沒做,但這樣的行為更加讓人疑惑。


    “不要被幹擾,按原計劃行動。”


    蝙蝠俠下達了命令。


    ……


    達米安·韋恩今年12歲了,他在南達爾巴特長大,從幼年開始就開始接受忍者訓練。


    他有著顯赫的身世,父親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母親是塔利亞,外祖父是號稱忍者大師的拉爾斯·艾爾·古爾。


    他在7歲那年隨母親來到哥譚尋找父親,之後外祖父慘死於三宮魔之手,母親想接手外祖父創立的刺客聯盟,獨自離去,他就在韋恩莊園住了下來。


    在這裏,達米安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也知道了父親的偉大。


    不過他是一個有著自己想法的孩子,並不完全認同蝙蝠俠的理念。


    之後,父親身邊的助手們一個接一個離開,迪克·格雷森因理念不和去了別的城市,傑森·托德死在了坎達克,達米安主動要求接受訓練。


    貫徹自己的思想,必須以實力為基礎,這是他在南達爾巴特得來的寶貴經驗。


    達米安有一顆叛逆的心,他崇拜蝙蝠俠的強大,但又鄙視他的軟弱,是的,不殺理念在他看來就是軟弱。


    而最近蝙蝠俠以他還小為借口,沒有告知他正義聯盟的行動。


    但在今天,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陌客剛才的話語中含有魔力,所以達米安聽到了一切,也了解了父親正在做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既然有人威脅到世界安全,殺掉她就能解決問題,那還遲疑什麽,真是莫名其妙,難以理解。”


    在刺客聯盟長大的達米安是這樣想的。


    “這些英雄們一個比一個虛偽和軟弱。”


    達米安手中握著忍者大師留給她的武器,一步步走向關押夢漩渦蘿絲·沃克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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