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這個圖案,一般人可不敢用,雖然大唐一些高官家的夫人也有頂著鳳釵的,但是這個多半是皇後賞賜下去的。


    隻有賞賜下去的,皇家以外的人才有資格佩戴。


    官員看皇帝的賞賜,家裏夫人看皇後的賞賜,不管哪一種,都是一種榮耀。


    信封上這個鳳凰,隻可能說明這封信是皇後送過來的。


    冷鋒接過信函,問道:“皇後的信?不是應該給你的嗎?”


    劉淑雯和皇後親如姐妹,哪怕是離開長安,倆人依舊偶爾有書信來往。畢竟冷鋒沒有藏著掖著的,他到哪裏都會有信兒傳到長安去,信使也不會找不到。


    劉淑雯搖搖頭,指著那個鳳凰圖案說:“鳳凰分雌雄,以前皇後給我的信都是紋著凰的,也不會封的這麽緊。今天這封信卻封的這麽嚴實,還紋了鳳,所以很明顯是給你的。”


    “鳳凰還分雌雄?”


    冷鋒心裏嘀咕一聲,以前他一直以為鳳凰就是鳳凰呢,想不到鳳凰是雌雄的合稱。


    坐到書桌前,冷鋒拿起拆密信的小刀,劃開了四周封閉的火漆。


    當最後一麵挑開後,冷鋒看向火漆下的紙張。


    這一塊,有明顯的焦黑。


    火漆這東西,按理說並不會把信封弄得焦黑,既然這樣,說明這封信很有可能被拆開過一角,隻是外麵修複的看似完美而已。


    皇後的信也有人敢偷著拆開看?


    冷鋒打開信封,拿出裏麵的信紙看起來。


    信的內容很簡單,都是詢問李泰近期的情況,請冷鋒教導李泰的時候不要心軟,嚴厲一點才能成材....


    亂七八糟的一些事情,沒什麽正經的。按理說,皇後比較了解他對李泰的教導,不會特意來信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


    而且,從信件被拆開看來看,這封信的內容不應該這麽平常啊!


    冷鋒看向劉淑雯:“這個字跡,是皇後的嘛!”


    劉淑雯湊過來看了看,點點頭:“是皇後的,但是字跡這個東西,很容易模仿的,您的鋒銳體,不就有很多人模仿了?”


    冷鋒苦笑,他那哪是字體,就是平時書寫的一個習慣,沒想到到了大唐以後,居然還火了一下。


    既然這封信幾乎是皇後寫的話....


    冷鋒看了看頭,看了看尾部,再頭尾循環的看。


    沒什麽藏頭話一類的東西啊!


    難道真的隻是簡單的一封信?


    冷鋒不信邪的拿起信紙在燭光下看,這一次,他發現了不同。


    大唐的紙,雖然質量比起前朝上升了很多,但是跟現代印刷紙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人工的製作過程導致紙漿分布不均勻,會出現很多纖薄的地方,或者很厚、有硬結的地方。


    皇家使用的紙張,雖然質量是頂尖的那種,但是依然避免不了這個問題。


    就在冷鋒把信紙對著燭光的時候,他發現有硬結的地方,保準有一個字。


    隻不過,皇後的字各個寫得端正大氣,哪怕是寫在這個位置的,依舊看不出什麽不一樣來。


    把硬結地方的字串聯起來,冷鋒不由得吐槽了一句:“神經病!”


    劉淑雯很好奇,問道:“怎麽了?”


    她知道冷鋒說的“神經病”的意思,在她看來,皇後應該不可能讓夫君輸出這個詞才對。


    冷鋒搖搖頭,並沒有迴答劉淑雯的問題。


    那些地方的字連起來,是:“陛下魚避飯泥賴接們”


    這麽幾個字看起來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冷鋒還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陛下欲逼反你來解悶!


    什麽鬼東西?李世民是騎馬的時候騎錯了,腦袋被驢踢了嗎?


    逼反我?還就是來解悶?


    這特麽不是有病嗎?


    還是李世民這老小子在皇宮悶的時間長了,得了精神疾病?


    能夠截下皇後的信件,隻有皇帝能夠做到,其他人,哪怕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都不行。


    劉淑雯看冷鋒被氣的不輕,趕緊過來拍打冷鋒的後背。


    “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把你氣成這樣?”


    冷鋒並沒有避開劉淑雯的拍打,雖然他不需要順氣,但是這是劉淑雯對他的一種親昵。


    “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你隻要知道最近兩三年,咱們都不迴長安就行了。”


    李世民在史書上堪稱千古一帝,但是現實接觸後,才知道這家夥也有喜怒哀樂,也有犯傻犯渾的時候。


    之前的分封刺史就是這樣,他一個人跟滿朝堂的官員對著幹,把自己的老夥計長孫無忌都逼到了對立麵。


    是人就有犯糊塗的時候,皇帝也不例外,李世民也不例外。


    閑著沒事的,李世民不可能這麽對他,以冷鋒對李世民的了解來看,應該是高麗戰場過後,李世民還沒過夠大將軍的癮頭,還渴望著戰爭。


    讓大唐平和點不好嗎?怎麽一個個的都喜歡鬥來鬥去的,明明舉世無敵,偏要設立一個敵人。


    總結:根本就是閑的!


    李世民這動不動就鑽牛角尖的習慣,是種病,除了長孫皇後能夠幫他治治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辦法。


    現在冷鋒很懷疑,當初房遺愛等人,是不是真的自己想造反,沒準就是被皇帝閑著沒事給引誘的?


    不得而知,曆史這個東西就是大麵的記載一些事件,並不會記載細節。


    劉淑雯是個很合格的伴侶,冷鋒不說,她也就不再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詢問。


    第二天一早,冷鋒就下令離開登州。隻有嶺南那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能夠避開李世民的傻氣,不會被他的什麽騷操作給坑了。


    這個時候,避開是最好的選擇。


    張仲堅在這段時間已經召集了很多的人手,其中好多都是曾經的山賊之類。


    大唐安撫流民的時候,如果遇到有犯罪前科的山賊,就會調查這個人的過往。如果是被逼無奈,且除了搶劫手裏沒沾血的,官府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果真的是窮兇極惡的,官府才不會在乎“指標”一類的政績,依舊會公事公辦。


    而那些罪責輕一點的,服刑過後,也不會有成為普通百姓的機會。他們會被編到賤籍裏,不僅一人毀了,今後的後代也會一直處於賤籍。


    張仲堅收的,就是這些人。


    他們繼續留在大唐,根本沒什麽混頭,隻有離開大唐,才能讓自己屬於自己。


    而這些人的離開,也會減少惡性事件發生的可能,所以周驕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張仲堅招人。


    李靖不顧冷鋒的囑咐,準備了兩壇酒。


    張仲堅和他一人一壇酒,結拜兄弟倆眼裏都有水霧出現。


    “兄長,此次去未知之地墾荒建國,九死一生,若有兇險,斷然不可拚命,李靖的家門一直向你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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