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迴家了
“我…該…迴去了？”
保羅感覺整個世界像是被拉長了，那句下意識重複的話語，進入他眼眸中的光線，傳入耳中的聲音等等，甚至包括他自己的思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十分遙遠。
現實所呈現出顏色都被拉伸、扭曲、融合，一條流光溢彩的通道出現，然後就是時空瞬間轉換造成的劇烈衝擊。
保羅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橡皮筋那樣，一端被人猛地拉到了2008年，另一端還固定在1978年，而停留在過去的那隻手忽然鬆開，啪的一聲，30年的時間被驟然壓縮成一個點，自己也瞬間收縮成一團，攜帶著那舊日的歲月到達未來。
緊接著未來的各種信息又在一刹那灌入他的腦海中。
保羅在恍惚間仿佛看到自己在一輛汽車的後座上，懷中抱著阿蕾莎。
街道比較擁堵，車輛在緩慢前行。
正是他離開時的景象，但他一時不敢確定這是虛幻還是現實。
當他的認知逐漸清晰時，似乎已經離開了身體的意識又重新迴歸。
虛幻這才真正化為現實。
緊接著各種情緒像決堤的洪水，刹那間湧入了他的腦海，或者稱之為心靈更加準確。
保羅已經快幾十年沒有這種感覺了，導致以他堪比超人的身體素質，都無法抵擋，一陣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使得他全身酸軟。
然後保羅自身情緒也被引動——歡喜、憤怒、哀愁、思念、悲傷、恐懼、驚悸。
這些智慧生命所具有的基礎情緒即將爆發。
更可怕的是，無法控製。
這是保羅用殘存的理智，瞬間做出的判斷。
“法克，還不如在1978年種蘑菇呢，妮繆你這混蛋。”
這也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片刻之後，塵埃落定。
“唉……希望還有活人吧，家裏那幾個肯定沒事，普通人估計得死光了吧。”
保羅膽戰心驚地睜開眼，然後發現死亡二姐正笑嘻嘻地看著她。
“唿……哎，是二姐啊，什麽情況，說好的70年呢，妮繆那個老騙子怎麽能把我送迴來？還有啊，你也學壞了，我差點就把一個城市的人都清空了。”
在見到死亡二姐的時候，保羅如釋重負，毫無形象地躺倒在地上。
他不是天生的殺人狂，沒法對毀滅無數生命這種事情做到坦然麵對，現在沒事了，保羅才覺得身體和心靈都充滿了疲憊感。
“具體原因自己去調查。
“你是該多思考一下了，把我和你說的話都忘了吧，本來送你迴到過去是想嚐試扭轉墨菲斯的命運，同時也讓你能夠更好的體會人類情感，結果……
“想想你那個不靠譜的計劃，能不讓你迴來嘛。”
這次死亡二姐換了一個新造型，留著爆炸頭，穿著黑色的小吊帶背心，下身是熱褲，翹著二郎腿，光著腳丫，還一晃一晃的，有點像老大媽和小太妹的綜合體。
保羅被那眼前隻潔白的小腳晃得有點眼暈，精神病發作，掏出一根煙來，塞進了死亡的腳趾縫裏。
“啪。”
點燃。
“唿……這下好了，剛才總覺得缺點什麽。”
“貓咪，我收迴剛才的話，就衝你這腦迴路，恐怕路西法也沒法引誘你墮落。”
“抱歉，二姐，剛才一下子吸收了太多的情感能量，有點不清醒，其實我平常不是這樣的。”
保羅連忙解釋，死亡沒有一點壓迫感，就像是他一個多年的損友。
“二姐，這次夢之紅寶石和頭盔都沒拿到，感覺迴到過去的這些年完全沒用，白白浪費時間，還有你那個倒黴弟弟的破事我也不想管了，祂對賽琳娜的處理方式實在成問題。”
看到保羅又重新躺平，一副頹廢的模樣，死亡感覺有些好笑，把腳上的煙塞進了他的嘴裏，還用腳趾搓了下他的鼻子，才說道：
“其實無盡家族中的每一個成員從誕生之日起就被規則所束縛，我們在漫長的歲月中一直在探索和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這點從我們的名字裏就能看出來。
