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師公的身體很好,估計等他繼位後,還能陪他一段時間。以前不理解父皇為什麽這麽推崇師公,現在李繼願終於知道了。全大唐的人加起來,恐怕也找不出一個比師公更高瞻遠矚的人出來了。


    爬了一趟泰山,把李繼願累的夠嗆,旅遊團不得不在登州停下休息一段時間。


    現在的登州得益於海運和海產品,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在離海不遠的地方,已經建成了一個新的州城。登州,再不是之前那個貧困的下州了,現在的它成功翻身而起,躋身到了上等州的行列。


    如今登州的刺史是章德育,自從鄭誠轉任後,他就一直當著登州刺史。這些年登州持續變得富強,他的官績也是朝堂裏比較顯眼的。


    但是,章德育推脫了中書的招攬,決定在刺史這個職位上一直幹下去了。


    冷鋒到達登州,章德育自然要全力招待。


    刺史府內,酒過三巡,章德育說出了不去長安的理由:“登州雖然富庶,但是距離長安還有一段距離。咱們文院的宗旨是一視同仁,以長安為中心,向各地輻射開設學堂。如果是正常情況,登州到現在才剛剛獲得建造學堂的資格而已。當初鄭誠學長進京的時候,是耍賴才賴來了一些先生,讓登州提前開設了學堂。


    學生就是登州人,知道登州當初有多麽貧窮,直到開了海運和海產品後。,登州才得到了發展。可是啊,停靠在登州海港的,都是揚州等地的商船,登州本地並沒有什麽人做海運的生意。學生覺得,登州人靠著海,卻不加入海運行業是不對的。隻有登州人開始海運,才能讓登州更快的繁榮起來,而不是僅僅作為一個外人的停靠點存在。


    想要讓登州人意識到這一點,學生振臂高唿是不行的,總要民間出現一些懂學問,有見識,有勇氣的人出現。老一輩是沒辦法了,學生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如果學生退休之前,能夠見到一支登州人自己的海運船隊出現,比躋身中書省,案牘勞形要有意義的多。


    說了這麽多,其實學生就是心虛。學生就是個離了家渾身不得勁的人,當初在文院學習,都難受的很。這輩子,我大概就這點出息了,嗬嗬。”


    不理會章德育的自嘲,冷鋒知道,離不了家隻是一個方麵而已,支持章德育留在登州放棄上進的,是他對故鄉的期盼之情。


    文院出來的,總會有一些不止抬頭向前,懂得低頭俯視的,他們才是真正有官員操守的人。像鄭誠,如今已經兼任了三任刺史,有爵位還周轉各個州府關心民生,不少人恥笑他不知上進,他卻悠然自得。


    “你跟你鄭誠學長有的一拚,你們都是很純粹的官員。其實關心民生並把一生時間投進去,誰又能否定這也是一種遠大的誌向呢?”


    得到先生的支持,章德育很開心,不由得多喝了幾杯。他拒絕升官後,周圍人都在規勸他,而今天先生的肯定,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旅程到了登州,旅行團跟長安之間就恢複了書信往來。


    之前在嶺南、在沿海的時候,書信送的慢是一迴事,送不到還是一迴事。而到了登州後,書信不僅送的快了,還能送到。


    通過冷競的書信,冷鋒了解到就是自己離開長安的兩年間,李靖尉遲恭先房玄齡等人先後去世了。貞觀時期的退休武將,就剩下一個日薄西山的牛進達,和依舊生龍活虎的程咬金倆人。文臣那邊,則就剩下了褚遂良一個,連長孫無忌也嗝兒掉了。


    有的時候,歲月才是最無情的力量,與人爭一時之長短有什麽用?比別人活的長才是勝利。


    如今是永安十二年,冷鋒不過才五十六歲,旁人這個歲數已經盤算壽終正寢的事情了,而冷鋒知道,如果不得什麽怪病的話,自己恐怕最低還有二三十年好活。


    李世民到底坐上了輪椅,輕易沒法出門。不良於行的他也就不再折騰殺的沒幾個人的島國,喜歡上了看書打牌。他的小算盤打對了,他真的比貞觀功臣們活的久。


    隨冷競書信過來的,還有李世民的一張邀請函。


    不是邀請飲宴的,而是邀請打麻將的。隨著貞觀老臣的逐漸逝世,李世民現在想打麻將都找不到合適的對手,所以對冷鋒的出行就越發的鬱悶,書信全篇都在催促冷鋒快點迴去,他好多贏點錢帶到墳墓裏。再拖延,他就要讓李承乾下旨。


    不得不說當上太上皇的人都會變得無賴,當初他對李淵的無賴極度鬱悶,結果等自己到了這個歲數,還是不能免俗。


    看完這兩個人的書信,冷鋒才打開劉淑雯的家書。


    對冷鋒拋下她們出門的事情,劉淑雯並沒有埋怨,之所以來信,是要替小彩問問,是不是該給冷睿物色親家了,眼下冷睿已經進入了文院學習,再有一年多就能畢業。


    以冷家如今的地位,動一動都會給大唐帶來很大的影響。與其擔心跟哪家結親會引起朝堂勳貴勢力的變化,還不如交給冷睿讓他自己去尋找。


    得益於女子書院,現在女子已經不再被拘禁在閨房,燈會一類的活動,大家閨秀戴著錐帽,在家丁的護衛下上街不會被人指責失禮。


    把信看了一遍,冷鋒便起來去探望李繼願。


    隻要這小子沒事兒了,旅遊團就能夠真正的返程。


    從登州走水路迴長安,基本用不了一個月了。而沿途,也沒什麽特別的風景需要駐足。


    李繼願也在看信,見到師父進門還很不好意思的把一封信藏在枕頭底下。


    “是你母後寫的信吧,讓我猜猜,她一定是問你學到了多少東西,問你有沒有獲得老夫的歡心?”


    李繼願掏出書信,無奈道:“您猜的不錯,就是這樣的。明明您是我的師公,可是母後總是給我出一些獲得您歡心的主意,都做作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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