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斜睨了劉玨一眼卻是再沒力氣了,緊接著便閉了眼,抓著劉玨褲腳的手也隨之鬆了下來,劉玨無奈的朝四周看了看,心道:這不是個事兒啊,最少方圓百裏內沙塵彌漫,毒物萬千,至少千裏內危險無數啊。


    然後又低頭看了看普渡,扶了扶額,歎了口氣,道:“真是怕了你了。”


    先是用手比劃了比劃普渡的身形,估計是發育的晚,普渡並沒有劉玨高,整個人還瘦巴巴的,縮成一團,像隻狗崽子,劉玨撇了撇嘴,從儲物戒指裏拿了傷藥給他撒上,之後就認命的把普渡抱了起來。


    就這麽走了約有五裏路,劉玨就沒勁兒了,到底年歲尚小,又是純法修,很快力氣就耗盡了,而且劉玨這靈根也著實麻煩了些,這些年挪了又挪,也不過才堪堪二級,還是會隨時往下掉的那種等級低,玄力自然也沒有多少,這正好,現在也耗得差不多了。


    這一路走來,力氣也沒多少了,玄力也沒多少了,於是,普渡從由劉玨抱著,變為在肩上扛著,然後又變成在地上拖著,還時不時地被劉玨拎到身前擋擋毒物,期間普渡被疼的醒了兩次,朝劉玨齜了齜呀,可惜隻得到了劉玨放大版笑臉一枚,就又暈了過去。


    緊接著,又走了大約有五裏路,可能是到了石窟群了,就在普渡在地下被劉玨磨得快出火花了,劉玨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背風的半月形石窟。


    進來時還是早上,這會兒依然夜半,寒風一過,石窟裏便形成了千奇百怪的聲音,聽得滲人。


    劉玨把普渡往地下一扔,從戒指裏拿出了一種可以燒很久的黑色石塊,有點像煤,但是不需要木柴引燃,隻要像打火石一樣輕輕一擦便可以了,劉玨燒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冷,索性就將剩下的丟火裏了。


    這玩意兒貴還占地方,劉玨又扣,扣扣索索隻買了一點兒用,剩下的指望自己運氣好到炸撿個漏,不過這第一天嘛,明顯運氣不是太好,劉玨用腰間掛著裝飾用的劍挑了挑火堆,想了想明天,差點把自己下一跳,趕緊搖搖頭,想:至於明天嘛……就隻能看燒完了還剩下多少了……什麽?還有後天?這不是還沒到嗎!


    火燒的旺旺的,劉玨吃了點幹糧,換了件外衣,還給普渡換了傷藥,衣物和皮肉都黏一起,劉玨也不手軟,直接往下撕,皮膚與肉體相離的聲音讓劉玨聽得牙酸,所以動作更快了,普渡皺了皺眉,到底沒再醒來,換了藥,又給普渡換了身衣服,普渡沒法吃飯,劉玨直接給他掰開嘴往裏塞了點丹藥,還順便在石窟周圍撒了藥,好不容易忙完一切,剛拿出毯子準備舒舒服服的躺下的劉玨,一扭頭,就看見被自己扔在一邊的普渡被凍的嘴唇發紫。


    劉玨出來的時候隻想過會有可能和盈一分開,但是沒想過要照顧別人啊,所以準備的東西都隻有一份,這會看著普渡半天,最後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丹藥錢,而且這人還對自己勉強算是有恩,便又把普渡抱過來攬懷裏,這人活著咋地都能還上,這死了可就屁都沒有了,而且這因果也著實麻煩啊。


    一夜好眠。


    劉玨醒來的時候,天氣又變迴了炎熱幹燥,普渡也醒了,原本狹長的鳳眸瞪得大大的,薄薄的粉唇破了皮還有些幹裂,緊緊的抿在一起,像是被嚇著了,不過可惜他動不了。


    劉玨看著他這幅對自己譬如蛇蠍的表情來了興趣,用手挑著普渡的下巴,有些相似的薄唇一勾,調笑道:“怎的?你這和尚,不過一夜就翻臉不認人了?”然後劉玨就看到,普渡急的快哭了,想用玄力衝破體內的禁製,頭上和手上還都因過於用力崩起了青筋。