“墨菲斯包含著整個集體無意識，如果沒有了規則，集體無意識就會吞噬他，導致人類也會被吞噬。
“而我們又都想要擺脫這種宿命，所以必須進行各種嚐試，整個多元宇宙中的生命都是試驗品，包括那些對凡人來說高高在上的神靈。”
死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才像一個真正至高存在，而不是那個活潑又不失溫柔的鄰家女孩。
“試驗品，包括我？你呢？”
話語有些詞不達意，有些唏噓，還有些失落。
“不高興了呀，嘻嘻，放心吧，我和他們不一樣，早就邁出了那一步。”
死亡輕笑一聲，又揉了揉保羅的鼻子。
“那安娜真的是你嗎？”
“算是吧，我每100年都會選擇做一天凡人，這是一種體驗，也是為了保持自己的獨立人格，不然很容易被宇宙意識同化。”
“可安娜存在了很久啊。”
“喵咪，時間對你來說可能是一張網，一條線，而對我來說是無數個點，我可以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的任意時刻。”
“那時候，你……”
死亡忽然變得有些嚴肅。
“保羅，你來到這個多元宇宙是一次非常意外的事件，像是往命運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塊石頭，激起了波瀾，造成的變化遠超你的想象，所以有很多高層生命都在關注你，祂們都想從你身上獲取跨越階層的秘密。”
“真可怕，我會不會被祂們抓去切片。”
保羅撇撇嘴，雙臂抱胸，做出恐懼的樣子。
“抓你有什麽用？觀察這種改變和後續發展才是重要的，不過也不全是這種想法，所以趕快提升實力吧。”
“又轉移話題……”
“快走吧，你的麻煩事多著呢，記得在墨菲斯出來之前找到紅寶石和頭盔，算是幫我一個忙。”
“ok，沒問題。”
啪的一聲，保羅拍了死亡的腳掌一下，算是達成約定，“擊掌為誓”嘛，又沒規定是手掌。
沒有再繼續問，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到時間是不能說的，知道了反而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這點他選擇相信死亡二姐。
阿蕾莎還一無所覺，她隻是發現所處的環境變了，不過小家夥對這些事情並不太關心，爸爸在身邊，其他的都沒有那麽重要。
“阿蕾莎，一會你迴房間裏自己玩，爸爸有事和戴安娜說，好不好？”
“不好。”
“……”保羅。
“乖，讓丹尼陪你，真的很重要。”
揪頭發，搖頭。
“……”
半小時過去了。
阿蕾莎看著爸爸的嚴肅臉，雖然還是有點不情願，但也終於答應了。
保羅大喜，直接命令司機去博物館，他要去找戴安娜，他有很多很多話要說。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個可以躲避風浪的港灣。
工作日的下午，博物館寬闊的展廳略顯空蕩，陽光透過古典雅致的玻璃窗照射進來，被那些大理石雕像和來迴行走的遊客阻擋，在光滑如鏡的地麵上留下了一片片斑駁的影子。
戴安娜正在為一座阿芙洛狄忒的雕像做著日常維護工作，一身酒紅色的長裙更顯身姿綽約，從側麵看去，高挺的鼻梁，專注的眼神，略微皺起的眉頭，緊抿的雙唇，一切都還是舊日模樣，依然是那麽秀美動人。
這是他的愛人，保羅看得有些癡迷了。
對戴安娜來說隻是幾小時，而對保羅來說，已經60年過去了。
仿佛感覺到了什麽，那個專注工作的美麗姑娘慢慢轉過頭來，當看到保羅的那一刻，笑容一下子綻放開來。
她舒展雙臂接住那個幾乎和瞬移一樣衝過來的家夥，有些嗔怪地說道：
“又不是小寶寶，才兩小時不見就想媽媽了？”
開著獨屬於兩人之間的玩笑，可保羅就像沒聽到，什麽都不說，隻是緊緊地抱著她，一刻也不想分開。
“怎麽了？”
戴安娜身體一緊，她太了解保羅了，愛人的任何變化都瞞不過她。
沒有迴答，隻有更加熱烈的擁抱。
