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迴家,趕緊迴去!”


    楊師道焦急的唿喚車夫繼續趕車,不管是不是冷鋒搞的鬼,他今天也得想辦法把事情解決。


    沒錯,他家的產業是很掙錢,他的家產也曾經很豐富,但是,這一段時間,恰巧是他財政大支出的時期。


    長安的地,太值錢了,哪怕是他,也看出今後長安地皮的增值會是多麽巨大,於是,他拿出家裏大半的錢財,都用來收地,等著漲價。


    這其中,就包括年初之時,他家賣酒收到的貨款。


    很快,馬車就抵達了楊家門口。


    楊師道跳下車,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前衣著華麗的掌櫃們。


    宰相府畢竟是宰相府,不是這些掌櫃敢造次的地方,雖然想退貨,但是他們卻不敢進門。


    “怎麽迴事?”


    聽到楊師道的聲音,掌櫃們紛紛轉身,隨即狂喜。


    “楊相迴來了啊!您迴來就好,是這樣的,年初的時候,您不是說多買有折扣嘛,我們就幹脆買了一年消耗的酒量。可是,真的不好意思,因為一些原因,我們要退貨。契約規定,如果我們要退貨的話,要承受三成的違約金,這一點您放心,我們能承受,隻要您把餘下的酒給退了就行。”


    “寧可掏違約金也要退貨?”


    楊師道大吃一驚,這些掌櫃是傻了嗎?平白無故的退什麽貨啊!


    見楊師道久久不言,一個掌櫃忍不住說:“楊相,我們也知道,這樣做實在是不合適,不如,我家的違約金給升到四成怎麽樣?”


    有一個主動開口的,餘下的也紛紛跟風起來:


    “對對對,四成,楊相,我們家也願意掏四成的錢。”


    楊師道苦澀的吧唧了一下嘴,剛剛,他已經大致算了算,如果他現在把那塊地出手,因為著急的原因,恐怕連本錢都收不迴來。這樣一來,這次退貨,就算有四成違約金收入,他也要虧好大一筆錢!


    已經提升到了四成,卻還是不見楊師道的反應,掌櫃們都緊張起來。


    他們是掌櫃,但是說白了就是商人。商人的地位盡管不再像過去那麽臭,可是跟宰相這樣的勳貴比起來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宰相要是違背契約的話,他們除了跳腳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楊相,您不是要反悔吧?”


    終於有一個掌櫃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楊師道這才迴過神來:“反悔不至於,我楊師道還是講究信譽的,隻不過,你們可能要等個三五天,才能收到退款。”


    “隻是三五天的話,不妨事,不妨事!”


    聽到楊師道的話,掌櫃們都鬆了一口氣。


    其實今天他們過來,就是來碰運氣,如果楊相堅決不退的話,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楊師道忍不住說:“退款沒問題,不過,你們可以告訴老夫,為何要退貨嗎?”


    一個掌櫃迴答道:“我們也是沒辦法的事,就在今天,天下樓發公告說他們準備將天下樓和天下酒坊徹底分離開。從今以後,天下樓的酒不止會在天下樓販賣,我們這些酒樓,也可以到天下酒坊買酒。您是知道的,天下樓的烈酒,一直以來都是咱們大唐最好的酒。雖然最開始這烈酒特別的上頭,可是經過天下樓的改良,後來的各種酒不僅不上頭,味道也別變得更好了。


    要是天下酒坊開業,大量烈酒流入市場,必定會降價。這樣一來,原本的酒根本沒人願意再要。我們屯著的酒,注定要砸手裏啊!”


    “天下樓?”


    聽到天下樓,楊師道傻眼了。他沒想到,為了對付他家的酒坊,天下樓居然會自斬根基,開始大量販賣烈酒!


    這個掌櫃說的沒毛病,烈酒降價普及,他這原始酒還有活路嘛!


    可是,為什麽承受損失的卻是他?


    中午他還覺得天下樓對付不了他,結果,現在他就蒙受損失了!


    強行壓製住憤怒,楊師道說:“退款可以,不過要等三五天,你們別急,迴家等著吧!”


    撂下這句話,楊師道便走進了府門。


    左右不過是兩敗俱傷,他還不至於承受不起!


    ....


    “這不是自斬一刀,天下樓拿捏著烈酒,本身就不合適。再說,現在的天下樓,也不至於要依靠烈酒充門麵,烈酒分離出去,本身也會變成一種產業。”


    在冷府的客廳裏,小元跟冷鋒匯報了自己的做法。


    楊家的產業很多,酒坊是重要的一種,同時也是最好對付的一種。


    “不錯,你看著來就行,承受一點損失也沒什麽。當初你爹敢跟五姓大族玩商戰,作為繼承人,你得青出於藍才行。”


    把賬簿丟到一邊,冷鋒認可了小元的做法。


    老元站在一邊,笑嗬嗬的看著兒子匯報工作。


    天下樓的職位,如果小元不合適的話,他是不會把兒子推薦給家主任命的。


    如今看到兒子表現的不錯,他也很開心。


    正聊著,老李走了進來,稟報道:“老爺,萊國公和梁國公來訪,說是來提親的。”


    揮手讓小元退下,冷鋒趕緊起身出去迎接。


    老房老杜退休後,專心研究學問,不僅收獲了士林的讚譽,更是讓文人們欽佩。


    這二位現在可是大爺,怠慢不得。


    冷府的門口,冷鋒見到了跟在房玄齡和杜如晦身後緊張不已的姚念恩。


    “梁國公,萊國公,您二位今天怎麽有心情來我家做客了?”


    見冷鋒出現,房玄齡指指自己身後成排的箱籠:“老夫二人不是來做客的,是來做媒的。聽念恩說,你護國公麵子大,得大儒做媒才行。這不,我們兩個老家夥,勉強能當迴媒人吧!”


    看著神采飛揚的房玄齡,冷鋒哭笑不得:“您二位做媒?得了吧,看你們這架勢,不像是來說親的,倒像是來搶親的。”


    嘴裏說著這話,但是冷鋒還是邀請他們進府。


    看來姚念恩跟房玄齡和杜如晦的關係不錯,否則他們兩個不會閑到做媒的程度。


    仆役們抬著一箱箱的聘禮,排成一條長龍往冷府進。


    看樣子,房玄齡二人打算不走正常流程,直接就把提親的事情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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