    劉玨看他是真急了,輕輕拍了下他頭上崩起的青筋,道:“輕些,別那麽使勁,這是我給你下的藥,等藥效過了,你便能動了,你這可別一不小心把經脈給震斷了,爺可還指望你還爺丹藥錢哪。”


    普渡聽了劉玨的話,不在使勁,頭上的青筋也消了下來,但是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透過臉上的灰都能看清他麵上的薄紅。


    完事了,倒是劉玨不懂了,不過劉玨反應得快,笑著說說:“喲,大師這是準備還俗了?”然後就不在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把毯子都搭在了他身上,還細心的掖了掖,然後走向火堆把燒剩下的石塊撈起來,數了數,恩,到明天晚上應該沒問題……額……可能。


    然後匆匆吃了點東西,便拿出塊鏡子來照了照,不多時,鏡子中就出現了一張人臉,模糊的銅鏡讓人看不真切,細細瞧去,才發現,那人不正是盈一嘛。


    “你掉到哪去了?我在的這片地方和地圖上沒有一處是相似的。”劉玨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地圖,“你這怕不是被騙了吧。”


    看著劉玨一臉的不相信,盈一抽了抽眼角,到:“這是前主子留下的。我在草翠蕭樹。”意思很明顯,地圖沒毛病,劉玨睨了他一眼道:“本宮不和你爭,本宮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老頭子留下來害本宮的,不過本宮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然後頓了一下,用手在鏡麵上摸索了一下,說:“你現在和誰是一隊的?”


    盈一一愣,看了看四周,模糊中隻看得出,大片大片的墨綠,樹林中靜悄悄的,此刻更是連風都沒有,許久,盈一才說:“我一會兒在與你說。”隨之而來的,是箭矢破空的聲音。


    劉玨聳了聳肩,將鏡子收迴懷裏,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這是他們用的暗號,用手摸一下鏡麵說明看到對方有危險,兩下說明自己有危險,剛才劉玨分明從哪鏡中看到了一個人影晃動,不,甚至可能不是人。


    不過劉玨很快又輕鬆起來,唉,反正又不是自己心煩,不是嗎,一邊想一邊扭頭看向了普渡,唇邊的笑也落了下來。


    這,才是自己要關心的,剛才在最後關頭,盈一分明也摸了一下鏡麵。


    ‘普渡’還在愣神,不過估摸著藥效倒是解了,開始緩步朝著劉玨走去,不知是因為剛醒還是藥效沒過的緣故,走的姿勢有些怪異。多虧了是在石窟群,風小了許多,黃沙也小了許多,不然劉玨真怕來陣風把‘普渡’給刮上跑了。


    待‘普渡’走的近了,劉玨也不客氣直直地將扇子正抵著普渡的心口,邪笑了下,道:“這身子用的可還趁手?”


    ‘普渡’聽了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明白什麽意思,但劉玨接著又說:“爺可不知,爺什麽時候救了個啞巴迴來!”


    說著一躍而起,想翻到‘普渡’的身後朝著他的後頸敲去,不過‘普渡’顯然是有什麽顧忌,在看到劉玨的動作時,幾乎是同時的一躍而起,在劉玨還沒翻過去時,雙眼赤紅,雙手成抓狀,直直地朝著劉玨的心口掏去,劉玨的瞳孔一擴,迅速將扇麵展開,朝著胸前擋去,當‘普渡’的手抓向扇麵時,傳出了讓人牙酸的金屬相撞的聲音,巨大的後力,震得劉玨不斷地朝後退去,在到身後的石壁前才堪堪停下。


    ‘普渡’赤紅著眼,不稍做停留便又朝著劉玨撲去,身影也化作一道長長的灰撲撲的線,劉玨看躲不及趕緊貼著石壁向一旁滾去。


    ‘普渡’看著劉玨閃開,可惜手閃躲不及,一下便插在了石壁上,不過估計是因為用力太大的緣故,手來不及拔出,劉玨趁著機會趕緊蹦到對麵,“嘭——”一聲巨響過後,滿目瘡痍,煙塵散盡,才發現‘普渡’整個人都被石屑埋住了。


    劉玨盯著那堆廢石,心中不敢大意,默默提氣,一隻手上隱隱覆著冰霜,另一手握著扇子,火苗一點點的纏著扇子向上,像一條火蛇,就在手上的火蛇爬上扇頂倏地張開大嘴時,異變突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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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開學了……乃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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