遊客們看著這對情侶，開始小聲議論，有認出保羅身份的人還不顧規定，偷偷拍攝了兩人的照片。
《參議長公然騷擾博物館員工！》
《以權謀私，他怎麽能帶領國家走出困境！》
《……》
有圖有真相，各種新聞開始在網絡上傳播。
“哢嚓。”
實木辦公桌被賽琳娜一拳錘裂。
“這個混蛋，一迴家就先去找戴安娜，後媽沒有一個好東西。”
“大餅臉，桌子錢你自己出啊，不許走公司的賬。”
今天是渡鴉蕾切爾給賽琳娜總裁當秘書，因為另一個秘術卡拉又去做好事了。
“給我滾，矮冬瓜！”
“你沒希望的，去照照鏡子吧，你和戴安娜的差距就像是人間到地獄那麽大。”
“唿……好久沒收拾你了，嘿嘿，讓你知道賽琳娜大人的厲害！”
“嗯？不對，你力量有問題，哎呦……”
姐妹倆日常打鬥，隻不過，得到史詩級別加強的賽琳娜占據了絕對的上風，而蕾切爾在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隻能單方麵挨打。
……
博物館中。
不知何時，保羅和戴安娜兩人由擁抱改為熱吻，久別重逢的情侶對旁觀者毫不在意，外界的一切喧囂都不能打擾他們。
唇齒短暫分開的時間
“你想吃了我啊～”
戴安娜的聲音輕柔嫵媚。
“嗯。”
纖細有力的手掌擋住了保羅靠近的臉。
“迴家好嗎？”
“別，賽琳娜裝了好多監控。”
“……你呀。”
戴安娜吻了下他的嘴角，神情有些無奈。
“貓咪？”
還沒等保羅說話，阿蕾莎跑了出來，小家夥玩了一會玩具，忽然想起了爸爸許諾的貓，就出來準備催一下。
“唉……迴家，把丹尼給你，然後等我喊你再出來啊。”
“嗯。”
阿蕾莎一如既往地答應了，隻是能不能做到是另外的問題。
戴安娜還是有點小脾氣的，她可沒忘了自己被這個小家夥變成玩具豬的經曆，瞬間摘下神力護腕，然後像宣示主權一般，摟住保羅的脖子，送上熱吻。
阿蕾莎對敵意是很敏感的，立刻就要釋放技能，教訓一下這個啃自己爸爸，而且很難起外號的漂亮女人。
保羅趕快製止，一番折騰後，3人迴到了賽琳娜的別墅，也就是保羅的家。
望著豪華的大房子，保羅又是一陣感慨，然後召喚肥貓丹尼爾，共享記憶，把阿蕾莎哄進死亡印記空間，還在心靈通話裏拜托肥貓看住小家夥。
作為樂子人保羅的寵物分身，丹尼爾是準備搗亂來著，可它怕戴安娜，在那雙冰冷的眼睛凝視下，隻能不情願地答應下來。
夫妻二人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和空間。
痛苦、瘋狂的一夜。
痛苦的是保羅，瘋狂的是戴安娜。
保羅講述了迴到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喬治娜和賽琳娜的融合，煩躁之下險些和妮繆犯錯誤，千貓之夢的經曆，死亡二姐的態度，還有安娜的小鎮，事無巨細，沒有一點隱瞞。
這是兩人之間的約定和信任，超越時間，超越生死。
戴安娜靜靜地聽完，然後家暴了偷偷跑來搗亂的賽琳娜、卡拉、蕾切爾姐妹三人組。
當然也沒忘懲罰保羅這個引起一切麻煩的家夥。
隻不過方式比較另類。
保羅的經曆簡單概括來說就是半夜腰肌勞損，淩晨半身不遂。
其實戴安娜也很累，但她性格堅毅、倔強，在憤怒的輔助下，成功斬殺渣男。
“再有下次，我就真殺了她們。”
又狠狠咬了保羅一口。
“現在就要死了。”
“以後不許一個人出去了。”
戴安娜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遵命。哎，哎。”
保羅連忙求饒，因為女半神。
“對不起，我答應過永遠保護你的。”
戴安娜徹底發泄過後，情緒忽然失落。
保羅立刻把愛人擁入懷中，他理解了戴安娜的意思，也明白了她失態的原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保證，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分開。”
“嗯。”
無需多言，2000多年的朝夕相處，簡單的承諾就意味著所有。
“我…該…迴去了？”
保羅感覺整個世界像是被拉長了，那句下意識重複的話語，進入他眼眸中的光線，傳入耳中的聲音等等，甚至包括他自己的思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十分遙遠。
現實所呈現出顏色都被拉伸、扭曲、融合，一條流光溢彩的通道出現，然後就是時空瞬間轉換造成的劇烈衝擊。
保羅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橡皮筋那樣，一端被人猛地拉到了2008年，另一端還固定在1978年，而停留在過去的那隻手忽然鬆開，啪的一聲，30年的時間被驟然壓縮成一個點，自己也瞬間收縮成一團，攜帶著那舊日的歲月到達未來。
緊接著未來的各種信息又在一刹那灌入他的腦海中。
保羅在恍惚間仿佛看到自己在一輛汽車的後座上，懷中抱著阿蕾莎。
街道比較擁堵，車輛在緩慢前行。
正是他離開時的景象，但他一時不敢確定這是虛幻還是現實。
當他的認知逐漸清晰時，似乎已經離開了身體的意識又重新迴歸。
虛幻這才真正化為現實。
緊接著各種情緒像決堤的洪水，刹那間湧入了他的腦海，或者稱之為心靈更加準確。
保羅已經快幾十年沒有這種感覺了，導致以他堪比超人的身體素質，都無法抵擋，一陣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使得他全身酸軟。
然後保羅自身情緒也被引動——歡喜、憤怒、哀愁、思念、悲傷、恐懼、驚悸。
這些智慧生命所具有的基礎情緒即將爆發。
更可怕的是，無法控製。
這是保羅用殘存的理智，瞬間做出的判斷。
“法克，還不如在1978年種蘑菇呢，妮繆你這混蛋。”
這也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片刻之後，塵埃落定。
“唉……希望還有活人吧，家裏那幾個肯定沒事，普通人估計得死光了吧。”
保羅膽戰心驚地睜開眼，然後發現死亡二姐正笑嘻嘻地看著她。
“唿……哎，是二姐啊，什麽情況，說好的70年呢，妮繆那個老騙子怎麽能把我送迴來？還有啊，你也學壞了，我差點就把一個城市的人都清空了。”
在見到死亡二姐的時候，保羅如釋重負，毫無形象地躺倒在地上。
他不是天生的殺人狂，沒法對毀滅無數生命這種事情做到坦然麵對，現在沒事了，保羅才覺得身體和心靈都充滿了疲憊感。
“具體原因自己去調查。
“你是該多思考一下了，把我和你說的話都忘了吧，本來送你迴到過去是想嚐試扭轉墨菲斯的命運，同時也讓你能夠更好的體會人類情感，結果……
“想想你那個不靠譜的計劃，能不讓你迴來嘛。”
這次死亡二姐換了一個新造型，留著爆炸頭，穿著黑色的小吊帶背心，下身是熱褲，翹著二郎腿，光著腳丫，還一晃一晃的，有點像老大媽和小太妹的綜合體。
保羅被那眼前隻潔白的小腳晃得有點眼暈，精神病發作，掏出一根煙來，塞進了死亡的腳趾縫裏。
“啪。”
點燃。
“唿……這下好了，剛才總覺得缺點什麽。”
“貓咪，我收迴剛才的話，就衝你這腦迴路，恐怕路西法也沒法引誘你墮落。”
“抱歉，二姐，剛才一下子吸收了太多的情感能量，有點不清醒，其實我平常不是這樣的。”
保羅連忙解釋，死亡沒有一點壓迫感，就像是他一個多年的損友。
“二姐，這次夢之紅寶石和頭盔都沒拿到，感覺迴到過去的這些年完全沒用，白白浪費時間，還有你那個倒黴弟弟的破事我也不想管了，祂對賽琳娜的處理方式實在成問題。”
看到保羅又重新躺平，一副頹廢的模樣，死亡感覺有些好笑，把腳上的煙塞進了他的嘴裏，還用腳趾搓了下他的鼻子，才說道：
“其實無盡家族中的每一個成員從誕生之日起就被規則所束縛，我們在漫長的歲月中一直在探索和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這點從我們的名字裏就能看出來。
“墨菲斯包含著整個集體無意識，如果沒有了規則，集體無意識就會吞噬他，導致人類也會被吞噬。
“而我們又都想要擺脫這種宿命，所以必須進行各種嚐試，整個多元宇宙中的生命都是試驗品，包括那些對凡人來說高高在上的神靈。”
死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才像一個真正至高存在，而不是那個活潑又不失溫柔的鄰家女孩。
“試驗品，包括我？你呢？”
話語有些詞不達意，有些唏噓，還有些失落。
“不高興了呀，嘻嘻，放心吧，我和他們不一樣，早就邁出了那一步。”
死亡輕笑一聲，又揉了揉保羅的鼻子。
“那安娜真的是你嗎？”
“算是吧，我每100年都會選擇做一天凡人，這是一種體驗，也是為了保持自己的獨立人格，不然很容易被宇宙意識同化。”
“可安娜存在了很久啊。”
“喵咪，時間對你來說可能是一張網，一條線，而對我來說是無數個點，我可以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的任意時刻。”
“那時候，你……”
死亡忽然變得有些嚴肅。
“保羅，你來到這個多元宇宙是一次非常意外的事件，像是往命運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塊石頭，激起了波瀾，造成的變化遠超你的想象，所以有很多高層生命都在關注你，祂們都想從你身上獲取跨越階層的秘密。”
“真可怕，我會不會被祂們抓去切片。”
保羅撇撇嘴，雙臂抱胸，做出恐懼的樣子。
“抓你有什麽用？觀察這種改變和後續發展才是重要的，不過也不全是這種想法，所以趕快提升實力吧。”
“又轉移話題……”
“快走吧，你的麻煩事多著呢，記得在墨菲斯出來之前找到紅寶石和頭盔，算是幫我一個忙。”
“ok，沒問題。”
啪的一聲，保羅拍了死亡的腳掌一下，算是達成約定，“擊掌為誓”嘛，又沒規定是手掌。
沒有再繼續問，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到時間是不能說的，知道了反而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這點他選擇相信死亡二姐。
阿蕾莎還一無所覺，她隻是發現所處的環境變了，不過小家夥對這些事情並不太關心，爸爸在身邊，其他的都沒有那麽重要。
“阿蕾莎，一會你迴房間裏自己玩，爸爸有事和戴安娜說，好不好？”
“不好。”
“……”保羅。
“乖，讓丹尼陪你，真的很重要。”
揪頭發，搖頭。
“……”
半小時過去了。
阿蕾莎看著爸爸的嚴肅臉，雖然還是有點不情願，但也終於答應了。
保羅大喜，直接命令司機去博物館，他要去找戴安娜，他有很多很多話要說。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個可以躲避風浪的港灣。
工作日的下午，博物館寬闊的展廳略顯空蕩，陽光透過古典雅致的玻璃窗照射進來，被那些大理石雕像和來迴行走的遊客阻擋，在光滑如鏡的地麵上留下了一片片斑駁的影子。
戴安娜正在為一座阿芙洛狄忒的雕像做著日常維護工作，一身酒紅色的長裙更顯身姿綽約，從側麵看去，高挺的鼻梁，專注的眼神，略微皺起的眉頭，緊抿的雙唇，一切都還是舊日模樣，依然是那麽秀美動人。
這是他的愛人，保羅看得有些癡迷了。
對戴安娜來說隻是幾小時，而對保羅來說，已經60年過去了。
仿佛感覺到了什麽，那個專注工作的美麗姑娘慢慢轉過頭來，當看到保羅的那一刻，笑容一下子綻放開來。
她舒展雙臂接住那個幾乎和瞬移一樣衝過來的家夥，有些嗔怪地說道：
“又不是小寶寶，才兩小時不見就想媽媽了？”
開著獨屬於兩人之間的玩笑，可保羅就像沒聽到，什麽都不說，隻是緊緊地抱著她，一刻也不想分開。
“怎麽了？”
戴安娜身體一緊，她太了解保羅了，愛人的任何變化都瞞不過她。
沒有迴答，隻有更加熱烈的擁抱。
遊客們看著這對情侶，開始小聲議論，有認出保羅身份的人還不顧規定，偷偷拍攝了兩人的照片。
《參議長公然騷擾博物館員工！》
《以權謀私，他怎麽能帶領國家走出困境！》
《……》
有圖有真相，各種新聞開始在網絡上傳播。
“哢嚓。”
實木辦公桌被賽琳娜一拳錘裂。
“這個混蛋，一迴家就先去找戴安娜，後媽沒有一個好東西。”
“大餅臉，桌子錢你自己出啊，不許走公司的賬。”
今天是渡鴉蕾切爾給賽琳娜總裁當秘書，因為另一個秘術卡拉又去做好事了。
“給我滾，矮冬瓜！”
“你沒希望的，去照照鏡子吧，你和戴安娜的差距就像是人間到地獄那麽大。”
“唿……好久沒收拾你了，嘿嘿，讓你知道賽琳娜大人的厲害！”
“嗯？不對，你力量有問題，哎呦……”
姐妹倆日常打鬥，隻不過，得到史詩級別加強的賽琳娜占據了絕對的上風，而蕾切爾在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隻能單方麵挨打。
……
博物館中。
不知何時，保羅和戴安娜兩人由擁抱改為熱吻，久別重逢的情侶對旁觀者毫不在意，外界的一切喧囂都不能打擾他們。
唇齒短暫分開的時間
“你想吃了我啊～”
戴安娜的聲音輕柔嫵媚。
“嗯。”
纖細有力的手掌擋住了保羅靠近的臉。
“迴家好嗎？”
“別，賽琳娜裝了好多監控。”
“……你呀。”
戴安娜吻了下他的嘴角，神情有些無奈。
“貓咪？”
還沒等保羅說話，阿蕾莎跑了出來，小家夥玩了一會玩具，忽然想起了爸爸許諾的貓，就出來準備催一下。
“唉……迴家，把丹尼給你，然後等我喊你再出來啊。”
“嗯。”
阿蕾莎一如既往地答應了，隻是能不能做到是另外的問題。
戴安娜還是有點小脾氣的，她可沒忘了自己被這個小家夥變成玩具豬的經曆，瞬間摘下神力護腕，然後像宣示主權一般，摟住保羅的脖子，送上熱吻。
阿蕾莎對敵意是很敏感的，立刻就要釋放技能，教訓一下這個啃自己爸爸，而且很難起外號的漂亮女人。
保羅趕快製止，一番折騰後，3人迴到了賽琳娜的別墅，也就是保羅的家。
望著豪華的大房子，保羅又是一陣感慨，然後召喚肥貓丹尼爾，共享記憶，把阿蕾莎哄進死亡印記空間，還在心靈通話裏拜托肥貓看住小家夥。
作為樂子人保羅的寵物分身，丹尼爾是準備搗亂來著，可它怕戴安娜，在那雙冰冷的眼睛凝視下，隻能不情願地答應下來。
夫妻二人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和空間。
痛苦、瘋狂的一夜。
痛苦的是保羅，瘋狂的是戴安娜。
保羅講述了迴到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喬治娜和賽琳娜的融合，煩躁之下險些和妮繆犯錯誤，千貓之夢的經曆，死亡二姐的態度，還有安娜的小鎮，事無巨細，沒有一點隱瞞。
這是兩人之間的約定和信任，超越時間，超越生死。
戴安娜靜靜地聽完，然後家暴了偷偷跑來搗亂的賽琳娜、卡拉、蕾切爾姐妹三人組。
當然也沒忘懲罰保羅這個引起一切麻煩的家夥。
隻不過方式比較另類。
保羅的經曆簡單概括來說就是半夜腰肌勞損，淩晨半身不遂。
其實戴安娜也很累，但她性格堅毅、倔強，在憤怒的輔助下，成功斬殺渣男。
“再有下次，我就真殺了她們。”
又狠狠咬了保羅一口。
“現在就要死了。”
“以後不許一個人出去了。”
戴安娜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遵命。哎，哎。”
保羅連忙求饒，因為女半神。
“對不起，我答應過永遠保護你的。”
戴安娜徹底發泄過後，情緒忽然失落。
保羅立刻把愛人擁入懷中，他理解了戴安娜的意思，也明白了她失態的原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保證，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分開。”
“嗯。”
無需多言，2000多年的朝夕相處，簡單的承諾就意味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